我有一個末日網友 第38節
出發前卡姆已經派人打探到消息,說在這條路上見到過張超那輛被搶走的車,不出意外的話,目的地應該是沙漠。 顧昭突然問:“卡姆好像對那個叫楚鋒的人很敏感,他究竟做過什么?” 他以前只知道楚鋒是末日基地的通緝犯,害死了很多人,末日玩家們到來后卻沒有人提起過他,除了卡姆。 而卡姆對待楚鋒的態度,根本不像對待一般的通緝犯。 郭昌仍然望著窗外,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 林立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后選擇閉嘴。 蘇珊娜輕輕嘆了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 第27章 楚鋒的父母與卡姆曾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三人在二十年前是末日基地內能力排名前幾的幸存者。 那時基地里的人數還沒有少到只剩三千多,總部與分部加起來將近五萬人。 基地的首領叫安東尼,相較于激進的卡姆,他更偏向于求穩,帶領大家建設基地,打造供暖系統。因此即便外面冰天雪地,基地內依然有著比較完善的農場和養殖場,基本能夠自給自足。 意外發生在一次任務之后,當時基地農場種植的小麥感染蟲害產量大幅度下降,安東尼派楚鋒的父母帶隊,去外面尋找健康的小麥種子。 這是一項比較耗時的任務,需要長途跋涉搜索許多地方,小隊出發后過了近兩個月才回來。 兩人除了小麥種子外,似乎還帶回來其他東西,一進入基地就立即申請與安東尼密談。 密談結束之后,安東尼頒布了幾項新規定,例如擴建宿舍,增加夫妻房數量,以及生育補貼等等。 健康的小麥種子與新規定令幸存者們生存意愿大大提升,基地內一片欣欣向榮。 然而過了才不到一個月,基地宿舍突然起火,死了幾十個幸存者。 其中就包括楚鋒的父母和安東尼。 人們調查了起火的原因,發現可能是因為改建進度太快導致的。 安東尼的死固然令人心痛,但五萬多人不能群龍無首,經過一番選拔,卡姆以三票的優勢險勝另一位候選,成為新一任末日基地的首領。 他將從火災中幸存下來的楚鋒認作義子,非常照顧他,當楚鋒年滿十六以后,還指派已經是巡邏隊長的郭昌作為他的師父。 楚鋒遺傳了他父母的能力,無論偵查還是戰斗都非常優秀,五年之后郭昌調任護衛隊長,負責基地內的安全,楚鋒成為巡邏隊長,負責基地外的巡邏任務,以及時不時外出尋找物資。 當時他才二十一歲,是基地成立后最年輕的巡邏隊長,可見卡姆對他的器重。 幸存者們一致認為,卡姆是把他當成接班人培養,等卡姆年邁后,他必定是下一任首領。 誰知才過去兩年,便屢屢有人撞見兩人爭吵,在一次劇烈的爭吵之后,楚鋒卸任巡邏隊長的職務,離開基地不知去向。而卡姆發布命令,將他從幸存者名單中除名,不允許再進入基地,之后再也沒有提起過他,仿佛這個人沒有存在過一樣。 又過了幾個月,一個寒冷的深夜,楚鋒突然出現,靠著自己對基地的了解,引誘一群喪尸避開巡邏隊,闖入基地引起混亂。 他本人也趁機混進基地,意圖謀殺卡姆,被郭昌及時發現,楚鋒負傷逃走。 沒過多久,幸存者們在捕獵到的虎鯨胃里發現了他的通訊器與制服碎片,但卡姆仍然堅信他還活著,要求無論如何也要抓到他。 顧昭認真地聽完每個字,不解地問:“既然卡姆已經將他當做下一任首領培養,他為何要與卡姆翻臉?不是自毀前途么?” 蘇珊娜聳聳肩,“沒有人知道,有一種說法是他等不及了,畢竟卡姆現在也才五十多歲,等他下任可能還得幾十年,所以迫不及待要取代他?!?/br> 顧昭道:“這種說法不合邏輯?!?/br> 蘇珊娜笑了笑:“是啊,不過楚鋒刺殺卡姆是真的。那天卡姆也受了傷,如果不是郭隊長及時趕到,楚鋒說不定就得手了?!?/br> 真的是這樣么?楚鋒當時已經退出基地,就算刺殺成功,幸存者們也不一定會推選他當首領。 顧昭看著始終沉默的郭昌,懷疑關鍵點還是在楚鋒父母與安東尼的那次密談上。 只是三個人都死了,到底談了什么,再也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天色漸漸暗下來,他們依然沒有找到那輛車的蹤影。 簡單地吃了些東西,郭昌要求繼續搜索。 林立叫苦不迭,“隊長,就休息一晚上嘛,反正都是找不到的,誰不知道楚鋒都死了兩年了?!?/br> 郭昌道:“找不找得到是一碼事,有沒有仔細找是另一碼事。既然卡姆派我們出來找他,就要盡職盡責。你累了就到這邊來休息吧,我開車?!?/br> 林立搖著頭嘆著氣,與他換了位置。 郭昌坐上駕駛位,接著搜尋起來。 蘇珊娜靠著車窗看外面飛快閃過的建筑物,滿臉憧憬。 “在末日降臨之前,這里肯定很繁華很熱鬧吧?唉,為什么我們只能在末日降臨后才能到這兒來呢,真想親眼看看正常世界是什么樣子?!?/br> 顧昭道:“會有機會的,等喪尸清除干凈以后,秩序就會慢慢恢復?!?/br> “可是植物也開始變異了,地球上到處都是植物。喪尸能夠清除干凈,那么多植物怎么清除呢?”蘇珊娜想到未來十分沮喪,“等植物占據上風,我們很可能全軍覆沒的?!?/br> “車到山前必有路,人類是堅韌的生物,你們在那么寒冷的環境下都可以生存,大家以后也一定能找到對付植物的辦法?!?/br> 顧昭頓了頓,問:“對了,你們說二十年前基地還有五萬多人,為什么最后只剩下三千多個?因為楚鋒放進去的那些喪尸么?” 蘇珊娜搖頭,“當然不是,楚鋒放進去的喪尸只是引起混亂,很快就被清理干凈,并沒有感染多少人,他的目標是卡姆。說起來奇怪,自從我有記憶開始,幸存者犧牲似乎是很常見的事情?;貎冉洺J澄锕蛔?,農場和養殖場因為蟲害瘟疫的緣故陸續都荒廢掉,后期必須捕獵海豹鯨魚這些才不至于餓死。捕獵是一件有風險的事情,幾乎每次捕獵都要死好幾個人?!?/br> “是因為氣候變得更寒冷了?” 蘇珊娜搖搖頭,“我對之前的情況不太清楚,林立,你們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車里除顧昭外,最年長的是郭昌,四十多歲,其次林立三十多歲。 蘇珊娜只有二十一,她出生后不久,卡姆就接任首領位置。 林立撇撇嘴,“我要是知道,就不至于死那么多人了?!?/br> 郭昌仍未參與他們的討論,視線不停搜索著車輛。 忽然,他踩下剎車打斷他們的談話。 “小心,有情況!” 林立和蘇珊娜都是訓練有素的隊員,聞言立即拿起武器戒備起來。 顧昭出來時領了一把防身用的手槍,也緊緊握在手里,看向四周。 城市里漆黑一片,只有他們車燈的光芒照耀著前方。 眾人警惕了幾分鐘,并未發現異常。 林立咕噥道:“連喪尸都沒有一個,隊長,是不是你太累看錯了?” “噓!” 郭昌沒說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林立見他如此嚴肅,心也跟著提起來。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們。 四人隱約聽見嗖嗖的破風聲,但夜色太暗什么也看不見。 郭昌從小就開始對付喪尸,經常處于戰斗狀態訓練出敏銳的危險預感,cao控車輛朝右邊后退。 越野車剛一離開,便響起砰砰幾聲,之前所在的位置赫然出現幾個小坑,每個坑中間都有一個巴掌大小的橢圓形物體,顏色黑乎乎,顯然坑就是被它給砸出來的。 “艸!這是啥玩意兒?手榴彈嗎?快跑!” 林立仔細看了兩眼,連忙催促郭昌開車。 顧昭卻道:“看起來像是……松果?!?/br> 其他三人統一地看向他,連郭昌也轉過頭。 “松果是什么?” 極寒天氣下植物基本都死絕了,他們對這方面知之甚少。 顧昭將自己對松果的了解都說了出來。 “松果是松樹的果實,松樹是一種高大的喬木,葉片呈針狀,果實呈卵狀,種子長在果實里面,是一種很常見的堅果?!?/br> 蘇珊娜問:“松果平時就是這樣子嗎?居然種在路邊,掉下來會把人砸死的吧?” 柏油路被砸出那么深的坑,簡直可以當秤砣用了。 顧昭搖頭,眉心緊緊皺出一個川字。 “松果的份量很輕,一般也不容易掉落,這應該……是變異過的松樹?!?/br> 似乎是為了應證他的話,又有幾個松果朝他們飛來。 郭昌提醒眾人要坐穩,然后便提升車速,躲避松果。 顧昭觀察道路兩邊,說:“不好,這條路上都是松樹!” “為什么我們剛剛進來時沒有被攻擊,等開到路段中間它們才行動呢?”蘇珊娜道。 “它們很可能已經產生群體意識,在圍獵我們?!?/br> 郭昌沉聲說道,臉色非常難看。 林立大喊:“糟糕!你們快看天上!” 其他人連忙抬頭看,藉著車燈的光芒,只見半空中仿佛飄過來一片黑壓壓的云,正朝他們逼近。 蘇珊娜毫不猶豫地開槍,然而子彈逕自從“烏云”中穿過,無法阻擋它半分。 郭昌竭力踩油門,但“烏云”覆蓋面積太大,根本無法完全逃脫。 當它降臨后,越野車就像被一千把電動釘槍同時擊打一般,車身叮叮當當響個不停,持續十多秒才停下。 四人下意識護住腦袋,待聲音停止才抬起頭。 車頂被打出無數細小凹槽,有一些已經徹底射穿,顧昭伸手一拔便拔下一根,捏在手里仔細看,竟是松針。 這松針仍然是深綠色,卻堅硬無比。越野車是經過特別加固的,鐵釘也未必能射穿,卻被這些松針扎成馬蜂窩。 “馬上離開!”他對郭昌說:“再來一輪,我們絕對會死在這里?!?/br> 郭昌認可他的說法,但是這條路足有好幾公里,他們處于路段中間,兩邊都是高大的松樹,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離開。 而且就在他們說話時,半空中赫然又出現一片“烏云”。除松針外,里面夾雜著許多卵形黑影,看來這次是雙管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