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松開他?!倍磐フf。 金石松開手,杜宜安跪在地上,捂住胸口劇烈倒氣,聲音響徹走廊。 杜庭政擦完了手,看著伏倒在地的人,眼睛里沒有一絲波動。 金石上低著頭問:“大爺,等下要送蔣教授離開嗎?” 杜庭政從來不允許外人留宿,整個二樓都被列為禁地,更何況是臥室。 金石等著他的命令,他卻什么都沒說,就回到臥室,隨手推上了那扇門。 門縫虛虛掩著,并沒有徹底關閉。 他好像不在意杜宜安是否會闖進去,也或許是篤定他不敢,也許只是單純的不在乎。 杜宜安仰躺在地,胸口起伏劇烈,怔怔望著頂上的燈條。 他頭發都被汗水浸濕了,臉色還沒有恢復正常,泛著難堪的紅。 門縫里的臥室溫度低,氛圍暗,那灰蒙蒙的色彩能引發一切遐思和旖旎。 杜宜安渾身虛脫,他爬不起來,就連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這樣虛虛的一扇門,風一過,便偶爾擺動一下,留下更大的縫隙或者密合成一線天,就把他徹底阻擋在外。 一門之隔,臥室里溫度調得很低,以至于蔣屹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發抖。 杜庭政進了門,站在窗邊點了根煙,望著遠方的夜空。 煙霧緩緩升起,時而濃時而淡。 片刻后,他扯下身上的睡衣,回到了床上。 蔣屹想扯過被子來蓋,但是杜庭政壓著一角,要拽出來必須經過他的同意。 杜庭政靠著床頭,視線微微偏移,轉到了他身上。 室內沒開燈,全借著從窗口處越進來的光,給他虛虛的打上一點若隱若現的輪廓。 杜庭政眼神仍舊盯著他,抬起下頜示意他坐上去。 蔣屹動了一下,騎到他身上。 他沒有絲毫要反抗的意思,抬眼的時候看起來很乖。仿佛真的要言出即行,主動配合。 “你們在外面吵什么?”蔣屹問,“是和宜安嗎?” 杜庭政不回答,蔣屹這次沒替杜宜安說話,揶揄道:“看來大家族里也有煩心事,我心里總算平衡點了?!?/br> 杜庭政不發一語伸出手,用指尖探了一下,隨即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這么軟?!彼粗砩系娜?,“自己玩過了?” 蔣屹沒動:“提前處理了一下?!?/br> 他脖頸修長,毫不遮掩地說出來,想是做這種事輕車熟路。 杜庭政沒由來的心煩。 “遲到了兩分鐘,就是干這個去了?”他手指強勢地擠了進去。 蔣屹提前做好了準備,這一下沒受什么罪。 他本著要么不做要么雙贏的原則,坦然無比地承受著。 室內煙味逐漸彌漫,蔣屹偏頭咳了一聲。 杜庭政似乎覺著有趣,神情總算不那么冷硬了。 他靠在床頭朝著蔣屹吐出煙,然后在煙霧繚繞中打量著他。 蔣屹對這惡趣味無可奈何,膝蓋因為受力也痛起來,他嘶了一聲,虛虛抬著,將重心偏移了。 因著這動作,杜庭政兩指間的煙灰掉下去一點,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你能不能注意點?”蔣屹把煙灰擦了,在腿上留下一點灰色的印記,沒說疼,卻說:“多臟啊?!?/br> 杜庭政盯著他,伸手把煙灰彈在一側的煙灰盒里。 那手骨既沒有過分的肌rou,也談不上瘦弱,纖長勻稱,看得出來保養的很好。 下一刻,那夾著煙的手收回,摁到了蔣屹的大腿上。 “我草——”蔣屹剛剛咽下去的臟話還是吐了出來,猛地往后一躲,卻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摁在身上。 他那一下毫無防備,痛得額角直跳。 然而他那優越的五官抗住了這痛苦的表情,讓人只想欺負他,蹂i躪他,讓他哭出來。 杜庭政應當是被強烈的收縮感爽到了,大發慈悲把煙頭拿起來,丟到了煙灰缸里。 蔣屹咬著牙忍下了一句“他媽的”,拿他沒辦法,便拿起打火機遠遠地扔出去,掐滅了同一個原因受傷的源頭。 打火機一路跌撞到了墻角才停下來,發出一聲脆響,不知撞碎了什么東西。 杜庭政沒分眼神過去,他靠著床頭柔軟的絲墊,看著蔣屹忍耐的眼睛。 蔣屹緩了緩,過了那一陣,才俯下身與他對視。 “我也有紋身?!彼醚凵袢嗔怂i側的紋身一把,輕輕地說:“在小腹?!?/br> 杜庭政盯著他開合的唇。 蔣屹輕輕開口,呵出的熱氣中帶著誘哄:“我可以給你看,但是你要保證,不能再弄疼我?!?/br> 杜庭政在黑暗中不動,片刻后才唇角一動,低低笑了一聲。 蔣屹晚上沒吃飯,半夜的時候肚子餓,餓過去一陣又開始疼。 他沒驚動杜庭政,半夜摸黑起床,把室內的溫度調高。 早晨七點鐘,鬧鐘響起來,蔣屹爬起床的時候,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 杜庭政果然無愧于那傲人的尺寸,太行了。 他還在睡,蔣屹也無意將他吵醒,以免繼續打交道。 他躡手躡腳尋找到浴室沖了澡,昨天的衣服經過整日奔波已經皺了,實在忍不了再次穿回身上。 轉了兩圈沒找到衣帽間,蔣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叫醒杜庭政,穿著他的浴衣推開了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