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怎么了?”徐柏樟聞聲趕來。 “沒事,不小心割到了手?!庇谇邃绨咽稚斓剿堫^下面。 “別沖,易感染?!?/br> 于清溏收回了手,四處尋找,“廚房紙可以……!” 手指被人奪下,捏住了近心端,持續溢出的血液染紅了半片指尖。 隨后,被濕熱溫暖包圍。 于清溏像是被人束起,全身只有手指有知覺。 客廳播放著黑白電影,于清溏的位置看不到畫面,但他早清楚劇情。情到深處,男主把愛人按在門板擁吻,他們相互脫衣來表達愛情。脫到僅剩內衣時,腿交錯著腿,纏.綿轉移到沙發,最后跌進了翻著白色羽毛的床沿。 于清溏欣賞法國人的浪漫,但不喜歡他們在情.事上的聲音。如果是他,不會這樣喘、也不會那么叫。 舌尖翻起皮rou,濕熱滲進指紋。那么柔軟又那么用力,那么肆意妄為又那么輕而易舉。 電影還在播,傳出各種呼吸、喘氣和床墊搖晃的聲音。 于清溏的思維匯聚在手指,血液無法回流,正在被人貪婪索取。 像嗜癮著含住的煙蒂,像新生嬰兒的吮吸,像被愛人扛進床墊、壓在身下的主角。 “嘶啊……嗯!” 刀口有舌尖斜割的刺痛,于清溏疼得發抖,抽回了徐柏樟的理智。 男人眼底的血色消失,還捏著他的手指,懊惱顯而易見,“抱歉?!?/br> 于清溏沒生氣,但在埋怨,“你弄疼我了?!?/br> “我下次注意?!?/br> 這個“下次”挺特別的。 于清溏從奇怪的氛圍里抽回,試圖拯救局面,“唾液真的能殺菌消毒?” “唾液中的殺菌成分主要是溶菌酶和免疫球蛋白,二者可以作為免疫防疫屏障,但實際效果微乎其微?!毙彀卣聊脕硐竟ぞ?,簡單幫他處理傷口。 棉棒上沾著雙氧水,不疼,但很涼。 “既然不能,為什么還要舔?” 于清溏沒非要答案,顯然對方也不打算給。 離開廚房前,徐柏樟不僅幫他消毒手指,還切好了橙子。 于清溏把橙rou含進口腔,看自己吮到發白的指腹,仿佛還有徐柏樟的舌頭在上面。 電視里有歡.愉過后擁抱入睡的主角,茶幾上還擺著兩個見底的情侶杯。 他假裝聽不懂暗示,卻喝光了我杯子中的水。 到底是誰在渴。 第22章 吃醋 臥室沒點燈,安靜的空間里,只有耳機在說話。 “哥哥,你弄疼我了?!?/br> “抱歉,下次注意?!?/br> “下次是哪一次?明天后天還是大后天?” 天麻、遠志、苦參、麥冬、延胡索,仿佛全部失去功效,即便早已超過服用劑量,徐柏樟仍壓制不住血脈沸騰。 他點開手機相冊,輸入密碼。 第一張照片,少年蜷縮雙腿并緊膝蓋,皮膚上有叮咬和抓弄的紅痕,細到他隨手就能握住,白到要化進柔軟床單。 第二張照片,他腿依舊并得很緊,似乎想用力藏住腿間的區域。視線往上延展,在右側大腿處,有用黑色馬克筆寫下的字跡。 【清水塘0927】 十八歲到二十九歲,十一年了。他依舊是他,還有那雙腿,自始至終從沒變過。 * 最近柳思妍有外派任務,為了“法制生活”的策劃書,于清溏和她連線熬了兩個夜,終于在今晚成功敲定。 于清溏從辦公室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新家離電視臺很近,他最近向徐柏樟學習,步行上下班。 秋末的深夜,飄著帶冰碴的雨。于清溏站在電視臺門口,收緊衣領,搜索附近的出租車。 身邊有腳步聲,一把黑傘遮住了風雨。 于清溏轉頭,“臺長,您怎么在這兒?” 廖文峰:“臺里的王牌都在加班,我怎么敢不以身作則?” 于清溏笑笑,“您別取笑我了?!?/br> 廖文峰:“沒開車?” 于清溏:“嗯,我打車?!?/br> 廖文峰給了個眼神:“我送你?!?/br> “不用,我家挺近的?!?/br> “搬家了?” 于清溏:“和我先生住一起?!?/br> 廖文峰的目光沉了點,“你先生應該不介意領導送你回家吧?” “不是介不介意的問題,是真的不用?!?/br> 廖文峰:“清溏,這么拒絕領導,是不是有點……” 氙燈明亮刺眼,車主應該是有意為之,用光把兩人之間打通,像是強行拉出的警戒線。 徐柏樟從車里出來,用自己的大衣包裹住于清溏,把人從黑傘里拖走,摟入風雪里,送進副駕駛。 車內有暖風,還有莫扎特鋼琴曲。 快到家于清溏才開口,“你怎么還沒睡?” 徐柏樟作息非常規律,有次晚上十點,于清溏想邀他看電影,發現隔壁的燈都黑了。 “接你回家?!毙彀卣聊恳暻胺?,像個沒感情的機器。 于清溏:“怎么沒提前說一聲?!?/br> 徐柏樟:“發消息了,你沒回?!?/br> 于清溏低頭,手機里有兩條未讀短信和一條未接電話。 電話是半小時前打的,短信一條是晚上八點,另一條是一個小時前,說車停在電視臺對面。 “抱歉,最近在策劃新欄目,忙過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