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見面就遞這么私人的東西,好像過界了。 但給都給了,擦也擦了。 舌尖滑了下唇邊,于清溏說:“手帕我還有很多?!?/br> 言外之意,可以丟掉,不必歸還。 徐柏樟收緊掌心,將帕子塞進西裝口袋,“嗯,謝謝?!?/br> 場面再次回到無人提問,無人應答的局面。 于清溏自以為能輕松應對,但好聽的聲線還是讓他輕微亂了分寸。這種感覺,臺里的同事不具備,人工ai也給不了。 于清溏喝了口溫水,徐柏樟擰開了保溫杯。 濃郁的草藥味道,鼻尖都能嘗得到苦,于清溏卻覺得意外好聞。 他好奇,便問:“中醫都會這樣嗎,給自己配藥喝?” 徐柏樟擰上杯蓋,“個人意愿?!?/br> 于清溏雖不了解中醫,但也大概了解他們的理論。大部分都處于亞健康狀態,只要去看中醫,都能開出方子來。 他指著黑色磨砂杯蓋,“您這個是治什么的?” 徐柏樟:“靜心平氣、心安神聚、消火涼血?!?/br> “您這樣的,還需要平心靜氣?” 感覺再靜都要凍住了。 徐柏樟努力從對方的舌尖和嘴唇劃開,“非常需要?!?/br> 于清溏笑著說:“這種藥我是不是也能喝?” “于先生有更適合的藥?!?/br> 于清溏對不問診不號脈就判斷的方式挺感興趣的,“我很怕苦,從小就抵觸喝中藥?!?/br> “不是所有的方子都苦?!?/br> “是嗎,等我有時間了,一定掛您的號去看看?!?/br> 徐柏樟:“我的號比較難掛,可以私下聯系,隨時給您看。中藥調養需要一個過程,必須堅持,不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br> 于清溏隨口而已,沒想到對方那么真誠。找中醫可不止看病這么簡單,復雜的煎熬過程才是最麻煩的,他沒那么多精力。 但還是說:“好啊,有機會聯系您?!?/br> 于清溏攪拌著酸奶勺,突然意識到,水果撈是徐柏樟點的,對方一口沒吃,碗已經見了底。 “徐醫生吃晚飯了嗎?” “還沒,于先生呢?” “我吃過了?!蓖饧右环菟麚坪腿A夫餅,于清溏更飽了,“要不咱們找個餐廳?” “不用,我回去吃?!?/br> 不管怎么樣,把沒吃晚飯的人留在咖啡廳總歸不合適。 于清溏說:“要不今天先這樣?您早點回去吃飯?!?/br> “好吧?!毙彀卣疗鹕?,“我去個洗手間?!?/br> 于清溏叫來服務生結賬,被告知對方提前付過了。 徐柏樟從來到走,全程都在自己的注視下,他什么時候付的款? 服務員抱著托盤,在于清溏臉上繞了好幾圈,實在忍不住了,“先生,冒昧問一下,您是于清溏嗎?晚間新聞的主持人?!?/br> 于清溏點頭,“嗯,是我?!?/br> 服務員露著小虎牙,“真的是您呀,您一進來我看著就像,本人比電視上還帥?!?/br> 于清溏:“謝謝?!?/br> 服務員見他很和善,也沒什么距離感,八卦之心按捺不住,“請問,和您一起來的先生,是您男朋友嗎?” “不,只是相親對象?!?/br> “哦?!狈諉T心臟噗通噗通的,“他好帥啊,那么高?!?/br> 于清溏的笑溫和柔軟,“替他謝謝你?!?/br> 服務員撓了撓臉,咬咬嘴唇還是說了,“我覺得你們好般配呀?!?/br> “謝謝?!?/br> 服務員霹靂吧啦的,“那位先生超細心的,他不僅專門過來選位置,還提前付了定金呢?!?/br> 聽服務員解釋,于清溏才知道,上午徐柏樟來過咖啡廳,并定下了視野較好的三號位,特意支付了兩千塊錢的定金。 這只是一家普通咖啡廳,人均消費不超過一百塊。 “我們經理和那位先生說,不用這么多,那位先生硬要經理收著,說多退少補,以防萬一?!?/br> “而且,他壓的還是現金?!?/br> 手機支付早已成為日常的年代,隨身帶現金的人真不多了。 于清溏聽她說著,表情上反應不多,內心不可能沒有波瀾。 離開咖啡廳,兩個人不約而同停在門口。 徐柏樟說:“于先生現在回家?” “嗯?!庇谇邃缰钢笫诌?,“我家就住那個小區?!?/br> “我送你?” “走吧?!?/br> 夜晚的風潮濕發涼,有浸泡后的樹葉味道。彼此你一言我一語,聊得并不多,卻意外親切舒服,十分鐘的路程也顯得短。 “我到了?!庇谇邃缯驹趩卧T口,“如果有機會,下次我請您?!?/br> “好?!毙彀卣疗届o的像白開水。 于清溏透過鏡片看到了徐柏樟的眼,像深不見底的海。他低頭找鞋尖,撥弄了一下發尾,“我上去了?!?/br> 徐柏樟原地未動,還在夜色里捕捉他的眼睛,“再見?!?/br> 于清溏掏出手機,“要加個微信嗎?方便聯系?!?/br> “抱歉,我沒有微信?!?/br> 于清溏能聽到自己尷尬的心跳。 似乎被婉拒了? 緊接著,就見徐柏樟劃開了屏幕,“可以先互換電話嗎?” 第04章 約會 于清溏從冰箱里拿了橙子,戴著耳機,靠在沙發上等待柳思妍的“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