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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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家雖然對蘭姬的態度曖昧不明。 但鑒于兇手被當場捉住,解釋不清一個胡人會帶著兇器出現在少主母的院子。 經過取舍,決定還是先將刺客關押起來。 至于為什么沒有處死,自然是因為寶嫣只是受驚,沒有受傷。 看在蘭姬背后的胡人大王子的份上,這才暫時留了對方一命。 小觀:“女郎有孕,嗜睡,還未醒呢。你先去換身衣服再來見她?!?/br> 慶峰轉身要走。 “等等?!彼直蝗私凶?。 小觀打量他片刻。 下一瞬間,紅著臉,掏出一條帕子丟到了慶峰懷里,“擦擦自個兒吧臭和尚?!?/br> 然后端著銀盆,頭也不回地往內室走去。 寶嫣到了日上三竿,才面帶春-潮地悠悠轉醒。 昨夜清涼雨,她夢里卻一點也不清涼,反倒是夢見了人從清河消失,未有音訊的陸道蓮。 他在夢里也是鮮活無比,看她的眼神,總是不清白,談不上多含蓄,也不熾熱。 宛若一捧燒不盡的余火,保持著不會滅,也不會狂烈的余溫,一直從夢里蔓延到夢外。 此刻,剛剛蘇醒的寶嫣,雙頰酡紅,渾身酸脹發熱。 就好像經歷了一場虛無的寵愛,沒有實質性的接觸,卻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身上似乎殘留著夢境中,略帶真實感的觸碰。 稍微回想那種難耐交織的滋味。 寶嫣不由地羞澀地捂緊發燙的面頰,緊緊并攏了腿,呆坐到直至小觀從屋外進來。 “女郎醒了?!?/br> 小觀探頭看她一眼,返回去,朝外頭吩咐,重新備一盆熱水供寶嫣洗漱。 小觀:“女郎昨夜睡得可好?” 本是一句無意的詢問,寶嫣卻欲說還羞地抬起眼眸,點了點頭。 “女郎的臉為何這么紅,是不是被褥太厚了?可是秋雨來臨,刮風太大,不蓋兩床被褥,又會著涼?!?/br> 知道被婢女誤會了臉紅是被褥的原因。 寶嫣未曾提及自己做的昨夜春-夢,將腿更往被褥里藏了藏,面露難為情地囁嚅道:“我,我需要換條干凈的褻褲?!?/br> 頭一回懷胎,反應卻比沒懷時還要大。 寶嫣羞愧不已。 怎么連褻褲都氤濕了。 松氏見慣了般寬慰她:“有身孕后都是如此,女郎不必在意,只是身體上的變化罷了,除了我等,不會有人知曉的?!?/br> 可是她不僅僅只是因為懷孕,而是因為做夢。 寶嫣眼尾微紅,看著松氏手上那條浸到銀盆里清洗的褻褲,都怪那個人,好好的。 他入什么夢。 松氏:“前院來了消息,女郎沒醒,奴婢便沒有讓人稟告女郎?!?/br> 寶嫣緩緩地從黏膩的思緒中,將目光投放在乳母的背影上。 屋外還能隱隱聽見小觀和慶峰的交談聲。 松氏扭頭,看向寶嫣:“那個刺客,已經關進了地牢,二女郎那邊,不肯罷休要求放人,被拒了?!?/br> “她如今,不再顧念姐妹之情,對女郎包藏禍心,一次不成定然還有二次,女郎一定要多加小心?!?/br> 寶嫣點頭,昏脹的頭腦終于有了片刻的清醒,“我省得的?!?/br> 松氏話還未完:“一早長公主那邊,叫人傳了話,說是等女郎醒了,就去議事堂,有事要商量?!?/br> 議事堂無重要事,不商議。 就如那天蘭姬回來一樣,讓人胸中燃起一絲揪心的不安。 賢寧發話,寶嫣不得不去。 她梳洗收拾好自己,帶著小觀出發前往。 白日里沒人敢當面行兇,慶峰讓死士暗中保護寶嫣,自己則留在了他師叔母的院子里靜待消息。 寶嫣到的時間正巧,里頭已經來人了,似乎只等她一個。 晏子淵因沒有履行承諾,重拿輕放,到一和寶嫣四目相對,便自覺羞愧一般,尷尬地挪開了視線。 他起身,朝著一旁的方向,不知具體和誰說道:“我想起來還有要事要處理,先走一步?!?/br> 坐上賢寧還未發話。 另一道粗糲沙啞的聲音,霸道而任性地開口攔下晏子淵,“晏郎,你,你還,不能走!” 她越過晏子淵,沖門口的寶嫣怒目而視。 旁邊座椅上的胡人將領密茲岸也勸說道:“晏郎君,你是這個家的少郎主,老君侯不在,你應該代他做主?!?/br> 密茲岸眼神狡詐地凝視著剛剛進門,因懷孕越發顯得嬌柔艷麗的寶嫣,有預謀地張嘴:“我阿妹是我們似密國的王姬,一個陪媵實在是委屈她了。不知道少夫人愿不愿意,讓她和你平起平坐,成為平妻?!?/br> 第63章 在母家,同為父親的子女嫡庶可以不分高低貴賤。 但在夫家就不成了。 這里的婦人,誰的娘家勢力大,誰的身份比較高,誰就能在夫家擁有一席說話的權利。 這是無論在哪,都約定成俗的規矩。 即使不放在明面上說,但是私下都通曉的道理。 蘭姬本是寶嫣的陪媵,在夫家的身份就比她低一等,可是她現在搖身一變,成了似密國的公主。 再做別人的姬妾側室,豈不是有損他們似密國王室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