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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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嫣留在了最后才走。 晏子淵臨走復雜鐵青的臉色和眼神,都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殊不知這也是寶嫣一日日被他們逼出來的。 等他們走得干干凈凈,議事堂沒了其他人,寶嫣才吐出壓抑在胸膛的郁氣。 她有些頭暈眼花地朝小觀伸出手,讓她扶著自己,緩了片刻,“我們也走,回去再說?!?/br> 前院宴席陣仗不小,和那邊的熱鬧相比。 寶嫣的院子上方宛若烏云罩頂,不僅安靜,連貓兒都察覺到氣氛的凝重,夜里不像往日那樣到處亂跑了。 反而在視線可見的范圍內,乖乖地蜷縮在氈子上打起盹。 屋內響起寶嫣和松氏談話的聲音。 平心而論,蘭姬能回來,也算堵了悠悠眾口,至少她不會再被說成是逃妾,牽扯到蘇家。 但她身份一下不同了,這就很有必要去信給家里說一聲,還有父親的妾室。 寶嫣手執墨筆,問跪坐在一旁,為她掌燈的松氏:“乳母侍奉阿母多年,曾代阿母負責打理過內宅事務,按理說,府里進了什么人,都會查探清楚他的來歷,為何大家都不知道月姨娘的身世?難道沒有查她的?” 月姨娘進門時,寶嫣還未出生。 據松氏回憶月氏到了家里的情形,她說:“都查了的,哪怕月姨娘是郎主的好友轉贈到蘇家的,當時來歷都查得一清二楚?!?/br> “她的確是從商隊里跑出來的,因貪玩找不回去的路,又因頗有姿色,而被人盯上,隨即輾轉到世家中做了舞姬。后來郎主派人幫她打聽商隊的消息,據說是胡人南下與咱們那起了戰事,商隊怕禍及自身,于是便早早離開了金麟。而被拋下的月姨娘因無家可歸,亂世無依,一直祈求郎主,讓她留下?!?/br> 之后便是寶嫣所知曉的,一年后月姨娘生下了蘭姬。 從此做起了她父親后宅里的婦人。 “不對?!?/br> 寶嫣思索一番后,緩緩搖頭,“不該是這樣……我今日親眼所見,蘭姬帶回了似密國的胡人。那胡人將領也說他姓密,這乃是他們的國姓?!?/br> “似密國在胡部屬于中小之國,可也不是隨隨便便好糊弄的,十幾年前丟失了一位王姬,他們的王室難道沒有派人來尋?就算不尋,月姨娘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既是公主為何不同阿耶說?” 松氏:“女郎是說,月姨娘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世……” “她定然有所隱瞞?!?/br> 寶嫣道:“即使不是王姬,哪怕是世上任何一家的血脈丟了,誰人不會去找。就算旁人不會,有血親的豈會無動于衷?” “要么是月姨娘與家中不和有意逃出來的,怕說了阿耶會派人送她回胡部。要么就是她隱姓埋名在蘇家,是另有所圖?!?/br> 可是山高路遠,當年的蘇家剛回金麟不久,舉族都在悲痛之中,月姨娘圖什么呢? 這是寶嫣覺得整件事中最古怪的地方,同床共枕這么多年,論與月姨娘最親近的人,阿耶占一個。 他有沒有可能察覺到了姨娘的不對? 手中筆墨快干了,寶嫣從想不通的蛛絲馬跡中醒神過來,盯著眼前鋪好紙張的桌案,決定不再為難自己,“罷了,還是先把消息傳回去,看看家里回信是如何說的吧?!?/br> 松氏將手里的燈挑的再明亮些,方便寶嫣目視。 燭火下,寫信的寶嫣仿佛回到了剛嫁過來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在松氏的陪伴下,努力記下晏家交際的名單,最后使人給蘇賦安送去。 待到夜深人靜時,寶嫣方才停筆,而前庭熱鬧的晚宴早已散去。 反觀寶嫣,從廟堂回來后什么都沒吃,似是感受不到餓一樣。 見寶嫣正在逐字檢查,松氏動了動發麻的雙腿,起身道:“奴婢去給女郎熱一碗羊乳和蜜餅,吃過以后女郎盡可早些歇息,這里只管交給奴婢就是,等明日一早,奴婢就派人將信快馬加鞭地送走。再過半月,說不定就能收到回信了?!?/br> 寶嫣點頭,等松氏出去后,她才收回目送她的視線,重新投放在她寫的信上。 只有四下無人的時候,她才卸下撐著雙肩的力道,秀美的面龐上流露出迷茫的疲容。 她如今是北地所有人的主心骨,即便再累也不能倒下。 庶姐與她始終不能一條心,對她才充滿敵意,特意回到晏家,氣勢洶洶找她麻煩。 她該怎么做? 曾經因為憐憫她身份比她低微,所以任她挑釁都不往心里去。 現在情勢所逼,蘭姬身份變得高貴,再不需要她同情,她是否該不再顧及家族情義,等她再刁難之時反擊回去。 總不能一味忍讓,讓她傷害自己。 前幾次雖未能成功,但這次她有母族做幫手,她身邊又無一人能抵擋,還懷著身孕。 不知她會用什么樣的方式再次針對自己。 寶嫣微微晃神,直到被一股涼風吹醒。 桌上燭火搖曳,北地入秋極快,僅僅片刻之際,她便感受到了由窗外吹進來的陣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