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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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這時候,松氏早就過來,問她是想再躺一會,還是起身用晨食。 一想到兩人可能跟自己一樣受了一夜的罪,寶嫣本是倦怠得不行,聽了晏子淵的話,出于擔憂還是強撐著下了床。 “來人,來人?!?/br> 她準備換上衣物,自己出去找找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晏子淵的目的達成了,昨晚怎么都喚不來的下人,這時候居然有回應了。 “夫人有何吩咐?!?/br> “你們昨夜都作何去了,為何不在院里守著,還有,去替我把乳母和小觀找來,看看她們有沒有事?!?/br> 天色大亮,一夜的渾噩過去。 寶嫣披著外衫,艱難而緩慢地走到了廊檐下,在聽到二人沒有生命危險的那一刻,終于因著體力不支,臉色發白地暈倒過去。 第29章 “女郎……” “嗚嗚嗚……怎會這樣……女郎……” “阿母,圓房這般可怕嗎?晏氏子為何要把女郎折辱成這樣……” 看見寶嫣弱不禁風地躺在床上,像是被人狠狠欺凌過的模樣,小觀跪在床榻旁,為自己昨夜沒能在她身邊伺候,才害的女郎變成這樣而淚不成涕。 松氏更是過來人,在為寶嫣褪去衣物,為她擦洗時就發現了,她被人碰過了。 碰她的人像一頭兇獸,身上沒一塊好的。 這和她們想象中,郎主該好好待女郎的局面不一樣。 晏子淵看上去也是斯文人,不像那種粗魯的武夫野人,怎會在這方面如此粗暴兇猛。 以至于現在寶嫣都病倒了,滿臉病熱的浮紅掛在臉頰上,唇色發干,額頭冒汗,眉頭蹙動,像是在做什么不情愿抵抗的夢。 偶有片刻,嫣紅干燥的嘴唇還會喃喃抱怨幾聲“混賬”。 這混賬罵的是誰?當真是晏子淵嗎?他那人難不成是個表里不一的禽獸,嗜好折磨人? 昨天她和小觀從院子里分別出去后,就不曾回來。 記憶中一個打過交道的晏家女管事來找她,請她喝了杯茶,她就一覺睡到了天亮。 而小觀有著與她相似的情況,都是突然被熟人找過來,請吃了什么吃食,然后便渾渾噩噩,頭暈腦脹地昏了過去。 要不是她們夜里根本不在,如何能讓女郎受欺負成這樣。 這即使再著迷再不知饜足,也,也該體諒一個第一次圓房的女娘,她嬌嫩成那樣,怎忍心將她欺負得像被摧殘的花,焉巴巴地還生起病了。 聽見哭聲,寶嫣掙脫一雙強有力的手把她抱到蓮花臺上坐著的夢境,“小觀?乳母?” 她吃力地喊,是她們的聲音。 “女郎。女郎你怎么樣?” 松氏俯身將手搭到寶嫣額頭上,觸探她的溫度,問:“昨夜發生什么事了,女郎怎會累成這般,是郎主……” 一聽見這稱呼,寶嫣便覺得心中似乎有股絞痛,她本意識地抓住松氏,含怨地解釋,“不,不是他……” “不是他與我圓的房?!?/br> “什么?!”松氏和小觀面露荒唐,震驚地聽著。 寶嫣吃力地呼吸,睜開明艷濕潤的眸子,慚愧痛苦地道:“是一個和他生得極相似的僧人,是他請來,代他行房的?!?/br> 什么人能自己不碰新婦,偏要請人代勞? 晏子淵是瘋了不成,松氏不敢相信,但是親口說這話的是寶嫣,她除了驚駭便是憤怒,“他竟敢這般折辱你?他怎么敢……”如此下作。 小觀也傻了般,捂著差些叫出聲的嘴,驚慌失措,“去,我去請大郎君,讓他來為女郎主持公道?!?/br> 沒有這般欺辱人的。這晏家好歹是一門望族,家風難道與他們南地的不一樣。 竟呢,竟能這么……怪不得她們昨天夜里沒法到女郎身邊伺候! 竟是這種原因。 寶嫣搖頭,她已經清醒過來不少,將要匆匆離開房內的小觀叫住,“別去,回來?!?/br> 她看向同樣不解的松氏,虛弱地道:“他說,他是因為厭極了我,才不想碰的?!?/br> 松氏反駁,“這不對,那些個郎子,沒一個是真坐懷不亂的?!?/br> 何況寶嫣生得半點不差,晏子淵又不是什么大圣人,他豈會不動心。 松氏生兒育女多了,比她更有經驗,對著一派迷茫的她一針見血道:“是不是他身上有什么穢疾才不能親自行房?” 寶嫣眨了眨眼,她其實也有這種猜測。 只是她在這方面的經歷少,一時半會想不到那里去,且她將小觀叫住,也不是要阻攔她的意思,而是她去和大兄說,會說不明白。 真正知道許多內情的只有她自己。 她告訴她們真相,也是因為木已成舟,她們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想傾吐發泄一番。 她失貞,和誰在一起根本瞞不了乳母和小觀,若是她為此懷上身孕,諸多孕事上的瑣事,還得依靠松氏照顧她。 寶嫣當前,是該以養好身體為主,仔細想想今后怎么辦,而不是冒冒失失就去找蘇賦安告狀。 即使告了,蘇家人的想法也只會和她一樣。 圓房已經圓了,還能回到過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