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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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過后,天氣開始逐漸涼了起來,王若賓從來就是隨意收納的衣柜,在氣溫開始下降的那個周末,被趙思危給整頓了一番,適合秋季的衣服被挑了出來擺在顯眼的位置,一年未動的風衣外套和長袖套裝也被送洗過,套著防塵套掛在衣柜里。 看著衣柜,王若賓克制不住彎起的嘴角,一邊挑選著上班要穿的衣服,一邊用眼角余光看著在小廚房里準備早餐的趙思危,她喜歡趙思危那透露著大寫的專心的背影,明明是那么平凡日常的慣性動作,對她而言,卻是最明顯不過的愛意表現。 如果說,過去每段感情都是祝她找到對的方向的階梯,她其實已經對過往所有的情傷釋懷了,因為那一道道的疤引導她走到了趙思危身邊。 像是注意到王若賓的眼神,趙思危側身回望她,眼里帶著些疑問,王若賓順手從衣柜里拿了兩件衣服交互一迭,煞有其事地問他:「你覺得這樣搭配好嗎?」 趙思危放下手中切到一半的面包,抽了張紙巾邊擦著手邊走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下王若賓手里的長版白襯衫和駝色針織衫后,轉頭伸手進衣櫥拿了件拼色翻領連身裙,在王若賓身上比了比:「這件更好」 接著湊近王若賓耳邊:「那件白的,下擺太透了」,王若賓聽了耳根一紅,笑出聲來,嗔道:「里頭會穿褲襪的」,趙思危的鼻尖抵著她的耳垂,磨蹭著,不依不撓的說:「我覺得等你會想在里頭搭長褲時再穿更好」 王若賓推了推趙思危,嘟著嘴看他:「小叔叔,我覺得你有時候真像我爸!」 趙思危聽著也不生氣,只是抬手捏了捏王若賓的臉頰:「我很確定我的出發點和你爸絕對不一樣」,說完他把王若賓手里的衣服拿走,然后把那件他挑選的衣服塞進她手里:「乖,今天穿這件」 他哄著王若賓,一雙空出來的手開始幫王若賓解身上睡衣的鈕扣,王若賓乖巧的任他服務。 換好衣服,畫上淡妝,吃了趙思危準備的早餐,她踏著輕快的步伐出門,有趙思危陪伴后,每天都充滿了目標,他們已經有了新的計畫,計畫里滿是關于成為一家人的種種細節。 午餐時間,王若賓和高姐還有小松姐一起吃飯,在街角新開的日本連鎖牛rou蓋飯店里,等待餐點的時間,高姐和小松姐兩個已婚人士正聊著孩子的話題,王若賓則是滑著手機,若有所思。 其實攤開她和趙思危通往共同目標的藍圖,她需要作的變動很少,也就只有住的部分未來會有些變化,王若賓打算租約到期后就不續約這間小套房,搬去和趙思危同住,從趙思危家通勤上班其實不是太難的事,早點起床就好,省下的房租錢多租個車位或買一個車位來放自己的LUPO都綽綽有余。 關于結婚的諸多細節,他們也討論過,趙思危對于婚禮沒有任何要求,是那種只要公證登記就好的類型,王若賓也不是喜歡把事情搞大的人,再加上兩家人也都尊重他們的想法,兩人說好一切從簡,挑個日子登記后自己家人一起吃頓飯就當作是喜宴,所以討論到最后,她只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想拍婚紗照。 她小時候很喜歡翻父母的婚紗相集,那個年代多是在攝影棚里完事,服裝道具也不大講究,現在一本正經當大學講師的王衍之和鐘倩,當年一個是留著披頭四長發的酷哥,一個是燙了爆炸頭的辣妹,但婚紗相集里一個愿意穿著不合身的西裝,另一個將就戴著和婚紗不成套的首飾,兩個人抱著把木吉他擺著傻傻的姿勢,但臉上的笑很燦爛,王若賓每次翻看都會被逗笑,也每次都會向往如果有一天有那么一個人愿意陪自己不顧形象地拍這樣的照,那該有多好。 要和趙思危討論拍不拍婚紗的時候,她其實有點不安,因為她知道趙思危不喜歡照相,但趙思危答應的很快,甚至神色也很自然,像是這個決定對他而言理所當然,沒有絲毫需要猶豫的地方,可正因為這樣,她反而更憂慮,她會不會讓趙思危為了她而逞強了呢?他的確事事以她的喜好、她的想法為主,但王若賓不希望趙思危為了她,勉強去做會讓自己不舒服的事情,但她又有些問不出口,趙思危答應的這么爽快,自己卻質疑他,會不會讓趙思危覺得她不夠信任他。 想著,忍不住嘆起了氣來,身旁的兩個同事看這個準新娘唉聲嘆氣的樣子不由得都笑了起來,王若賓這幾天都是這個樣子,問也問過了,兩個人都知道她嘆氣的原因,高姐實在忍不住了,輕輕推了她一把,決定今天要當個善良的知心姊姊:「聽高姐的,他答應的這么爽快,就表示他覺得很OK,你不要為他預設立場,覺得他是為了迎合你才勉強自己」 王若賓放下手機,雙手捧著臉,幽怨的看向兩個前輩,督囔的問:「你們真的覺得他沒有在逞強嗎?」,小松姐看她還是這樣愁眉苦臉,也跟著用不太流暢的中文勸解她:「我也覺得他沒有逞強,和心愛的人做對方想做的事,不擅長,沒關系,重點是一起做這件事會很開心,我覺得他是這樣想才答應的,如果你很擔心,去問他,不要自己一個人擔心,你心里面有擔心,那做什么都不快樂,你不開心他也不開心」 和我一起的話,拍照這件事會變成開心的事嗎?王若賓想了想,拿起了手機,和兩人說了一聲后走出了餐廳,打開通訊軟體,播了語音通話給趙思危。 趙思危接得很快,溫柔的一聲「若賓?」,讓她一時語塞,但很快就組織好了語句:「思危,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拍婚紗照,你會不會有點,嗯,怎么說呢…有負擔?」 聽完王若賓電話那頭的問句,趙思危覺得豁然開朗,自從自己答應拍婚紗后,王若賓便有點怪,是那種在自己面前一直努力做到百分之百自在的怪,原來是在擔心他。 其實最討厭拍照的時期早就過了,用趙思危自己的話來說,他已經和那時的自己和解了,長得像病逝的父親,不是錯,對現在的自己來說,這份相似代表所有父親遺留給他的愛,在周春天決定停止沉湎于哀痛的那一刻起,其實趙思危就放下了。 不過,自己無意透漏的過往片段被王若賓牢記于心,他是高興的,知道王若賓看不見,他無聲的笑其實有點張狂,好一會沒得到回應的王若賓忍不住問:「還是我們不拍照了?就大家一起吃個飯,我們倆去度蜜月,就這樣吧?」 知道自己再不出聲,王若賓會多想,趙思危適時的收斂了心緒,「若賓,我以前的確討厭拍照,但都已經過去了」,他語氣鄭重,王若賓都忍不住站直了身體,細聲地問:「真的不討厭了?」 「不討厭,但不習慣,以前拍得少了,就沒有留影的習慣,我可能,會很生疏」趙思危說的誠懇,因為他知道王若賓在乎,這一路相處下來,他知道王若賓雖然行為外放但心思敏感,所以更加地對她坦白,因為說得越明白,王若賓就越能心安。 果然,電話那頭的王若賓語氣都放松了起來:「生疏啊,沒關系,我可以教你啊」,趙思危聽著也覺得心情被調動了似的,有些飄蕩,「那就麻煩你了,我會好好學的」 掛斷通話,王若賓再回到座位時,就看見兩雙閃著期待的眼睛,高姊在她落座時就先發制人的開口:「若賓,我之前沒發現你是那種想到了、做決定了,就一定得當下說出來的那種人誒」 王若賓臉上一熱,她的確是這種人,容易沖動和一頭熱,只是她藏得不錯,在工作上,她會收斂自己,畢竟工作是多人協作游戲,但感情就相對簡單,是一對一,的確就藏不住這樣的本性。 這時,小松姊伸手拍了拍王若賓的頭,帶著贊許說道:「但我覺得這樣很好,你很誠實,兩個人不要有太多秘密」,一旁的高姊也點了頭:「感情需要溝通,有時候你過度的揣測,只會讓你動彈不得,做得很好」 王若賓不禁笑了起來,怎么突然變成準新娘夸夸大會了呢,「謝謝你們」她說,眼前兩個過來人看她臉上笑得甜蜜,都有種要心融化的感覺,小松姊把手按在心口,有點夸張地說:「我突然好感動」,惹得高姊和王若賓一陣笑,這場午餐也就在歡聲笑語中度過。 既然把拍婚紗照當作了重中之重,王若賓就更加仔細的準備了,開鬧鐘準點搶下自己心儀的攝影團隊,煞有其事地跟趙思危宣告自己接下來的三個月要早睡早起、戒糖禁鹽,務必要在攝影日前把身體狀況和顏值調整到人生巔峰,趙思危坐在沙發上,目瞪口呆的看著王若賓那志氣昂揚的樣子,半晌才問道:「那我呢?」 王若賓沖他一笑,跑過來把他擱在膝上的筆電移走,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攬住趙思危的頸子,愛意滿溢的雙眼掃視過男人的臉,然后用力的親了一口:「小叔叔很完美了,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忍著別剪頭發就好!」 趙思危被她這情人眼里出西施般的發言給說紅了臉,應了聲好后伸手揉了把王若賓的臉,說道:「你也很完美啊」,王若賓嫌棄地搖搖頭:「那是你太喜歡我」,被王若賓的態度和表情逗笑,趙思危把人抱緊:「那你也是太喜歡我了」 王若賓咯咯的笑了起來,他們像兩個盲目的愛情重癥患者,說著簡單rou麻的情話,然后越陷越深。 不過,王若賓的確不是說說而已,她確實的實踐著自己的計劃,注意飲食,自律作息,還拉著每周只會為了達到公司要求而運動的趙思危一起健身,到了預約拍攝日的前一周,王若賓練出了人生第一次的馬甲腹肌,趙思危沒什么變,就是運動量一增,性欲也變得旺盛了些。 這點倒是王若賓一開始沒想到的,有時他們在家鍛煉,練著練著就擦槍走火,一發不可收拾的那種,幾次下來,王若賓干脆開始和趙思危打賭,賭他能不能在她在客廳練瑜珈時忍住不上頭,忍不住就幫她畫乞晴龜,結果就是這七天,趙思危天天都在畫烏龜。 或許是乞晴龜畫得夠多,拍攝日當天風和日麗,他們一大早就起床,出發前往攝影師的工作室,王若賓把攝影內容保密到家,趙思危跟著她進了工作室后才知道他們第一組照要爬上工作室后面的那座小山,在樹林里拍攝。 因為時間緊張,陽光不等人,沒等趙思危搞清楚整天流程,一旁的造型師們已經開始動手給他們換衣服,長到這么大,趙思危第一次被畫了妝,化妝師煞有其事的在他臉上涂涂抹抹,還替他修了眉毛,一邊動剃刀一邊跟他說:「修眉開運」,趙思危也不反感,只是茫然的任他們折騰,最后發型師給他梳了個背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趙思危這才明白王若賓要求他不剪發原來是為了什么。 穿上攝影團隊給他準備的青果領禮服后,趙思??粗R中不太像平時的自己,習慣隨意收拾自己的他有點體會到所謂的人要衣裝,跟他偶而會穿的商務型西服不同,這身午夜藍禮服是晚宴服款式,格外隆重,讓人莫名有種觀看電影節紅毯的感覺。 王若賓的第一套造型是復古的高領長袖蕾絲婚紗,一整排由脖子蔓延到尾椎位置的珍珠扣,兩個助理幫忙扣,也花了幾分鐘才全扣好,她的頭發被編進了與婚紗成套的蕾絲頭飾,臉上也被化妝師悉心上了妝,噴上定裝噴霧后,造型師們繞著她轉了一圈確認整體妝容完美無誤后,把一束純白玫瑰花束交給她,這才讓讓她離開更衣室。 更衣室外,早早就被打扮好的趙思危雖然緊張但還是靜心等待,只是神色顯得有點生人勿近,攝影團隊之前只接觸過新娘王若賓,都對新郎有些好奇,一大早趙思危進工作室時,整個團隊都有點為新郎的顏值折服,就是看起來還有點起早的呆滯,身上的衣物也透露著趕時間圖方便的隨意感,不過一打扮起來竟開始有些懾人的矜貴感出現,眾人都在心里暗嘆這對新人真的可以入選他們從業已來遇過的客戶顏值前十了! 王若賓出現時,趙思危周身的冰冷氣場瞬間融化了,一群人看新郎連眼尾都有笑意,突然都有點被感染了,不過為了清晨樹林里的光影,他們不能真的停下來感受新人之間的情意流轉,扛起大包小包的用具,包含王若賓和趙思危在內的八人團隊直奔工作室后的山林。 為了方便走山路,王若賓穿的還是自己的球鞋,但紗裙終究累贅,又為了上鏡時好看不能弄臟,他們移動時其實是造型團隊包圍她給她提著裙擺移動的,手上的花束則到了為了保持衣服狀態而被造型師要求不要幫忙提裙擺的趙思危手中。 王若賓邊走邊看著趙思危茫然地拿著一束鮮花跟著走在前頭的攝影師移動,還不時低頭看自己有沒有弄皺身上的衣物,肢體動作透漏著大寫的拘束,那模樣怪可愛的,忍不住偷笑。 到了樹林里團隊事先看好的地點,王若賓換上高跟鞋,被造型團隊移交給趙思危,兩人十指交扣,一起往樹林中心的一小片空地走去,這個位置現在有一束光落下,拍起來應該會很有意境,攝影師看他們接近預計的位置,便隨意地開始按動快門試照了幾張。 專業相機的快門聲讓趙思危猛然回頭,被捕捉下一張略有點不自在的回眸照,趙思危和王若賓交握的手微微的收緊,意識到自己果然還是對攝影鏡頭有點抗拒,不禁為接下來的攝影感到憂心,但下一秒便感覺到了王若賓的回握,他往王若賓的方向看去,她的眼睛等在那里,眼神里有對自己的不安的包容和鼓舞,自己的所有細微反應她都有感覺到,并且一分不漏地接住了,突然有股莫大的勇氣涌起,趙思危再次回望攝影師,而攝影師也隔著相機的觀景窗目睹了他轉變的眼神,然不住抬頭和他對上視線。 做為一個專業攝影師,他拍過不少新人,但一般人中這么有鏡頭感的新郎不多,甚至上一秒這人還對突然被拍攝而露出了些許抗拒,只是和新娘一個對視就如此脫胎換骨,實在神奇,攝影師忍不住對趙思危舉起了大拇指,然后看方才帥氣看向鏡頭的男人瞬間靦腆地又把臉轉向面對新娘,不禁笑嘆這新郎也太黏老婆了吧! 樹林里的拍攝在攝影團隊的專業引導下很快就結束,王若賓看著攝影助理現場同步用平板導出的原片,很是滿意。 趙思危除了開頭那張照片有些不自然,后面的每一張都很完美,王若賓已經隱隱的有預感,之后挑照片時,自己怕是會陷入抉擇的苦戰。 但現在沒有時間過多的擔憂未來的挑照片地獄,他們還有兩組造型要拍,現在就要馬不停蹄地趕回工作室換裝。 在趙思危的攙扶下,王若賓又換回了球鞋,攝影團隊再次圍著她抓著裙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工作室。 王若賓換上了第二套造型,一身復古風格的黑色改良旗袍,裝飾著細致的釘珠,造型師替她梳了個簡約的圓髻,然后為她戴上了綴有網紗的圓帽,整個造型像是二十世紀初文化交會時代下的時髦女郎。 而趙思危則是換了套三件式西裝,頭發被重新造型過,垂了幾絲劉海,像是電視劇里瀟灑的風流公子,王若賓一看到趙思危的這身裝扮就笑彎了眼,完全是她最一開始想像中的樣子,而趙思危還有點不習慣,不時抬手撥動自己額前垂掛的那幾根頭發。 「很好看的,別動了」王若賓提著自己的旗袍裙擺走了過來,小聲制止了趙思危無意識想要撥走劉海的舉動,男人朝她看了過來,似乎是被自己說好看了而有些歡喜,又露出了靦腆的笑容。 這次的拍攝布景就在工作室內,一整片鐵花窗前,攝影師讓他們各自單獨在窗前拍了幾張照,然后便是兩人同框,在這組充滿復古感覺的布景里拍攝了一段時間后,團隊便又讓他們去換裝。 這回換上的衣服是日??钍?,兩人都穿著襯衫和牛仔褲,顏色一深一淺,造型師給王若賓梳了她平日就常梳的高馬尾,而趙思危則現場被剪了頭,又回到他時常保持的短發狀態,拍攝意圖再明顯不過,是想捕捉他們日常的模樣。 而拍攝進行到這里,趙思危也已經完全放開了,環抱著王若賓,他能夠無畏的直視鏡頭,在攝影師的連聲稱贊里,留下自己緊抱愛人的身影。 結束拍攝后回到家里,趙思危剛入了玄關就忍不住向王若賓求歡,他默默地感覺到王若賓執著拍攝婚紗的原因,而他無以為謝,只有熱烈的索求這個全心愛著自己的女孩,用行動讓她知道,他有多慶幸彼此的相知相遇。 三個月后,攝影工作室送來婚紗照成品,趙思危主動把表了框的婚紗照掛到了臥室墻上,照片里,他看著鏡頭,而她,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