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杜右相投金被拒
尚書右仆射同平章事杜充,乃是當初趙構逃亡臨安之后,任命他為右相,并且鎮守建康。 結果馬家渡之戰兵敗,退收到了真州。 本來見到趙宋的官家逃亡到了海上,而他現在手下的兵馬也算是充足,便有了二心。 在趙構又從海上回來,然后還請出了一位仙人,殺死了秦檜、黃潛善、汪伯彥之后,這心中又有了一些搖擺不定。 派了人去打探,想要看看溫州那個所謂的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回來的人,則是一五一十地把溫州趙宋行在發生的事情,向杜充稟報了。 一時間,這位南宋的大jian臣,聞金而逃的大宋右相又不敢真的就行張邦昌的事情了。 “大相公,我等現在怎么辦?”胡景山躬身問道。 杜充心說,怎么辦? 我哪知道要怎么辦! 要是沒有這個仙人,我就直接自立為王,當一個萬人之上的帝王,也好過一人之下。 可是現在有了這個仙人,讓他一時間擔心,真要是在這江南起事,怕是會被這仙人出手給當做是域外天魔斬殺了。 騎神獸、請龍王。 揮手可知千年之前,開口亦明百年之后。 江楓的種種手段,都給他的神秘身份增添了更加神秘的色彩。 以至于不相信這個世間有著仙人的人,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世間真的有仙人。 “去溫州?!倍懦浠氐?。 胡景山立即建言道:“大相公,不可,現在去溫州,那些個當朝的人,必定會追究大相公此戰的失利,一旦那個上仙開口,官家肯定是不會再向著大相公了。 到時候大相公百口難辯,豈不是自投羅網?” 杜充頓時煩躁地說道:“既然去不得溫州,又擔心那個上仙來找咱們的麻煩,你說怎么辦? 難道,我們要去那北邊不成?” 胡景山連忙說道:“大相公,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也不是爭論的時候。 不管是有沒有那個仙人,大相公已經失利,而那北邊現在強盛無比。 就算是大宋有了仙人,又能夠如何? 現在這個局勢,就算是仙人,也很難逆轉了。 大相公也不是沒有和金兵交過手,那金兵死了,也是留著鮮紅的血,當場就死了。 也沒見到變成了什么域外天魔來禍害,更不見得有多么的嚇人和妖魔化。 想來,那個仙人頂多是有一些障眼法的高明手段而已,不然,他早就找到大相公了。 也早就直接去北邊殺了那些所謂的魔主和魔王了事,又何必多此一舉? 所謂的域外天魔就是一個騙人的把戲,可想而知官家和行在的那些人,已經愚蠢到了什么地步。 大相公又何必為了這樣的人來害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杜充深呼吸一口氣,揮手說道:“行了,容我再想一想!” 或許是這心中萬人之上的野心還沒有死,又或者是覺得如何能夠繼續跟著行在,說不定,到時候也能夠獲得仙人的好處。 聽說那韓世忠獲得了仙人的饋贈,得到了金丹,現在變得力大無窮。 想他杜充也是一位大宋的大帥,曾經帶著大宋的官兵抵御金軍,也算是武將。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百零八天將之一。 可是卻也不敢真的就去溫州試探一番。 畢竟胡景山說的也對,因為他此戰失利了,導致宋軍直接吃了一個大敗仗。 戰死幾萬人。 還丟失了建康城、臨安城等淮南疆土。 一旦被行在的那些別有用心的官員給彈劾了,上仙再出面,他肯定是上天無法、入地無門了。 就幾天后。 這位大宋的右相,接到了來自于完顏宗弼讓他的好友唐佐寫的書信,好言相勸他識大局,帶著人北上投金。 杜充看完書信,心中的那點猶豫也沒了。 直接就帶著人,從真州悄悄北上,不敢走露一點兒風聲。 而當他們到了大江,準備渡江的時候。 卻見到了一直戰船,上面豎著信字旗,還有大宋的旗幟。 這些官兵靠了岸之后,便大聲叫著。 “鎮江大捷!” “鎮江大捷!” “鎮江大捷!” 杜充愣了一下,有一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卻又聽到了一個讓他晴天霹靂的消息。 “大元帥于鎮江大敗大金的四臺子金兀術,以一萬大宋官兵力戰大金十萬大軍而不退。 血戰十天,最后火燒連營! 大金的十萬大軍全部覆滅,無一人逃亡?!?/br> 整個渡口其實還是有著一些人,聽到這傳話兵的叫聲,都有一些不敢相信。 這回事真的? 他們以前一直聽到的都是大宋的官兵打了敗仗,金軍到處燒殺搶掠。 沒有想到,有一天,情況會突然反轉過來。 “真的嗎?” “這是真的嗎?我等沒有聽錯吧?” “不會的,不會的,那韓大將軍,乃是上仙欽點的金鱗大蟒轉世,如今獲得了金丹,聽說力大無窮。 那些個域外天魔,那里是韓大江軍的敵手? 殺的好,殺的好呀!” “天佑大宋,天佑大宋!” 不少人當場就跪在了渡口,朝著上天連連施禮磕頭。 杜充臉色蒼白。 胡景山雙眼亂轉,心中立即開始了思考。 他們要投靠的金兀術直接死在了鎮江,死在了他們覺得不過是糊弄人的上仙以及韓世忠的手中。 死在了他們即將要投靠的這個時間點。 實在是。 太不是時候了??! “大相公,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胡景山小心翼翼地問道。 杜充直接坐在了地上,哭喪著臉,說道:“你問我,我怎么知道,那四太子也算是大金之中的驍勇善戰之大帥。 我親自率領了十萬大軍何其交戰,都只能是潰敗而逃,怎的韓世忠就輕易打敗了他們? 這……這實在是……?!?/br> 杜充覺得無語。 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胡景山立馬建言道:“大相公,你說,這會不會是天意?” 杜充看向了胡景山。 “大相公乃是大宋的右相,更是三關節度使,乃是大宋的大元帥,也算是大宋的武將。 如今大相公本想北上,卻遇到那金兀術敗于韓世忠之手,讓大相公不得北上。 是不是有可能,大相公也是這一百零八天將之一?” 杜充慢慢地瞪著眼,然后站起來,說道:“走,我們去溫州,這一次我要負荊請罪!” 胡景山看著率先轉身往回走的杜充,眼中帶著一些陰霾,然后嘴角充斥著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