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劉照君忙問:“怎么了?” “我們應該提前成個親的?!币髴c炎遺憾地說道。 劉照君:……??? 成親?什么成親??大哥,你現在不應該想“如果奚神醫在就好了”嗎??? 殷慶炎虛弱地繼續說道:“咱倆成親后,要是我死了,你就成了鰥夫。你長這么好看,當鰥夫一定很有韻味?!?/br> 劉照君:“……” 要不是時機不對、情況不對,他真想往殷慶炎這個傻缺東西的臉上來一巴掌。 去他爹的鰥夫! -------------------- 關于劉照君為什么會穿越過來,以及為什么這一具身體會有劉照君逍遙拳的功底,很快就要揭曉了。 劉照君的眼睛也快要能看見了。 第66章 死亡 “你為什么不說話了?”殷慶炎問。 “被你氣死了?!眲⒄站鏌o表情地說。 殷慶炎又問:“想讓我把你葬在哪兒?要什么木頭的棺材?要什么陪葬品?” 劉照君不言。 “你快說要我?!币髴c炎把頭拱在劉照君的背后,胡攪蠻纏道,“你快說要我陪葬?!?/br> “……你再說些鰥夫或陪葬的話,我就現場找大蒜吃了跟你接吻?!眲⒄站а狼旋X道。 殷慶炎輕笑一聲,那笑聲怎么聽著都有些開懷,也不知道是在開懷些什么。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劉照君又說道:“你不用說些渾話來逗我開心,怕就說出來,哭出來,我又不笑話你?!?/br> 背后的殷慶炎沒說話,劉照君怕殷慶炎睡著了醒不過來,輕輕抖了一下肩,“別睡著了,幫我看著路,不然我不知道該往哪里走?!?/br> 話落,他感覺有滴水在了自己裸露的肩膀上。 下雨了?劉照君下意識抬頭要看天,隨后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只有殷慶炎放腦袋的那邊肩膀上滴了水。 那是眼淚。 殷慶炎一條胳膊支在劉照君的背上,撐著自己,一只手環著劉照君的脖頸,片刻后顫抖著呼出一口氣,在劉照君耳邊低聲說:“……我好疼啊?!?/br> 疼的好像要死了。 腹背接連受傷,又在水里被亂七八糟的東西砸了很久,傷口還泡了水,不知道流進去了什么東西,沙疼沙疼的。血流的太多了,他現在四肢無力,眼前陣陣發黑,腦袋重的抬不起來,身上又冷又熱,一直在出冷汗。 他是所有玄鶴衛里,對于大燕江南水土不服癥狀最嚴重的沂人,可能是因為以前一直待在干旱之地,從來沒有碰上過這么多的水;又或是以前錦衣玉食慣了,這些天在荒郊客棧里住的實在是不算好。 縱觀前二十年人生,他唯一吃過的苦就是練武練刀,還都是些不會致命的。 以前就算跟人砍殺的再兇,那也是在天行之內,有太醫院天天候著給殷慶炎治傷,受傷了就能回家躺著睡大覺,喚一聲就能叫來三福伺候,身邊從來不缺幫手。 可現在不同?,F在不是在天行,他沒有能隨時去就醫的靠譜地方,也沒有能躺下來安歇的地方,他身邊就只有一個看不見的劉照君。 無知予人以恐懼。劉照君看不見他身上的傷勢具體怎樣,只是大概地知道他傷的很重,沒有力氣,走不動了。他不想把自己的傷勢輕重程度表現出來,免得讓劉照君又慌了神,不喜歡看劉照君害怕的樣子……以前人們也不想聽他的懦懦之言。 ……可劉照君讓他怕就說出來。 那一句話落后,他因為疼痛和難受而紅了許久的眼眶一酸,劉照君抖肩把他那些積蓄已久的淚給抖了下來,負面情緒就跟山洪一樣傾倒了出來。 好痛,好難受,想睡覺,想殺人。 又是些想要害他的人,跟同伴走散了,煩躁無比,傷口好痛。 他想回家。 殷慶炎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眨掉那些擋著視線的淚水,再睜開眼時,見劉照君偏頭,輕輕吻了吻他的眼角。 “……”殷慶炎的那些壞心情全都先往后靠了靠,他微微偏頭,顫著聲音說,“這邊也親一親?!?/br> 劉照君依言親了親殷慶炎的另一邊眼角,被殷慶炎的軟睫毛撓的人中發癢。 “你身上毛發都那么軟,怎么胯那么硬?”劉照君突然說道,“等你傷好了,還是得給你開開胯?!?/br> 殷慶炎:“……你怎么還記得這事啊?!?/br> 劉照君轉眼看看前方的路,發現前面有一條豎著的深色寬線,他問:“前面是不是有一棵樹?” “嗯?!币髴c炎轉頭,將下巴放在他的肩上,“往左邊走,右邊的石頭太多了?!?/br> 劉照君背著殷慶炎往西北方向走了一下午。傍晚時分,天上又落下雨來,本來就潮濕的空氣中又盈滿水分,衣服干不了,也找不到能用以生火的干燥枯枝,這荒郊野外,連個能正常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殷慶炎指導著劉照君帶他躲入一節橫倒的樹干中。這段有三人合抱粗的樹干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倒了,樹心被掏空,只剩一層又硬又厚的樹皮橫在地上,中間正好能用來避雨。 江南密林中有許多這樣的空心古木,不知因何而成,來往的人們將其當做暫時避雨的宿地,樵夫也不會將其砍毀做柴。 劉照君坐在樹皮上,而殷慶炎坐在劉照君腿上,偏頭靠著劉照君的肩膀。兩人就這么坐著聽雨聲,直到天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