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看來是氣的不輕。針療好后,殷慶炎拉他起來,帶他回兩人住的房間里吃晚飯。 路上,劉照君小聲問殷慶炎:“你生氣了?” 殷慶炎答非所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生起氣來會很生氣?” 劉照君:“……” 這什么跟什么? 一直到吃飯,殷慶炎的脾氣都可臭,往他碗里堆滿了青菜,還讓他不準浪費糧食必須吃完。 吃就吃嘛。 “所以你到底在氣什么?”吃完飯后,劉照君追問。 殷慶炎陰陽怪氣道:“你管我在氣什么?!?/br> “……” 劉照君問:“是因為‘蜉蝣’嗎?” 他不敢問得太明白太具體,怕戳到殷慶炎的傷心之處。 段意馨……他記得殷慶炎跟他說過,兩人小時候就認識了,算是青梅竹馬。 留守玄鶴刀宗,殷慶炎不一定信得過其他近衛,但一定信得過段意馨,所以才將段意馨給留在玄鶴刀宗內。原本以為他們都大規模移動到江南了,宗里不會有太多危險,留下的遠衛就不是很多,卻沒想到…… ……是因為這個在難過嗎? 殷慶炎只是冷哼一聲,不言語。 每個人的感受都是不同的,自己的情緒會將他人的行為加以釋義,那不是對方的實際行為含義。 想要和解,就不能一直說對方怎樣怎樣,要多說自己的感受,讓別人理解自己的情緒,有共情才能好好聽彼此說話。 思及此,劉照君拖桌子把門堵上了。 殷慶炎見狀,一身刺都炸起來了,怒聲道:“你干什么?!” “說清楚,說清楚前咱誰都別出去,我不想跟你有隔夜仇?!眲⒄站鲋雷?,緩聲問,“我哪里惹到你了?或是你今天很累需要休息?還是誰給你臉色看了?我怕我誤會你,能明確的告訴我嗎?” 殷慶炎本來一腔怒氣要往外泄,聽到劉照君這么說,他突然就不知道該怎么氣了。 沒像父親和舅舅一樣怪他無理取鬧,沒像天行中人那樣怨他臭著個臉像尊煞神,也沒像玄鶴衛一樣盡量避開不搭理他,等他自己消下氣去。 劉照君聽不見殷慶炎的回答,接著說道:“有時候觸碰到底線了,難過了,委屈了,你要說啊,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你不跟我說,我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憋著胡思亂想會越想越差,以至于最后覺得毫無回轉的余地,但實際上這件事你跟我說開,我就能引以為戒,以后不這么著你?!?/br> “咱倆誰跟誰?我會因為你跟我講真話就覺得你怎么怎么樣,然后對你有偏見有意見嗎?不會,我只會覺得你真敢說,真男人,然后佩服你,欣賞你,更喜歡你!” “我是愛你,又不是愛你的某個特點。傻缺?!?/br> 殷慶炎怔住,心頭一時間萬馬齊喑,緩過來后只剩擂鼓般的心聲。 特殊。 在某些方面,劉照君是很特殊的。 為什么呢? 還沒等殷慶炎想明白,被桌子堵住的門外就傳進來劉子博的聲音:“這客棧的房間又不隔音,聲這么大,你倆干脆站客棧房頂上喊得了?!?/br> 殷慶炎思緒被打斷,煩躁地沖門吼道:“要你管?!” 劉照君見自己快要哄好的人被劉子博一句話又給刺激的的生氣起來,也煩躁地沖門口吼了句:“閉上你的【嗶】【嗶】【嗶】??!” 似是沒想到劉照君能罵這么臟,門外那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沒再吱聲。 殷慶炎也驚訝地看了眼面帶慍色的劉照君,隨后想到自己怎么對劉照君甩臉色,劉照君都沒生氣,但劉子博一說他,劉照君就生氣了,這不就是偏心他? 結果劉照君費盡一番口舌都沒立馬哄好,殷慶炎腦補一下就把自己哄好了,又黏黏糊糊地要去牽劉照君的手,哄劉照君。 劉照君一把抓住殷慶炎的手,將對方拉到自己跟前來,皺眉道:“別想轉移話題!你到底為什么生氣?” 殷慶炎順勢環住劉照君的腰,把臉靠在劉照君的肩頭,小聲道:“我每次需要你的時候,你都在陪別人?!?/br> 劉照君追問:“每次?” 這位世子開始列舉劉照君的罪狀:“上次你在玄鶴刀宗跟東陽放舟半夜削竹子,這次你丟下我跟秦拽仙切磋?!?/br> “上次,我不是解釋過了嗎……”劉照君真是又氣又好笑,哭笑不得,“算了。這次是那小姑娘把我夾在腋下帶出去了,說打贏了她就放我回你身邊。我想著你跟那些掌門可能還有話要說,就沒出聲喊你,怕打擾到你?!?/br> 殷慶炎瞧著劉照君蒙著黑布的眼睛,一瞬了然。 劉照君看不見,不知道那些掌門人已經走了,且這次會面是較為隱蔽的,掌門人走的時候腳下運功,都沒有發出響動,劉照君聽不出來。 ……總之劉照君就是對他好! 察覺到殷慶炎的情緒恢復正常,甚至還有點開心,劉照君伸手捏了捏殷慶炎的兩頰,無奈地說道:“你看,我就說溝通一下會好吧?你一個人憋著生悶氣,能生出些什么來?” 殷慶炎被捏的臉頰變形,含糊道:“嗯……” 門外的劉子博被迫灌了一耳朵惡心人的死動靜,偏偏還不能走,他有事要跟殷慶炎商量。 他半死不活地說道:“兩位爺,能放小的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