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殷慶炎立馬開心了,拉起他就走,“這可是你說的哦~” 劉照君:??? 等等?這小子就在這里等著他呢吧?! 劉照君知道自己看不見,去跟著找人只能拖后腿,剛剛那一句讓殷慶炎帶上他也只是口嗨,他可不能真去給殷慶炎添麻煩,雪天不好走路他又不是不知道,于是扯住門板,抵死不去。 主子縱著性子,夏禾可不能由著主子縱著性子,也連說帶勸,好歹是把殷慶炎抓著劉照君的手給掰開了,又在殷慶炎再抓上劉照君之前將殷慶炎給推走。 聽到動靜于是出來看熱鬧的東陽放舟問劉照君:“怎么回事???” 劉照君面無表情地說:“殷慶炎想把我也捎去?!?/br> 東陽放舟:“那就去唄?!?/br> “去什么去,我去給他添亂嗎?”劉照君循著聲音找東陽放舟的位置,“來來來,幫忙把我帶回屋里去?!?/br> …… 雪花飄落在階前,被黑色的鞋尖碾碎。 暗探穿廊進門,見王遺風正挑著風燈站在檐下看雪,氛圍正好,她便先立在一旁等候。 反正來報的不算是什么要緊事。 王遺風盯著燈光下的碎雪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注意到暗探來了。他將風燈轉向暗探,示意暗探有話就說。 暗探貼掌稟報道:“奇寒寄平安進了大燕境內?!?/br> “嗯,路上有‘天劫’的人出來截殺么?”王遺風問。 “沒有,應該是顧忌到在境內動手會引起陛下的注意,所以只是遠遠觀望。我們的人一旦想要靠近探查,都會引起他們的警惕,抓不到活口?!?/br> “收隊吧,剩下的交給炎兒?!蓖踹z風擺了擺手,轉身進屋,“他那邊應該已經收到劉子博傳去的消息了?!?/br> 暗探猶豫了一下,追上兩步說道:“陛下,要不我們再跟一段路?畢竟世子想要趕到邊境還需些時日,萬一那奇寒寄沒能等到世子抵達……” “那就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蓖踹z風停住腳步,回首看向暗探,“他本就是個罪人……玄鶴,你什么時候這么關心別人了?” 名為玄鶴的暗探連忙跪下,惶恐道:“是卑下逾越!” “……”王遺風淡淡地看著跪在雪里的玄鶴,冷聲開口道,“玄鶴衛已經不是你的麾下了,趁早把那些念想都斷掉?!?/br> “是!” “行了,起來吧,地上冷?!?/br> 屋檐上久積的厚雪被寒風刮落,摔砸在窗邊。 聽到這細微動靜的劉照君睜開眼。 其實他的眼前并不完全是黑的,更像是蒙著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黑霧,有時候安靜下來仔細分辨那片濃霧,還能從上面看見些似紅似綠的噪點。 他這雙眼睛不是先天性失明的,上一世他見識過顏色,知道這是黑,那是紅。有時候跟著殷慶炎外出,日光刺眼,他能“看”見眼前的黑霧被光從外面照射,顯現出昏暗的棕色,看著還有點磨砂質感。 好神奇啊。 一開始發覺自己失明后喪氣無比,雖然沒有過重開的想法,但在心里也沒少罵造成自己眼睛看不見了的所有元兇,包括他自己?,F在的劉照君已經能良好接受自己看不見的事實,平時有人靠人,沒人的話,單單走路這種事,他隨便扯根桿子當盲杖也能湊合。 這么想著,劉照君從床上直挺挺地坐起。反正看不見后白天黑夜在他這里都沒有什么區別,不如去門口站會兒,如今床上只剩他一個了,怪不適應的。 坐起來的劉照君直接和一個不知道是誰的腦袋撞在了一起,“咚”地一聲響徹黑暗。劉照君捂著額頭罵了聲“cao”,隨后反應極快地出手揪住那人的頭發,狠命地將那顆腦袋撞向床頭。 誰說床上只剩他一個了的?! 爹的!大半夜,床上,悄無聲息,這熟悉的配方,是暗殺??! 劉照君坐起來那一下頭槌把暗殺者給撞懵了,暗殺者一時間竟痛的反應不過來,被劉照君抓著頭發咣咣地往床頭的雕花木上撞,撞得頭破血流,更反應不過來了。 奇寒寄出逃那檔子事實在是事態緊急,兩個能力強的玄鶴衛副官都被殷慶炎帶走了,整個玄鶴宗里現在就兩個遠衛和一個奇寒練是自己人,硬要說的話,東陽放舟也算一個。劉照君不敢逞能,邊撞那暗殺者邊吼:“奇寒練!東陽放舟!救命?。?!殺人啦?。?!” 因為奇家滿門抄斬一事夜不能寐的奇寒練聞聲,當即翻身而起,抽出刀就往殷慶炎和劉照君的房間跑,險些夢回初入王府的那天。 這熟悉的……殺豬般的呼救聲。 兩名在玄鶴刀宗內夜游巡邏的遠衛聽到動靜,也急忙抽刀往主房跑。東陽放舟就算睡成豬,也被劉照君那殺豬似的動靜給嚇醒了,披著被子拎著劍往主屋里跑,要看看是誰敢傷他劉兄。 三方人馬趕來只用了六七秒,在這短短的六七秒里,劉照君先是跟第一個暗殺者來了個親密的頭槌,后又空手接白刃,將第二個襲來的暗殺者繳械了,手心呼呼往外冒血,他也來不及管,抓著這位揮刀子的仁兄一膝蓋撞暈,又立馬追著腳步聲,利落翻窗去追逃跑的第三個暗殺者。 劉照君的腎上腺素一旦飆起來,根本不管宿主的死活。兩人一跑一追,因為匆忙,腳步聲清晰無比,劉照君就跟個腳步雷達似的,光聽聲音就知道自己距離那人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