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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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你不能繼續泡下去了?!?/br> 衛長庚又抓起另一塊浴巾,然后伸手要將白典從溫泉里撈出來。 “你別看我,我自己能……” 白典臉紅得跟只蝦子似的,軟綿綿地揮著手去找浴巾。 “我連你的橫膈膜和游走神經都看過了,還有啥要避諱的?” 衛長庚動作熟練地把人拉倒出水,胡亂揉搓了一通,扛起來帶走。 白典其實早就被泡軟了,迷迷糊糊的享受著這項免費服務。此刻他倚靠著衛長庚的肩膀,正好可以看見對方耳朵上的幾枚耳釘,還有貼著耳根一路伸向腺體的金屬線。 “你的這個……肯定不是裝飾……” 他用指腹沿著金屬線輕輕撫摸。 “有感覺嗎?疼不疼?” 衛長庚沒有回答。他想把白典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扒拉下來,試了兩下沒有成功。于是干脆將人打橫抱起,大步朝安全屋走去。 此后一夜無話。 因為是極夜時期,按照聯盟關于勞動保護的規定,戶外工作的時間被壓縮到了極限。壞處是,在夏季只需要一天半時間就可以完成的巡島工作,在冬季需要分成三天來進行。而好處則是,每天早晨可以不用急著起床。 第二天白典睜開眼睛已是上午九點,安全屋里沒有專屬臥室,他就躺在壁爐旁的睡袋里。早餐的氣味從不遠處的廚房里傳來,雖然是千篇一律的機械之作,但看在戶外冰天雪地的份兒上,倒也足夠誘人。 打了個哈欠晃了晃腦袋,卻還是記不起昨晚是怎么跑進睡袋里來的。白典猜測自己多半是泡溫泉泡得大腦缺了氧,而幫忙搬運、還幫自己套上睡衣的人就非衛長庚莫屬了。 他看了一眼正在將幾塊焦糊吐司片從老舊面包機里拽出來的男人,猶豫片刻還是小聲道了謝。衛長庚嗯了一聲權當回應,之后兩人再沒提起有關昨晚的任何話題。 早餐結束之后,兩個人簡單打掃了一下安全屋內的衛生,然后重新推出雪鷂,趁著東面群山上隱隱約約的一絲微光,繼續巡島的任務。 之后的兩個小時,他們路過了一片遍布冰裂隙的危險冰原,拜訪了如今已經被海水侵占了的廢棄利瞭望站以及它的后繼者,途徑已經基本被大雪覆蓋、如今只隱約露出屋頂的古典動植物復興研究院,最后又來到了一處地熱資源發達的山區——這里是東極島的最北端。 衛長庚將雪鷂停在了海邊的一座山崖上。天氣還算不錯,從這里向南、越過茫茫雪原,可以看見東極哨塔基地像一艘巨輪停泊在冰海之畔。而扭頭眺望北方,天空與海洋在極遠處融成了一片,云水茫茫,就像白典精神領域外部那層原始的煙霧。 衛長庚告訴白典,眼前的大海直接通往第三世界的北極點,那里是一片常年冰封的神秘海洋。越過北極之后就是西半球,那里的大陸尚未被完全開發,或許五年十年之后,第三自然的第五、第六大區將會設置在那里。 不過對于白典而言,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未來了。 等白典拍夠了照片和視頻,衛長庚領著他走了一小段山脊。前方突然變成了陡峭狹窄的下坡路,于是兩個人打開靴底冰爪,繼續下行。 衛長庚并沒有透露此行的目的地,而白典怕凍掉牙齒,也懶得張口去問。兩個人看起來極有默契地比肩同行,又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終于下到了山腳。 可是情況變得更奇怪了——這里三面都是山崖,只有西北方向留著曲里拐彎的一條羊腸小道。衛長庚繼續領著白典往前走,繞過兩道急轉彎,白典眼前忽地一亮,心里頓時也跟著清明起來。 蜿蜒的山脈在這里拐出了一個馬蹄形,將一片不大不小的谷地圈在了懷中。也許是因為背風,谷中的積雪很薄,有些地方甚至還裸露著漆黑的巖石。 而就在他們的正前方,竟然佇立著一座“冰雪花園”。 不對,不是花園……白典很快糾正了自己的誤判。 這的確是一片由高大鐵絲網圍起來的人工區域,里面也生長著一看就知道是從別的地方移栽過來的耐寒植物。甚至還有花——只不過它們全都冰凍住了,封存在剔透的冰層之下,寒冷保存了它們的色彩和外形,卻奪走了靈魂的芬芳。 這里是墓園。鮮花凝凍的地方是一座座冰冷堅硬的墓碑。長眠在這里的有十多個人,全都是東極哨塔內的哨兵和向導。 白典打了一個激靈,腳下的冰爪踢在了路邊的鐵絲網上,撲簌簌地抖落一地松雪。 衛長庚回過頭來看著他:“怕不怕?” 白典搖頭:“如果他能跳出來打我,也算我做了一件好事?!?/br> 衛長庚輕笑:“知道為什么選這么個偏僻的地方當墓地?因為這里不是凍土。尸體會慢慢腐敗,最后回歸自然?!?/br> “為什么不火化?” “沒有專用的焚化爐。宗教習俗也不認可?!?/br> “為什么不送回他們的家鄉?” “有家的地方才是家鄉?!?/br>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墓園深處的一座石碑前。在白典看來,這塊七百年后的墓碑也沒有什么獨特之處,名字、生卒年月、立碑人……當然還有燒在碑體上的彩色照片。 這也是白典第一次見到老顧的模樣,他比白典想象中的年輕一些,表情看上去爽朗而真誠,模樣也的確是會討女人喜歡的那種俊朗。照片似乎是從哪一次的集體活動中截取的,他穿著沒什么品味的花哨t恤,看上去像是在和誰勾肩搭背,臉上還涂抹著疑似某座哨塔的標志——簡直就像是世界杯期間集合在酒吧里看球的普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