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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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而言,“食夢”是一項彈性很大的工作。它沒有門檻,只要注冊過的哨兵和向導,無論專業資格如何都能接取。 但是不同級別的任務,難度和報酬天差地別——像衛長庚這樣的“散戶”,充其量只能進入“無?!钡燃壍氖澜?,捉一捉諸如張叏這種級別的“小夢魘”。 而那些“易?!?、“高?!蹦酥痢皹O?!笔澜缋锏摹爸行汀?、“大型”、“特大型夢魘”,就必須出動相應級別和人數的專業人士才能夠處理。 聽起來像是一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工作,可在過去的五百年里,卻逐漸演變成了形形色色的娛樂賽事。 白典這幾晚追看的是千峰聯盟冬季裝備競賽。這是一項以哨塔為單位,旨在為次年的常規賽搶占先機的團體賽事。 一般而言,這種低級別賽事的指揮者不會是各家的核心成員,但白典的運氣不錯,一打開視頻就遇見了名人。 那是一位紅發女郎,名為“卷丹”——白典記得那是一種妖艷張揚的百合科植物,金紅花瓣上灑滿了黑色斑點,就像女郎白皙臉頰上淡淡的雀斑。 白典從未見過如此明艷奔放的人類,她就像一團火焰,只要出現在場上,就必定是己方團隊的核心主力;甚至還會有不識時務的對手飛蛾撲火,只為留下自己的名字。 而在場外,卷丹的人氣也高得嚇人——有她參與的比賽視頻總伴隨著大量金紅色彈幕,口口聲聲“老婆老公”的便宜對象估計能塞滿那個走私蜂巢。 真是的,簡直讓人沒法相信這是個對法定婚姻毫無興趣的世界。 一天午餐時,白典問衛長庚自己將來是不是也能有機會親眼見到卷丹。衛長庚一手擼著貓一手托著腮打了個呵欠。 “你說的那人我不熟,不過參加常規賽的都是一級哨塔,只收二級以上的哨兵和向導。你來這兒都半個多月了,連跑都還不會呢,憑啥?” 白典反問:“那你幾級?” “八級?!?/br> 衛長庚比了個數字,帶著點小驕傲。 “一共幾級?” “九級?!?/br> “最高幾級?” “一級?!?/br> “……噗?!?/br> 白典是真沒忍住,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幾乎全身心依賴的男人,在這個世界里只算個菜鳥。 “笑什么?我進過的夢海副本兩只手都數得過來,其中還有你一次,你該感到榮幸?!?/br> 衛長庚振振有詞,又調轉槍頭發動攻擊:“怎么,喜歡人家???” 白典失笑,卻又暗暗品味了一番自己剛才的感覺。 “如果驚艷也算是一種喜歡,那我可喜歡過很多東西……春天的雨夜,路邊的野貓,還有被太陽烤過的被褥也算?!?/br> “那狹義的喜歡?” “我對很多人有過好感,但只要相處久了,就會發現自己只不過是想要通過他們來定位自己,那不是真正的喜歡?!?/br> 說到這里白典反問:“你呢?” 衛長庚擼著貓的手停頓了一下,目光穿過虛擬屏幕望向更遠的地方。 “我有過一個朋友,一位頂尖的向導,他幫我重新認識了自己。不過按照你剛才的說法,這也不算真正的喜歡?!?/br> 白典突然想起曾經誤入過的衛長庚的精神領域,想起那片猩紅花海,想起衛長庚耳朵上的奇怪裝飾品。 他知道這個男人絕非等閑之輩,可他沒有主動發問,一則因為覺得那是對方的隱私,不必刨根問題。二來也算是明哲保身,遠離不可知的風險。 說他自私也罷,但是眼下光是他自己的事就足夠煩心的了。 本該在離開水浴池一周后徹底消失的幻覺,依舊時不時地困擾著白典,有時甚至會影響到他的正常生活。經過杜醫生和綠醫生的討論,最終得出了一個令人有點毛骨悚然的假設。 ——白典的大腦中,混入了另外一個人的意識。 這并不是危言聳聽,事實上年久失修的人體打印機就是容易發生這樣那樣的問題。 但是更進一步追究下去,事情就開始變得恐怖起來。 作為一區的飛地,早在成為教育改造基地之前,東極島就有過數百年的開發歷史。最初是作為復活古典動植物的研究所,后來因為夏季氣候宜人、植被繁茂而成為知名的度假勝地。 大約一百五十年前,隨著全區動植物的大普及,東極島作為度假區的使命正式結束。但是那個時代,受困于精神力進化的人越來越多,于是島嶼被一位財閥買下,改造成了其實就是瘋人院的療養機構和全球首座獵場。 東極島療養院很快成為了世家名流、商業新貴們休閑打獵以及隱匿家丑的所在。很多“不被家族所期望的成員”一旦踏入東極島,就再沒有離開過。 而一些更加可怕的事正在這群被拋棄的人之間秘密上演著。直到有受害者逃出東極島,揭發了療養院里的驚人慘劇。 那是一場駭人聽聞的屠殺,只不過被冠上了科學實驗的外衣。光是有名有姓的受害者就達到了三位數。 事實上,東極哨塔成立之初,修整場地時的確挖出過不少尸骸。甚至還有傳聞說一部分受害者在逃跑時將精神力融入了東極島的環境,以至于哨塔里一直都有“鬧鬼”的傳聞。 說不定正是這部分精神力滲入了年久失修的生物打印機,順勢入侵了白典的精神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