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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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挺復雜,我還得再想想?!?/br> 衛長庚嘆了一口氣,趁機將連續殺人事件簡單復述了一遍。 藍時雨全部耐心聽完,顯得格外平靜。 “錯把仇家當親人,這種事換了誰都很難接受?;鸺€沒成熟到能夠內化這種大起大落的情緒,向外宣泄是必然的,就看他怪罪你們誰更多一點了?!?/br> “我倒是希望他有事沖著我來?!?/br> 衛長庚嘆了口氣:“辛苦你幫我敲敲邊鼓?!?/br> 藍時雨點頭應了,又問:“就算你不想撈老顧的兒子,也不用特意撈個別人回來吧?還是說這個孩子有什么特殊意義?” 衛長庚拿了塊合成rou喂給一旁眼巴巴的獰貓:“那還真沒有,充其量也就是有點眼緣。這樣不也挺好的?知道我把一大筆錢浪費在了一個無名小卒身上,那些人一定覺得我傻了吧?!?/br> “那倒是?!?/br> 藍時雨繼續禍害那些白菜:“三百萬積分啊,能換座豪宅了,也只有你才舍得?!?/br> 衛長庚姑且把這句話當作贊美來聽。 “要豪宅有什么用,睡覺還不是一張床一個枕頭。你就沒別的話要說?” “比如什么?” “比如在老顧兒子這件事上,我是不是做錯了。那個世界也有哨塔,可他們卻拿人命當哨兵的試刀石。所以我制造了一個機會,讓老顧的兒子殺了他們的人——以那個世界的法律來看,我應該算殺人幫兇了,對吧?!?/br> “可你不是夢海世界的人,不受夢海的法律約束。你需要遵守的是我們的法律,而以我們的法律來看,你除掉了一個應該除掉的人,所以無罪?!?/br> 衛長庚繼續拋出問題的后半部分:“老顧來自現世,依照現世的規則,他的兒子張叏一出生就自動獲得了現世公民的身份。但是張叏殘害了那么多夢海世界的人,應不應該被夢海的法律所制裁?當他與白典搏斗的時候,我非但沒有出手相助,反而縱容白典將他殺死。那我算不算殺人幫兇?” 藍時雨張了張嘴,突然意識到衛長庚拋出的是一個“悖論”。 ——如果衛長庚協助張叏殺死夢海世界的人,卻被判無罪,意味著衛長庚只需要遵守現世的法律;但這樣一來,同樣依照現世的法律,他協助白典殺死張叏就是有罪的行為。 ——但是他真的有罪嗎? 藍時雨低頭思索了一陣,連火狐貍都安靜下來,趴在他腳邊。 良久沉默之后,他終于得出結論:“我覺得你是在試探我?!?/br> 衛長庚做無辜狀:“我試探你什么了?” “你在試探我的道德邊界。一旦我和你的邊界不同,你就會疏遠我?!?/br> 藍時雨靠在白菜堆上抱怨:“天吶,真是恩將仇報?!?/br> 衛長庚笑:“你對我有什么恩吶?送剩飯的恩?” “要不是我一日三餐地來看你,你還不知道怎么死的呢?!?/br> 藍時雨湊上去與他對視:“是因為這個嗎?新來的小家伙和你的思想同步,還是他不經意間讓你產生了什么共鳴?” 衛長庚一本正經道:“你給我提供了一個不錯的思路。要是下次他問我、我就這么回答?!?/br> 繼續扯皮已經沒有意義,藍時雨決定告辭。 “早點休息,明天一早上面就派人來修理你了?!?/br> “誰???又是黑崖的?他們手法不行,說實話我都有點膩了?!?/br> “大極夜的,你當他們愿意?還不是因為他們離這兒最近?!?/br> 將狐貍圍到脖子上,藍時雨提起空了的保溫箱,最后埋下一個懸念。 “你這次的傷,黑崖的向導恐怕搞不定,說不定會有驚喜呢?!?/br> 衛長庚的“驚喜”會不會降臨還不清楚,另一頭的白典倒是挺高興——杜醫生認為他恢復的速度明顯優于預期,通知他準備進入“出水程序”。 所謂“出水程序”,簡單說就是離開水療艙,回歸更干燥、更堅硬、重力也更大的陸地生活。但這需要大約二十四個小時的適應過程。 事實上從4個小時前起,水療艙內就開啟了“浴液循環稀釋程序”,以便讓麻醉劑的藥性溫和減退。 對于白典而言,這意味著一系列可能存在的不適癥狀,比如皮膚針刺感、關節疼痛,以及浮力逐步減少后的不穩定感。其中最嚴重的應該是幻視以及幻聽現象,據說和誤食了野生菌的感覺非常相似。 長期的獨居生活讓白典養成了極其謹慎的性格,不提野生菌中毒,就連季節性感冒都沒得過幾次——畢竟生了病可沒人忙前忙后地照顧他。因此當幻覺如期而至時,他反倒有些興奮。 在接下來去的兩三個小時里,他聽見過警笛聲響、看見過玉郁佳城和刑偵大樓,甚至還見到過張叏從天花板上垂下半個腦袋,以及碎尸在水療艙里飄來蕩去。好在這一切都伴隨著怪異醒目的光暈,所以還沒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這段時間,負責照料他的不是那位戴酒瓶底眼鏡的中年醫生,而是一個穿著寬大白袍的矮個年輕人。他自我介紹名叫綠生,是個古古怪怪的名字,但是配上本人就有了一種柔軟清新的感覺,像春天里柳樹上萌芽的綠葉。 白典很快發現這位瘦小柔弱的青年其實是位值得信賴的好醫生,他不僅認真觀察了解白典的狀態和感受,對康復設備的調整也精準到位。這幾天時不時會有老徐的跟班跑到走廊上罵罵咧咧,為了防止他們闖進水療室,綠醫生干脆把門一鎖,親自陪在白典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