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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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腦袋里一團亂麻…還有……” 一些特殊的細節突然涌入腦海,白典一個急剎車,差點咬住舌頭。 衛長庚偏不放過他:“還有什么?原原本本告訴我?!?/br> 男人的語氣還算溫和,目光卻洞若觀火。白典打了個寒顫,聲音自動從嗓子里冒了出來。 “我……感覺很熱,腦袋里一團漿糊,覺得自己快瘋了?!?/br> “繼續。你是怎么摔下去的?” “掙扎的時候失去了平衡?!?/br> “所以你墜樓了,砸地上了嗎?” “……我記不清了?!?/br> “再仔細想想?!?/br> 對于白典而言,強制回憶顯然是種折磨??尚l長庚鐵石心腸地等待著,直到白典的嘴唇微微顫動。 “當時我覺得自己熱得融化了,滲進土里……土里有座庭院……一扇紅門,門后頭……有個女人……” “是不是這扇門?” 衛長庚打開手機相冊遞過去:“這是佳城南門口的古墓。你就躺在墓室外的淤泥里,赤條條的什么都沒穿。不過當時在場的工人全暈了,醒了也什么都不記得?!?/br> “……” 白典欲言又止,微紅著臉頰,抬眼去看有點討人嫌的上司。 衛長庚卻還要逗他:“你不好奇那些工人是怎么暈的?” “墓里有毒氣?!?/br> “誰說的?空氣和土壤化驗結果都正常?!?/br> 意識到對方有故意抬杠之嫌,白典決定閉嘴 。 兩個人面對面靜默了一陣,衛長庚突然拔掉白典手背上的輸液管,又從床頭紙袋里倒出一套運動服丟了過去。 “走吧,跟我去現場?!?/br> 從警察醫院到玉郁佳城至少需要90分鐘。為了好好利用這段碎片時間,衛長庚將自己的手機交給白典。 白典按照他給的密碼解鎖手機打開相冊,在一堆亂七八糟的照片里找到了一張翻拍的證件照。 天藍色背景板前的青年大約十八九歲年紀,平平無奇的五官,無精打采的表情。蓬亂的卷發堆在腦袋上,像雨季墻角叢生的蘑菇。 “長得很像我遇見的那個人,但表情和精神面貌都差得很遠?!?/br> 白典蜷縮在副駕駛座上,一則因為冷,二來胃有點不舒服。 衛長庚發動車輛,同時打開車內供暖。 “沒什么像不像的,這就是本人。有六個居民認出了視頻截圖,說是住在一期的大學生。家里沒人,不過指紋和dna都比中了?!?/br> “一期住戶?” 白典回憶著玉郁佳城的結構,四起命案現場與一期都頗有些距離。 “兔子不吃窩邊草?!?/br> 衛長庚提起一樁舊案,兇手將附近十里八鄉的姑娘禍害了一遍,唯獨沒敢在自己村里動手,反而就這么暴露了。 “你不是很懂心理學嗎?連環殺手喜歡待在‘舒適區’作案。小陳他們用圓周法驗證過了,一期就在舒適區的核心地帶?!?/br> “我不是懷疑你找錯了兇手?!?/br> 車輛顛簸,胃部的不適感又強烈了幾分,白典故作鎮定地揉揉肚子。 “我是在想,如果兇手與受害者的生活圈不重合,那他是怎么選人的?尤其是第四位受害者,剛從母親家搬回來一天就被害,兇手怎么能掌握她的行蹤?” “這就是我把你從醫院里拎出來的目的?!?/br> 前方遇堵,衛長庚順手從駕駛座旁的塑料袋里挖出個饅頭丟過去。 “車上只有這個,先墊墊饑,事情辦得漂亮一會兒帶你吃大餐?!?/br> 病弱之時有人關懷,白典難免感動。但是當他將那干得發硬的面團送到嘴邊,這種感動卻變得尷尬起來。 說實話,不怎么咬得動…… 在牙痛和胃痛之間再三權衡,他最后還是將“暗器”揣進了口袋。 在法院宣判之前,無論證據多么確鑿,都只能將兇手稱為“犯罪嫌疑人”。接下來這一路上,衛長庚簡單介紹了嫌犯的大致情況。 張叏,男,19歲,高中畢業后輟學在家。 玉郁佳城一期的公寓本是張叏父母的婚房。張叏的母親容貌甜美,性格還有點小天真。當年只有19歲的她因為未婚先孕與家人斷絕了關系,兩年后才領到結婚證。但來之不易的婚姻生活卻并不和諧。兒子6歲那年,丈夫因故意傷害和虐待罪入獄,并在服刑期間與她離婚。 張叏的父親刑滿釋放后至今下落不明。依照協議,女方帶著兒子張叏生活在老房子里。當時才二十五六歲的女人,自己都還是個大孩子,又沒什么學歷,只能依靠零工勉強維持生活。平日里母子聚少離多,但還算有些親情。 轉變發生在張叏小學畢業那年。母親再婚并且生下一對雙胞胎。新的育兒壓力、張叏的青春期叛逆、以及現任丈夫對前夫之子的極端排斥,導致母子關系日漸疏離。 初中三年,張叏有過一段青春肥胖期。學習成績不差的他卻因為外形而遭受欺凌,他開始逃學,躲在廢墟里沒日沒夜的看玄幻小說,最后被養父找到狠揍了一頓。 初中畢業后,張叏被送往外省寄宿矯正學校,從此斷絕與養父的來往。就連春節也只是回到老房,吃母親提前存在冰箱里的食物。 在鄰居的口中,張叏沉默內向,“人緣”倒還不錯——因為長期不在家,他家門口成了鄰居堆放雜物的地盤,院子里掉滿了樓上拋下來的垃圾,隔壁群租房甚至還偷過他家的電和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