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套了條奈月的內褲癱在干凈的床上，她伸手玩著前面凸起的那一塊兒。

    別說，男士內褲穿著挺舒服的。

    奈月剛幫她洗完內褲，過來就看見她這個樣子。

    “這個動作好猥瑣?！彼驹诖策呁虏?。

    “嗯嗯，第一次穿男朋友的內褲，有點緊張，探索一下?！?/br>
    奈月：“……”

    沉清伸手把站在床邊的奈月拉過來和她一塊兒躺在床上。

    剛躺上床就被沉清的氣息籠罩，讓人安心，她在自己身邊的實感。

    他躺下以后小色女就開始玩他腹肌，揉揉捏捏的。

    好在自己身材還行——沉清喜歡。

    奈月想自己又得加強鍛煉了。

    沉清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往他肚子上輕輕拍了一下“手機給我?！?/br>
    奈月也想起來自己先做了什么，有些不情不愿地把床頭她的手機拿給她。

    沉清滿意，沉清伸手，沉清疑惑，沉清用力扯過自己的手機。

    沉清睨了他一眼，坐起來，靠在床頭。

    奈月不說話，也跟著她坐起來，一塊兒靠在床頭。

    然后沉清發現，在他們做之前，奈月撥通了繁縷的電話。

    “cao?！蓖ㄔ挸掷m了十多分鐘，被掛斷了。

    沉清不可置信，特別詭異的眼神看向身邊的人。

    搞什么，不是純情初戀男友嗎，電話play？

    奈月回避她的眼神?？锤嗪脮偷剑簆o18er.

    沉清在屏幕上戳戳戳，怎么辦，感覺得做點什么才行，小繁是那種會被刺激到的人嗎？

    視線又移到旁邊的人身上，好帥。

    “看我干什么，”奈月好像要炸毛“你要給他發消息就發……”

    沉清了然，到底是多年的好朋友，冷靜下來也還是心軟，男朋友真善良。

    戳了戳小繁，沒有回應。

    沉清：“男朋友，我能給你最好的朋友打個電話嗎？”

    奈月：“……”

    奈月：“你裝什么，你什么時候在意過我的意見?！北还匆鲕壍臅r候怎么不先問問他？

    沉清憤怒按下通話按鈕。

    噢，通了。

    “開免提?！?/br>
    沉清瞥了他一眼，還是按了免提。

    沉清：“小繁？”

    繁縷：“……嗯，小清?！甭曇艉艿?，有些啞。

    奈月：“……”

    沉清：“你還……”

    “你很愛他對不對？”繁縷打斷她，問道，語氣聽不出來什么起伏。

    “愛啊?！?/br>
    奈月聽著她特別肯定的回答又貼過來一點，緊挨著沉清，沉清拍拍他。

    對面的繁縷似乎很輕地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對不起，”繁縷聲音輕飄飄的，讓人抓不住“是我打擾你們了……”

    沉清微微張嘴，奈月皺眉。

    “我以后再也不會打擾你們了?！?/br>
    “對不起?！彼值懒艘槐榍?，然后掛斷了電話。

    這邊的小情侶有點懵。

    “好像是說拜拜的話……”沉清對奈月說“不過我總感覺好像有點不對勁?！?/br>
    奈月擰著眉“我也……”

    小情侶想法不謀而合，電波對上，下床，穿衣服。

    “他之前玩得挺瘋，喝酒抽煙都挺兇的，經常半夜會給我發很多消息?！?/br>
    “他失眠很嚴重的，從初中開始?！?/br>
    “我以為只是耍耍酒瘋，但是現在回想有很多內容都挺……難受的，和他平時的樣子很不搭?！?/br>
    小情侶共享著信息。

    “我有他家鑰匙?！?/br>
    “他現在是在家里嗎？”

    “聽剛才的動靜不鬧，應該是?！?/br>
    “先去看看?！?/br>
    “走?！?/br>
    ——

    大概是從父母離開以后。

    睡不著覺。

    會做噩夢。

    借助酒精，喝醉了能夠睡著。

    后來開始吃藥。

    墮落嗎？不是的，他想要救自己。

    “喂，你下次再喝個爛醉我才不管你的死活?！蹦卧戮退忝看翁貏e不爽還是會來接他回去。

    “??！是月月?。?！”繁縷雙手往上伸，興奮勁兒十足。

    奈月：“你別亂動！”

    “嘿嘿?！狈笨|又安靜下來。

    繁縷：“……”

    奈月：“……睡著了？”

    “月月啊，”繁縷小聲叫他。

    “干嘛，別這么叫我，又不是小孩子了?！?/br>
    “我沒有爸爸mama了，怎么辦啊，就剩我一個人?！狈笨|癟嘴“我怎么一個家人都沒有了??！”

    奈月頓了頓“……我也是你家人?！?/br>
    “嗚哇！是哦，你是我哥，比親哥還親?！?/br>
    奈月：“蠢死了，你別把鼻涕糊我身上?！?/br>
    繁縷：“哥真小氣?！?/br>
    奈月冷笑：“我爸媽都借你了我小氣？”

    繁縷：“是噢，慷慨又大方的奈月大人?！庇珠_始發瘋。

    奈月：“……反正，我有的你也會有，以前不是就說了嗎？我有的一切都與你共享?！?/br>
    繁縷：“感動嚶嚶嚶，身高勻我點兒?！?/br>
    奈月：“……滾?！?/br>
    一切都共享，那喜歡的人呢？

    看著你對她的追求不耐煩。

    看著你慢慢注意到她。

    看著你不自覺提到她。

    看著你一步步淪陷。

    站在你身邊，看著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過來。

    就好像，她也朝著我走過來了。

    “小繁！”聽到她的聲音心情下意識地有了些雀躍。

    “干嘛，又找奈月啊?！?/br>
    “不是，是來找你的?！?/br>
    繁縷詫異，又恢復平時不著調的樣子笑嘻嘻的樣子“找我干嘛呀？”

    “謝謝你幫我這么多忙，都是你喜歡吃的！”

    “哇塞！”繁縷特別配合地裝作驚喜。

    因為她太喜歡你了，所以好像注意到了和你關系很好的我。

    幫個小忙就能得到很多零食，蠻劃算的。

    而且和她說話不討厭。

    她很好玩。

    她很有意思。

    她的反應也太有意思了吧。

    哇，她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反差？

    視線總是不自覺地跟隨。

    她今天會來找你嗎？

    你不和她說話的話，我就更有理由和她講話了。

    其實除了拜托我幫忙的時候，她也并不會和我聊你的事情，我們有很多共同話題。

    只是“我們”。

    和她聊天真的很開心。

    “少抽點煙吧?！?/br>
    “誒，味道很大嗎？”

    “還好，倒是不難聞，不過對身體不太好嘛，我記得可以找點替代品，我下次給你拿?！?/br>
    她會關心我。

    “都是給奈月的嗎？”

    “不是，這個是給你的?！?/br>
    “哇，又沾我們奈哥的光了?！?/br>
    “沒啊，你之前不是說過自己喜歡這個味道的嗎？”

    她也會在意到我的。

    “小繁?！?/br>
    我喜歡她叫我的名字。

    “小繁?！?/br>
    可是她的視線最后總是會落在我身邊的你身上。

    “小繁?！?/br>
    被她喜歡的你很好，喜歡你的她也很好。

    人為什么總是喜歡上不喜歡自己的人。

    為什么會這么悲慘。

    “太興奮了睡不著嗎？”

    “有點?！?/br>
    “我哄你睡覺吧?！?/br>
    明明失眠很嚴重，可是在她身邊就能睡得很好，不需要酒，也不需要藥。

    她在就好了。

    第一次主動和別人說家里的事情，和喜歡的人。

    其實我有些怕她會同情我，又期望她能同情我，同情的愛也好，給一點就行，把她對你的愛，也分給我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了……

    她說，要養我一輩子的。

    我當真了。

    ……

    不應該這么做的，可是還是伸手拉住了她，借著卑鄙的理由，貪婪地向她表白。

    人真的好貪心，朋友和戀人都想要。

    瞞得好的話，一輩子都可以這樣吧。

    會想把她搶過來，但是你也很重要。

    所以這樣很好。

    可是即使她不要你，也有其他人。

    我的位置在哪里呢？

    這種微妙的平衡把我扯的支離破碎。

    可惜，糟透了。

    被發現了。

    真的對不起。

    你沒在看我，她也沒在看我。

    我該怎么插入你們之間，像個卑劣的小偷。

    可是，我總得抓住一個吧。

    否則，我就太悲慘了。

    真糟糕……

    “小繁！”“繁縷！”

    繁縷再睜開眼睛，先看見的是沉清，然后是旁邊的奈月，他們兩個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繁縷嘴巴動了動。

    沉清連忙湊近“怎么了，要喝水嗎？過六個小時了嗎？”后一句是問奈月的。

    奈月看看時間“過了，我去倒水?！?/br>
    被喂了水的繁縷反應還有些遲緩。

    沉清和奈月都緊盯著他。

    繁縷終于開口：“……干嘛管我?！彼^微微仰起，和平時的樣子不大一樣，不裝了。

    沉清：……

    奈月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不管你你就死了??！”

    沉清連忙把人手扯下來。

    “我死了不是正好，少一個人和你搶沉清還少一個人給你添麻煩——不是早就覺得我麻煩了，明明沒什么關系——哦對了，我們反正都不是朋友了?！?/br>
    沉清頭一回發現繁縷嘴巴也這么毒，跟他們吃嘴子的自己沒被毒死真的是很厲害了。

    奈月火氣更盛“所以你就安眠藥配酒？我要是覺得你麻煩我早就……”

    繁縷又輕笑一聲，語氣漫不經心“不好意思啊，我還和你女朋友睡了?！庇幸獗荛_了看向沉清的視線。

    身為奈月女朋友的沉清：……

    奈月語氣頓住，冷笑“是啊，要是你……”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沉清捂住了嘴巴。

    沉清搖頭：“別說，那不是你的真心話，奈月?！毖哉Z有時候實在可怕，化作利刃，刺向在意的人。

    被沉清注視著，奈月平靜下來，胸膛微微起伏，抓住她的手腕點點頭，沉清松手，另一只手又捏捏奈月，安撫他。

    她對奈月笑笑：“我餓啦，他也沒吃東西，”沉清指指繁縷“你去買點吃的回來好不好？”

    知道沉清是想讓他冷靜冷靜，暫時支開他，奈月回握沉清的手，視線又看向病床上的繁縷，他沒有看他們，而是側頭看向窗外，手用力地攥成拳頭。

    一瞬間，和奈月記憶中的繁縷重迭。

    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他在想什么呢？

    是不是在想，要是當時和爸爸mama一塊兒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