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到這里,錢東原本覺得能否恢復記憶都無所謂,畢竟他并不覺得自己和原本的劍靈是同一個人,他的記憶沒出現過斷層,直接從現代社會穿越過來,就到了這個世界。 現在錢東倒是希望自己能想起來點什么有用的,不說恢復成大佬本命劍的神通,至少也是能幫助自己從這破地方出去吧。 可惜事物并不以錢東的意志為轉移,他就是記不起來。 抓肝撓心地想了一天,錢東放棄了。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錢東并不是自怨自艾的性格,此處路不通,他并不糾結,而是繼續在識海心境瞎逛。 就算事實證明,錢東的確是劍靈,可他依然相信自己是穿越來的主角,必然不會被這么個另類的秘境所困。畢竟主角只要遇到秘境,按照套路,必定會開啟奪寶劇情! 經歷一番勾心斗角,險象環生,最終贏得受用終生的秘寶。 可惜識海心境空間到底不怎么大,錢東沒花多長時間,就把這地的花草樹木們,來來回回翻了三遍。 忙活一通,錢東一無所獲,最后累得在靈泉邊睡著了。 大約是日有所想,錢東這次睡著,不似從前沒心沒肺單純睡著,而是開始做夢。 錢東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仿佛第三視角看見一樣,他身處一片古怪的黑色霧氣當中,怎么看都覺得不吉利,他想醒過來,但做不到。 黑色霧氣越發濃重,錢東又覺得身體也跟著沉重萬分,像是被這片黑霧淹沒。 很難受。 許多的負|面|情緒堆疊,強烈的痛苦、憤怒侵占了錢東的思維,但他無法宣泄,無法釋放壓力只能逐漸被宛如實質的情緒吞噬,喘不過氣,掙脫不得。 絕望之際,錢東忽然聽見一聲輕笑。 很痛苦吧。聲音飄忽,像是在錢東耳邊低聲喃喃,又似遠在天邊,摸不著看不到。 如同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得以喘息,錢東大口大口喘氣,以此平復先前無法自拔的絕望。 錢東四處張望,入眼依然是一片黑霧,可面前卻多了個閃著古怪紅光的地方。 紅光與黑霧交織,透著詭異,只是看著就心里發毛。 離開他吧。不等錢東查看異樣,他又聽見了那個聲音的話。 你是誰? 錢東問完,很快追問:他又是誰? 有些事情,不是你忘記就能當做沒發生過的,那時候的痛苦與憤怒早已鐫刻在骨血之中,它們不會消失 嘴上說得好聽,可危佶始終是把你當做所有物罷了你覺得正宴那天,危佶能有多重要的事需要做,無非是你不夠份量罷了。 你以為這樣的囚|禁,是第一次發生嗎? 危佶真的是你的道侶嗎? 錢東對這聲音所說的話,感覺到一絲茫然無措。 因為失憶,他無法對他人話語證偽,所以哪怕自覺危佶說的話非常離譜,錢東也只能嘴上反駁,心里還是猶豫。 這種情況下聽到另一種聲音,光是聽聽,錢東就沒緣由地后背發寒。 假如危佶從頭到尾都在騙自己呢? 錢東醒了。 還沒睜眼,他就下意識地蜷縮身體,試圖尋求安全感,然而身體的恐懼并未立馬消散,錢東止不住的顫抖。 就在錢東動作的瞬間,一雙溫暖的手掌撫過額頭,危佶的聲音傳入耳中:斯斯,怎么了?別怕,我在。 錢東能感覺到危佶伸手撩開糊在自己臉上的發絲,說話語調是前所未有,直白的關心。 錢東沒搭理危佶,轉了個身,躲開危佶。 錢東能感覺到危佶的視線落在自己后背上,可危佶沒有其他動作,就在時間久到錢東又要疲倦地睡過去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危佶開口:對不起,破魔印關乎三界,忙起來忘了時間,沒顧上你對不起,以后不會了。 危佶說完,從身后將錢東抱住,錢東掙了下,沒掙開,就不做無用功了。 斯斯,你怪我吧,但別不理我。危佶說。 明明才從睡夢中醒來,但身體異常疲累,沒有多余的力氣與精力旺盛的劍修大能爭辯,錢東干脆就著這樣的姿勢,枕著危佶的手臂睡下了。 說實話,很舒服。 甚至很讓人安心。 明明讓錢東恐懼的噩夢根源,就是危佶但脫離那時狀態后,錢東只能在危佶懷中感到安心。 錢東不知道其中緣由。 他混沌的腦子無法思考。 大約是察覺到錢東的狀態,危佶沒有繼續說話,只是輕輕拍著錢東后背。 有節奏的拍背,錢東的身體很快不再顫抖,困意逐漸上頭。 錢東將要睡著的時候,隱約聽見危佶說了什么,可他實在是累,根本無法分辨內容,瞬間意識混沌,睡了過去。 等錢東真正恢復精力,能跑能跳,能往外頭跑的時候,已經是完全錯過六壬宗宴請諸方大能的時間了。 大部隊走得差不多,只剩下幾個和六壬宗關系不錯的大佬還在,至于錢東好奇的玉美玉嬌那對雙生子姐妹花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