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宗自沉走到他一旁,也看著:“那王航次你知道嗎?現在在上京任什么職位?” 華宸川搖了搖頭:“上京的京官中沒有這號人,地方四品以上的官員我也粗略的看過名單,也從未見過?!?/br> 他抬頭示意宗自沉看他指著的地方,接著說:“明日讓房德去查查吧?!?/br> “你看這兒,這就是北黑河,這個標注的地方應該就是那個無人踏至的山谷?!?/br> 宗自沉低頭仔細看了桌上的行軍圖,他道:“北黑河和這個山谷的距離應該不近,林將軍當時在這個地方攔截突厥,又怎么會去到這個山谷?” 他因要休息而披散下的發絲,由于他的動作垂了下來,華宸川伸手將他的發絲別至耳后:“或許是外祖父因為急于破了突厥,想趕盡殺絕,追了窮寇吧,這才入了突厥的埋伏?!?/br> 宗自沉因為他的動作,直起身,他點頭,也同意華宸川的這個想法,不過他道:“如果按王航次的說法,當時山谷外突厥軍很少,那為何林將軍不出谷?” 宗自沉接著說道:“如果我們相信林將軍,那王航次就是撒謊,但他一人撒謊有可能,但是王航次帶去那么多人,不可能都和他一同撒謊?!?/br> “如果他說的是真話,那林將軍的反叛就要坐實?!?/br> 華宸川蹙眉,抬頭看著他,慢慢的說道:“或許他們都沒有說謊,而是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br> “谷外圍著突厥大軍是真,王航次所言也是真。如果軍中有jian細,提前通知了突厥,造成一種外祖并未被人圍困的假象呢?” 宗自沉垂眸看著行軍圖:“那和開城門的jian細是不是同一個人,還有林將軍的那個假傳軍情的親衛又去了哪里?” 即使陳列說出了當年發生的事,但是太多細節和疑問陳列就算神智正常怕也還是不知道的。 華宸川搖了搖頭:“這些都無從查起,只是那一半的糧草去了哪里,上京又為何遲遲不重新調撥糧草?!?/br> “能在這上面動手腳的……”華宸川看著宗自沉的眼睛:“這人在上京的官職絕對不低?!?/br> “而且王航次的糧草是充足的?!?/br> 他即使沒說,宗自沉也知道他在說尉遲太傅。 華宸川接著說:“他一定插了手,但是是不是只有他一人還真不好說!” 他收了行軍圖,看著已經燃了半根的燭火,起身對宗自沉說:“回吧!天太晚了,讓房德他們先從王航次查起吧!” 宗自沉點頭,他垂眸想著,太傅一手策劃了這件事嗎?這么大的事,圣上真的毫無察覺嗎?那么急迫的下令真的是念及月妃還是…… 想到這他猛的抬頭,看向華宸川,華宸川神色淡淡,并無異常,他又放下心來,微笑道:“嗯,回去吧!” 在他轉過頭的剎那,華宸川毫無波動的眼眸,閃過一絲痛色。 他和宗自沉所猜想的一樣,對他寵愛的父皇,真的從始至終都沒察覺到異常嗎? 是特意縱容了尉遲太傅還是…… 他不敢再細想下去,或許尉遲太傅真的那時就已經一手遮天了。 他的母妃又受寵還有他這么一個皇子,外祖父握著兵權,尉遲太傅為了太子,不得不全力對付林家。 等查清所有的事情后,矛頭直指皇后一伙人的時候,他要上告父皇,重新徹查此事。 兩人出了書房,華宸川抬頭看向空中,那輪明月高掛于天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他卻覺得有些冷。 他的手臂不自覺的抖了抖。 宗自沉余光一直注意著他,見他臉龐在月光的襯托下不知為何顯的有些悲傷。 他握住了華宸川的手,莞爾道:“六月了,怎么感覺夜間還有些冷,走快些,快回去?!?/br> 華宸川垂眸看向宗自沉,握緊了手中的手,輕聲微笑道:“嗯!” 糧食在以可喜的速度成長成熟,收割正式開始了,這時華宸川收到了一封意外的來信。 宗自沉在府中校場和徐黑大習著武,他現在已經練的有模有樣了。 寶珠又一鞭子抽向了彭榮,彭榮這一次沒有被打中,他一把抓住了寶珠的鞭子。 寶珠使了力將鞭子抽回,傲慢的語氣不減:“呵,看來你有長進嘛!終于能接住本郡主的鞭子了!” 彭榮還是那樣的不服氣:“切,有天賦了不起??!今日我能接住你的鞭子,日后就能打敗你?!?/br> …… 宗自沉聽著他們日?;ハ嗲撇簧蠈Ψ?,他擦了擦汗,準備回去了。 這時芳晨過來道:“王妃,王爺說上京來了信,讓您過去看?!?/br> “來了信,金大爺的?”宗自沉疑惑道:“不對吧,上次金大爺不是說去開拓商路了嗎?應該不在上京??!” 他和金大爺自從通了一封信之后,兩人通信就較為頻繁了,對方的動向他還是了解的。 芳晨搖了搖頭:“不知道,王爺只說讓您過去,并沒有說是誰給您寄的信?!?/br> 宗自沉和徐黑大打著招呼:“黑大,我先回去了!” 然后轉身帶著芳晨走了,他還隱隱約約聽見寶珠吐槽他:“弱雞狐貍精又回去了!” 宗自沉攥著手,只當沒聽見,這寶珠天天給他起外號,他內心吶喊,他不能和孩子計較。 到了書房的時候,他還在想早知道不讓寶珠學武了,現在覺得寶珠越來越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