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宗自沉蹙眉,冷聲道:“威脅我?我并沒有看清上面寫的什么,何談殺身之禍?再說你找我有什么用?” 那婦人抬首說道:“不,草民不敢,沒有危言聳聽,草民一家一路走來,不知躲過多少危難,數不清的人想將我們除之而后快,公子竟然知曉了,確實會被人惦記?!?/br> 她望向宗自沉,眼中含著期翼:“看公子衣著,非富即貴,腰間的玉佩哪怕是富碩人家也是用不起的。草民喚曼娘,求公子將我夫婿狀紙遞交圣上面前?!?/br> 宗自沉低頭看向腰間的玉佩在手中掂量了下,早晨芳晨給他帶上的,他自己都不曉得,這婦人倒是認識了,看來這婦人來頭也不小。 他苦笑,內心深深嘆口氣,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還攤上了別人的事,還要狀告到圣上面前,看來這事不小。 他看著曼娘,淡淡說道:“我并沒有什么官職,恐怕幫不上忙,你直接將狀紙遞交大理寺或者某位大人的家,比找我有用?!?/br> 曼娘搖了搖頭:“公子,我不敢,不知誰會吞了我的狀紙,再殺人滅口?!?/br> 宗自沉好笑道:“那你就認為我和他們不同?” 曼娘苦笑道,抱緊了懷著的孩子:“公子,我們狀告無門,今天也只不過是把全家性命壓在這賭了一把?!?/br> 宗自沉看著面前跪著的四人,手指碰了碰那沾滿血的布帛,良久他再次打開了布帛細細看著。 片刻,他說道:“你夫婿是壽縣縣令王柯,狀告衢郡郡守,因為強征田稅,還狀告晝州州府蒙蔽朝廷,私下稅令,中飽私囊?!?/br> 曼娘眼眶微紅回道:“是。原本我夫君要自己來京告,但是中途被人殺害,給他收尸都來不及,我帶著家中老小一路來到上京才知晝州州府盧健銀乃是護國公府次子,護國公府是太子岳家,所以才更不敢告?!?/br> 曼娘臉色有些灰敗。 宗自沉心中一驚,太子岳家!他手撐著頭想了想,他肯定是沒有能力將這狀紙告上圣上面前的。 但是景王呢,景王和太子不和,他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景王? 他頷首看向曼娘:“我知道了,我去試試,但不確保能不能成功?!?/br> 曼娘眼睛一亮,欣喜道:“多謝公子,大恩大德曼娘永世難報?!?/br> 宗自沉示意麗日去扶起她,說道:“先別言謝,我再說一遍,我并無官職,很難幫上你?!?/br> 曼娘點著頭。 見此宗自沉起身,準備回府,去找景王說說吧,如果景王也正巧在找太子的紕漏,那這就是個非常好的機會。 就算景王沒有此心,可送上門的機會他也沒理由不要。 他最后看了曼娘一眼,還是問道:“那和你們交接房屋的人,真不知道去哪了?” 曼娘仔細想了想道:“那天是半夜,我們正愁沒處落腳,遇到那婦人帶著她母親從這院中出去,我看身上帶著行李,就多問了兩句有沒有住的地方?!?/br> “那婦人就將我們領了進來,也沒要什么銀錢,我只把一個銀簪給了她,她就走了?!?/br> 曼娘還在思索著,她的婆母走了過來說道:“老身見她們也像我們一樣,多問了兩句那老婆子去哪,那老婆子到沒具體說,不過說了去北方投奔親戚 ?!?/br> 宗自沉點了點頭:“知道了,多謝了?!?/br> 回到馬車上,麗日給宗自沉撣著身上的灰塵,宗自沉想到一會兒還要親自去找景王一下。 他有些擔心景王的人品,要是他不顧曼娘一家的性命,處事過于極端怎么辦。 可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他現在也不知道朝中具體哪個是哪派的人,他看向麗日,疑惑道:“你們家王爺是個什么樣的人?” 麗日一愣,茫然道:“不知道啊,奴婢沒伺候過王爺?!?/br> 不過等了片刻,麗日又說道:“清露jiejie說,王爺為人和善,對下人都不錯?!?/br> 宗自沉點頭:“是嗎?我還聽說他以前隨意砍人呢?!?/br> 麗日睜大了眼,不可置信道:“真的嗎?奴婢不知道?!?/br> 看著麗日的神情,看來麗日和芳晨之前確實不在景王身旁伺候,應該被送去哪里教習了。 日頭剛過正午,宗自沉他們的馬車慢悠悠的進府了。 芳晨出來接宗自沉:“王妃安好!午膳已經準備好了?!?/br> 宗自沉問道:“王爺在府里嗎?我有事找他?!?/br> 芳晨垂著頭斜眼看了麗日一眼,王妃有什么事?:“在書房,和房先生在一起談公事吧!” 麗日眨著個大眼回看她,干嘛? 宗自沉頷首:“那先用完午膳,想必他們談的差不多了,我再過去?!?/br> “是,王妃?!狈汲炕氐?。 書房內,華宸川坐于書案前,房德坐在一旁滔滔不絕說著什么。 門外阿順高聲說了句:“王爺,王妃回來了?!?/br> 華宸川神色淡淡,并沒有回應。 房德接上被打斷的話:“王爺,這些是太子的小紕漏,動不了太子的根本,屬下認為此時最好不要輕舉妄動?!?/br> 第81章 告知 華宸川頷首:“這件事,先放一放吧?!?/br> “房德,花釀最近有什么關于皇上的消息嗎?” 房德回道:“屬下讓人去和她聯系,她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說陛下最近有些冷落她了?!?/br> 華宸川皺著眉,不應該啊,他疑問道:“你如何安排人和她聯系的,莫不是漏了什么風聲讓陛下猜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