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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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這是我用百年修為制成的護身靈,旁人看不見?!?/br> “此次,我不得不離開?!?/br> “如果有人暗害,它會保護你?!?/br> 嘆息與安撫聲。 …… “逆徒十七,心懷不軌,竟意圖弒仙!來人拿下,已召天命,絞刑處置,無物可攔!” 繩索扯緊與火星噼啪聲。 …… “就是你們、殺了、我的徒弟?” 刀劍碰撞與血濺聲。 …… “上仙,您犯了錯。天命書要您入春山享水刑,我們只能照做。您也知道,那書上寫的,違背不了?!?/br> 冷笑與水流滴答聲。 …… “國師,您神通廣大,求您救救我腹中胎兒吧?” “能是能......可是,代價非常大?!?/br> 焦急應答之聲。 …… 有個冰涼的手撫過他的眉眼,在眼睛上停留了許久:“這一次,活過弱冠之年吧?!?/br> “一定要活過去?!?/br> …… 明明不是噩夢,這句話卻如鬼魅嗓音般縈繞不散,最后化為一柄彎刀,在謝玉折的識海里一刀一刀剜下他的靈魂,令他痛不欲生。他猛地坐起身,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舌頭,直到嘗到嘴里nongnong的血腥味,緊繃的咽喉才微微放松了些。 他跌跌撞撞想跑到桌旁,地上不知道什么東西卻絆住了他,讓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怎么這么不中用,人沒找到,就連路都看不清了,他在心中自嘲。 柳閑奪門而入,就看到謝玉折單手撐在桌上,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見他目光落在地上,謝玉折喉結滾動片刻,將滿是鮮血的手往背后一藏,朝他愧疚地笑著:“不小心把它碰到地上碎了,沒吵到你吧?!?/br> “沒有?!绷e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輕松,低頭看了眼滿地的瓷片,他記得這是謝玉折從將軍府帶出來的一套茶具。 一瞬間的失言后,他問:“你渴了嗎?我去給你倒杯水來?!?/br> “沒有!” 謝玉折快速地搖著頭,啞著嗓子挽留他:“我不渴,沒事,不要走?!?/br> “嗯?” 柳閑的眼中有幾分擔憂,他嘆了口氣: “可我總要走的呀?!?/br> 柳閑指著水云身客房里只夠一個人伸展的床,剛說完這一句話,就看到謝玉折睜大雙眼,臉色鐵青,一連打了幾個寒戰。 他……這是復生的代價,他是因果附身了。 柳閑迅速反應過來,把這個如今已比他大了一圈的男人摟緊自己懷里,輕柔地順著他的頭發,就好像在給失智的野獸捋毛。 他掐著嗓子,用比門外小溪還要溫和的聲音朝謝玉折解釋:“不是離開你的意思。我想說的是,這里只有一張床。要是今晚我走的話,睡在哪兒呢?” 謝玉折呆滯的雙眼眨了眨。 柳閑緩緩地,把僵硬的謝玉折一點一點挪到床上,為他蓋好被子:“不要多想了,我不是在你身邊嗎?好好睡一覺吧,明天早上,我保證你睜眼后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br> 可正說著,謝玉折卻站起了身,掀開被子,離開床榻,躺在地上,示意柳閑上床:“你睡這里,我睡在地上?!?/br> “地上……” 柳閑垂頭看著滿地的狼藉。 他把瓷瓶盤子摔了滿地,酒水茶葉四處都是,即使鋪了毯子,能睡? 柳閑嘆了口氣,像在哄小孩一般的語氣,他輕緩著聲音說:“我坐在床邊,一直看著你,你閉上眼,安心休息好不好?” “不好?!?/br> “等你睡著了我再走?!?/br> “不好?!?/br> “我睡地上,行了吧?” “地上涼,不好?!?/br> “怎么都不行?” “不行,你不能走?!?/br> “必須在這兒?” “嗯。師尊不離開,是我唯一的愿望?!?/br> 傷腦筋啊。 “怎么都不好,那你等等?!?/br> 輕輕撥開謝玉折環住自己腰身的手,柳閑妥協了,他開始解—— 結果這個比他高了半個頭的男人應激,又砰的一聲就跪了下來,把他嚇得手上動作都停了。 謝玉折跪在滿地的瓷片上,抓住他的衣擺,努力地抬起頭,他的雙目通紅,眼淚蓄了滿滿一層,他驚懼地看著柳閑,瞳孔像是陷入了極度恐懼了一般顫抖著,比受驚了的兔子還要狼狽百倍,連牙齒都在不停打顫,他死死地盯著柳閑,問: “為什么不讓我牽著你?”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不要走,師尊,不要走?!?/br> “這里好黑,我好害怕?!?/br> “好黑,好黑,我好想出去,好想出去……” “怎么出去?我該怎么出去?” “不行!要到修羅觀底,我才能突破修為!” “好痛好痛好痛?!?/br> “啊……傷得有點深?!?/br> “要是師尊在這里就好了?!?/br> 謝玉折又無力地松開了手,緊緊地蜷縮著脊背,從縫隙中不停地打量著四周,一直不停地重復著一句話:“要是師尊在這里就好了,要是師尊在這里就好了,” “要是師尊在這里,我就不會疼了?!?/br> 觸目驚心! 八年不見,謝玉折原來成了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