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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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氛圍擴到最大,顧長明不在山中,竟然有個敢在如此禁地里點燈的高手,千般戒備之下,柳閑悄然拿出護身符,貼上自己的四肢腦門,盡力在不引起風吹草動的情況下隱蔽身形,他一顆心已經戒備到了極點! 絕不能被發現! 此地四處都是珍貴的藏書,他左手握起一柄鋒利小刀,謹慎地探出頭觀察,卻見滿地泄著皎潔的光,一個低束長發的高挑身影正趴在書案上。 非??膳碌氖?,去第六間的路必須經過這個趴著人的桌案。 更加可怕的是,在這里盤腿坐著的人,怎么又是謝、玉、折? 早上碰見一次,凌晨又碰見一次? 桌案上擺滿了書籍,硯臺里的墨汁未干,謝玉折好像已經看了許久的書,而后累了,正隔著手趴在上面休息,連平日里高高扎起從不松懈的馬尾都披在肩上,只是隨意地用繩低低地束了個結。 禁書閣內從不見光,和外頭的晚秋一樣寒,可他僅僅穿了件單薄的單衣,身上披了層寬大垂地的外袍。 他身旁那顆夜明珠碩大無比,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柔和如月的光灑在他臉上,長睫的影子垂落,他越發冷冽的臉被分割成了明昧兩半。他好像很累,連睡覺都不安生,疤痕猙獰的左手還握著書頁,連眉心都微微蹙起。 做了噩夢嗎? 而且他這個被逐出門的小弟子怎么敢進禁書閣,還坐在主位上,累了就地而睡的? 柳閑心里覺得奇怪,不過他沒空多想。 好在謝玉折側頭背對著他,于是他躡手躡腳地穿過了走廊,沒磕沒碰,順利地進了第六間。 還好變小了敏捷性還在,柳閑悄悄舒了口氣,長長地撫順了自己的呼吸。 第六間第八層的第十一格里裝著先藥宗周在頤的祖宗周藥師的手稿,柳閑用他剛被治好的新鮮眼睛敏銳地捕捉到了。 可問題是,即使他踮起腳伸長手也依舊夠不到第八層??? 根本難不倒他。 千年來收集寶物無數的人自有他的做法,柳閑琢磨著自己現在這副小孩模樣應該挺輕,遂財大氣粗地從包里掏出來了九張懸浮符,左腳貼兩張,右腳兩張,左手兩張,右手兩張,腦門上再一張,直接顫顫巍巍地浮了起來。 不過由于他從前能用輕功懸浮,畫了之后一直沒用過它們,符咒放得太久好像受潮發霉效果變了。他浮是成功浮起來了,只是姿勢微微有點太……奇怪了。 而且他覺得自己隨時會掉下去。 一手扒拉著書架,另一手抬高了想摸到手稿的書脊,卻由于符紙法力不夠,總是差了一點兒。他使不上力,顫顫巍巍地浮在空氣中,在空中想蹦跶一下都不行,而后有雙炙熱修長的手將他扣住—— 他握著他的手背一路向上,終于碰到了手稿,身后人的聲音很低,他說:“小花,我幫你拿?!?/br> 本來就冷的空氣直接凝固了。 柳閑把書拿起抱在懷里,很沉默。 他的心跳都停了,驚恐地打了個寒顫,一點一點僵硬地回過頭:“你!” 謝玉折長身玉立,另一只手還提著盞溫暖的燈,他單手把他輕輕摟著放在了地上,解下身上的長袍,蹲下身披在他身上,系了個好看的蝴蝶結。 他似乎剛剛醒來,眼尾都還閃著懵懂的水光,啞著嗓子說:“這里很冷,你會著涼的?!?/br> 被有死仇的人碰到皮膚的時候柳閑的心都在打顫,他決定裝出事先不知道他在此的模樣,于是驚慌地朝謝玉折比了個噓的手勢,壓低聲音問:“這是禁地,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為何不能——” 謝玉折止住了話頭,低聲笑道:“我是偷偷跑進來的?!?/br> “你呢?” “我也是偷偷——” 柳閑話還沒說完,謝玉折已經瞥了眼他腰間,執起其上掛著的令牌,前后翻看著問: “小花,天不生的掌門是上仙。你怎么會有屬于他的掌門令?” 一個連靈丹都未結的小孩怎么會有已隱退的上仙的掌門令? 如果他是撿到的,知道是令牌還用它私闖禁地,明知故犯,按律當驅逐; 如果是從上仙手里偷來的,廢之; 搶來的,殺無赦; 只有一條路好走些,上仙贈予。 畢竟人老人家都超脫輪回了,送個掌門令給朋友就像送個玩具一樣無所謂。 于是柳閑從口袋里倒出十幾個一模一樣的掌門令,解釋道:“這是上仙送我的令牌,他給了我很多呢?!?/br> 謝玉折恍然大悟,很哀怨地說:“我是上仙唯一的親傳弟子,他和我一起住了三個月,也未曾送我這種東西?!?/br> 言外之意即是,難道你和他的關系比我和他還要親近嗎? 明顯是完全不信的意思。 他憐憫地說:“守門的師兄就在外面,要是我不小心發出了聲音,他知道有人擅長禁地,一定會立即傳音稟告顧宗主,到時候他回來,你就跑不掉了?!?/br> 柳閑反問:“你不是也一樣?” “他抓不了我?!敝x玉折提著燈,坦然地環顧著四周,笑著問他:“小花,所以你的令牌是怎么來的?” “好吧。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能告訴別人?!绷e自暴自棄地說:“其實我就是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