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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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后,他竟紅了鼻尖,眼角滑落兩行真切的淚。 見柳閑沒什么反應,他緩緩垂下眸,連眉角都透露出一股哀怨和委屈:“我是個無能的廢物,連進入這個遺冢都討不得喜歡,大家都沒事,就我一個人變成這樣。哥哥,你會因此……棄我而去嗎?” 柳閑垂下雙肩,看著沾濕自己衣襟的那滴淚,面無表情,心中怒號:這該是一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男人對別人做出來的動作和表情嗎?這些話,是一個在戰場上廝殺過的小將軍該給大他一千歲的長輩說的嗎?他怎么總是問他這種問題?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完全不敢相信,這是原書主角能對他這個炮灰做出來的舉動嗎? 寫進書里都會有讀者罵作者腦殘崩文ooc的程度。 而眼前這幅光景,他怎么覺得,這么像新娘子哭哭啼啼,受了欺負之后給他夫君告狀的樣子…… 與其說是要人撐腰,更不如說是調情。 “……”他沉默了。 倒不是因為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只是他現在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 我的天,我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我現在的想法是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嗎!這難道不是,不是……嗎?! 不用垂眸都能感受到自己正和謝玉折緊緊相貼,柳閑環顧四周,全是人,全在往這邊看。 于是片刻后他沉默地給自己和謝玉折周圍下了一道隱形咒。 他發現有些時候,自己的想法越來越奇怪了。譬如剛才在遺冢門口,他看到天上突然下雪,雖然首先想到的仍是天氣的反常,可當他轉頭看到站在小雪里的謝玉折,卻忘了提醒他要小心提防的話,脫口而出的竟是一句毫無意義的下雪了。 四周人聲鼎沸,我們隔著雪花,我看著他,心里想的卻是一句歪詩。 可倘若一起淋淋雪就能共白頭,人間哪還會有那么多的不可說和求不得。 主角只是不滿于自己現在的弱小,想要變強而已,而他這破腦袋一天到晚什么都記不住,凈想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了。 變成現在這樣,要怪還是得怪……楊徵舟!這人行商坐賈,腰包里什么玩意兒都有,某年某月聽說上仙無聊,給了他好多話本看,他為了打發時間一本一本地看完后,腦袋里多了好多又沒用又荒誕的故事情節,總是喜歡聯想。 但眼前這個人不僅是他名義上的徒弟,還是他未來真真正正的死敵??!他難道不是,連聯想都不該有嗎? 于是柳閑打定了一個好師尊的做派,斬釘截鐵道:“自結靈丹,三日筑基,誰敢說你是廢物?若你都是,人間沒有天才?!?/br> “至于這個遺冢的主人,一個死了的渡劫期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只不過……” “你在,我就不怕?!敝x玉折眨巴了下眼睛,不解地等著柳閑繼續說:“只不過什么?” 柳閑抽了抽嘴角,沒有再說下去。 只不過,我們這樣授受不親,好像有點悖倫常啊。此時他渾身不自在,想著要和謝玉折保持距離,可這個人只是看著凄凄慘慘,手上的力道可絲毫不輕,像是要和他骨血交融似的,他連呼吸都快上不來了。 謝玉折這雙眼睛太有迷惑性了,即使日夜相對,柳閑還是會在他低垂欲泣時被蠱惑,忘了他曾是年紀輕輕就讓人不敢接近的謝小將軍。 力氣這么大,還敢說自己難受呢? 他后知后覺地發現,即使知道這個人已經是半個騙子了,看不出他此刻的痛楚與委屈究竟是真情或是假意,可自己卻仍常常忽略這個事實,此刻聽著謝玉折刻意壓抑的嗚咽,竟然真的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他抬手拂去了謝玉折的眼淚,感受他的睫毛和身體都在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而顫動著。柳閑手上動作一僵,問他:“剛才你為什么不要我靠近?說我會難受,難不成你犯病的時候能把我吃了?” 謝玉折灑落在他身上的呼吸停了幾刻,而后他緩慢又低落地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抗拒?!?/br> 腦袋轉不了,柳閑就腦海里仔細打量了謝玉折的全身上下,想到這人比他矮半個頭,認真道:“你也吃不下?!?/br> 謝玉折悶悶不樂地補充著:“就好像你靠近我之后,我就會失去你一樣?!?/br> “不過你現在還在,真是太好了?!敝x玉折的頭趴在他肩上,肌膚親昵地貼著他的脖頸,他額帶上的繡紋繁復,不自覺地蹭在柳閑的皮膚上,弄得他直泛癢。 “我……你……” 算了。想到謝玉折剛才那副凄慘模樣,柳閑也不好意思推開他了,只能滿身雞皮疙瘩地保持著這個姿勢,意欲轉移這讓人骨酸rou麻的話題,于是對空氣開了口:“這位仙君,是我想和你說話。你若是看我不順眼,和我談就好,為什么要欺負他?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些?!?/br> 你瞧瞧你現在把我搞得多尷尬,那么多人呢,要不是我神通廣大會隱身,他們就都會知道——都以為我和我徒弟有什么不清不楚不倫不類的關系了。 遺冢里不過殘存著已故修士的一小部分意識和靈力,當然沒有人能夠回應他。 只有謝玉折在咳嗽了好幾聲之后,斷斷續續地說:“師尊,我沒有看你不順眼,也沒有欺負……我很喜歡你,這是送你的禮物?!?/br> 柳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沒有和你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