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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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光陰似乎停滯在了此刻,恍若舉案齊眉,懶起梳妝畫眉。 一秒、兩秒,柳閑心若擂鼓,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打破這片寂靜的方法。 歷時千年,他處理過不少惡事。計罪量功,聽者善;不聽者罰。 可這該是什么罪?以下犯上之罪? 軍營里常年廝殺的將士只會更豪放,謝玉折習慣了而已,只是他自己在著別扭,能治他什么罪? 所以他只在心里默默地罵謝玉折大逆不道,罵自己修的哪是無情道,分明就是某一路的歪門邪道。竟然會抵擋不住區區迷香,僅僅因為這點小小的動作,可恥地……有了反應。 白綢下藏著紅了的眼尾,眼睛里藏著藏不住的情。欲。 他不禁懷疑起謝玉折的年齡,這個自稱十七歲的人,總是恍若不自覺般對他做出這些曖昧的動作,熟練得像是身經百戰一樣。 柳閑一臉哀怨地側眸,余光看到身旁毫無波瀾的謝玉折,哭喪著發現原來只是自己太欲求不滿了。 連這個凡人都沒受到影響,他一個修無情道的在這受煎熬! 典籍上也沒說,該不會他這無情道修岔了之后就會一路偏到合歡宗去吧?太可怕了,可現在改行好像也來不及了。 自打從春山寺出來,他總不時會有一些奇怪的情緒,那些年絳塵在寺里到底念的是什么歪經?他只好把矛頭轉向絳塵。 但其實謝玉折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只是個未經人事的凡人。 他昏了頭,突然意識到這畫面有多曖昧,自己有多僭越。他自以為是個克己復禮的人,卻總是在柳閑面前失了分寸,還沒得到他的允許,就已經頭腦一熱地散了他的頭發,握著他的長發,露出他的脖頸,聞著他身上的冷梅香,柳閑的衣襟松散微亂,有一小片脊背裸露在外,再深,再深…… 他全然不敢往深處看去。 他的手指插進了柳閑的頭發,面若平湖心似卻擂鼓,牙齒咬著舌rou都已經出了血,喉嚨緊繃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和他的距離是如此近,呼吸熾熱交纏,他再偏一些就能碰到柳閑白皙修長的脖頸,近到他怕柳閑會聽到他紊亂無比的心跳聲。 他佯作鎮定,一貫無波瀾的嗓音都帶了幾分啞意,看著柳閑的側顏,有一只紅尾耳墜掛在他同樣通紅的耳垂上。 見此,謝玉折明明緊張卻仍不自覺地發出一聲輕笑,他在柳閑耳邊問:“好嗎?” “呃……???”柳閑還沒回神,用輕軟的鼻音“嗯”了一聲。 雙燕盤旋風似醉,二人在無言之中束好了發。 柳閑連這成果看都不敢看了,他如臨大赦般直接站起身,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只想和這個亂了他道心的人分道揚鑣。 他走,謝玉折就跟在他身旁,聽他嘴里振振有詞,卻聽不清內容。 他懊惱地看著柳閑一步步往離他更遠的地方挪,委屈地皺了皺眉,問:“你在說什么?” 柳閑沒好氣兒道:“我在念經?!?/br> 回到客棧時已是深夜,二人一路無言,沉默地要了兩間房,又不約而同地都沖了冷水澡,謝玉折沖了兩次,沖到連骨頭都發冷了,他才回床上盯著天花板干瞪眼,可血rou仍然是熱的,大腿間和手掌還殘存著柳閑發絲柔順的觸感,比烈酒更燙的熱切。 他滅了燭火,關上窗,沉溺在無風的房里。大腦全被同一個人充滿,他氣息混亂地瞇著眼,頭上額帶早就在不知什么時候掉在了地上,或狂熱或戰栗,一陣陣暖流早就沖碎了理智,腦袋一次又一次閃過白光,輕飄飄又難承受,直至天光大亮。 粗重的呼吸聲里藏著兩個字:“柳閑……” 腦袋里有個惡劣的想法,他的手不該指止步于他的頭發。應該沿著他的發絲下滑,緩慢輾轉他的耳邊,用力摩挲他的嘴唇直至紅腫,進入他濕熱的口腔,看他和自己一起墮入天堂的歡愉模樣。 他知道,想象出的畫面,是遠不及親眼看到的。 白日他為柳閑梳頭,頻頻心猿意馬,入夜他知閨房之樂,更有甚于畫眉者。 后來他還知道,那時柳閑口中念的,并非是什么復雜的經文,而是他每每在面對柳閑時,都想學會的清心咒。 * 第二天一大早,柳閑起床洗漱之時,懵懵懂懂間在河邊看到了個熟悉的背影。他歪著步子飄過去,揉眼一看,是謝玉折。 晨起時他的聲音仍有幾分沙啞,懶散地打了個哈欠問:“你蹲在這里干什么?” 謝玉折的聲音比昨天更冷,他面無表情道:“浣衣?!?/br> “洗衣服?這么一大早的,你起來洗衣服?”柳閑不可思議地探出頭,上下打量著謝玉折,怪異問:“這衣服你昨天剛換,今天就洗?” 謝玉折背身藏住自己的衣服,點點頭,頓了頓說:“家族習慣?!?/br> 柳閑微張了嘴,嫌棄道:“你們家可習慣真……好,我受不了?!?/br> 他用一種“你有病且無可救藥了”的眼神看著謝玉折,又緩緩飄走,給他留了個嘆息著揚揚手的背影,無所謂道:“洗吧洗吧?!?/br> 他回過頭睨了眼神色不自然的謝玉折:“洗完之后記得換身配得上我的,還要出門呢?!?/br> 謝玉折僵硬道:“好?!?/br> 似乎是受了昨日的影響,吃早飯時,二人一直無話。不過柳閑是個沒心肝的,早已把那點小事忘去了九霄云外,畢竟那只是他頭昏又中迷香后控制不了腦子,再正常不過的生理反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