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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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算著日子,我馬上就要去坐牢了,一坐還就是一百零七年。 這是謝玉折第二次聽他提到“回家”,十七又是誰?眼前人若是過去的柳閑,為什么會這么戒備敵視他?他喉間腥甜,強行忍住了咳嗽的沖動。 “行吧,小叛徒十七就要死了,念在過去的情誼,我會回去看看?!?/br> 上仙笑了笑,又朝謝玉折彎下腰,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湊近他耳邊,危險地說:“下次見面,希望你變成了一抔黃土。我會好好安葬你,謝玉折?!?/br> 第021章 唯我獨尊 空氣中濃郁的殺氣驟然散去,謝玉折終于不用再滯澀著呼吸,那身紅衣拂袖而去,很快就離他們越來越遠,最后消失在一面鏡子里。柳閑笑著朝他揮了揮手,而后他便盤腿坐下,一直閉著眼,好似在感受什么,最后卻失望地站起了身。 他原只是想著,上仙及時回了水云身,和過去他的選擇不同,會不會對他的記憶造成改變,可顯然沒有,這終究只是一個結局不會改變的幻境罷了。 起身后,他對謝玉折說:“謝玉折,你又欠了我一條命誒?!?/br> 謝玉折迷糊問:“又?” “我有很多次想殺你都沒殺?!?/br> “多謝你?!敝x玉折誠懇地謝過。 山洞口那個和柳閑極相似的背影,這個“國師”,和柳閑,他已經完全理不清他們三個的關系了。 不過治傷要緊,他剛才一直像個無意識的觀眾在看臺上戲,此時終于能夠動彈,他指著自己的脖子問柳閑:“你這里疼嗎?傷得重嗎?” 柳閑笑著搖搖頭:“他要打斷的是你的腿,我怎么可能有事?他只是氣不過我和你在一起,做做樣子威脅我而已?!?/br> 謝玉折皺著眉:“可那個人對你也很有敵意。如果他真的想要殺你,你能勝嗎?” 他突然懊惱自己的弱小,他不能說出“我能勝之”的話,只能問柳閑是否能勝。他于柳閑不過是個連好看功效都沒有的拖油瓶。 柳閑收斂了笑意,答得認真:“既然沒發生這種如果,那我就不知道答案?!?/br> 這段記憶里的他正是強盛時期,若是他們真的動起手來,誰輸誰贏并未可知,還有可能造成無為天的坍塌。為了和過去一較高下而陷身虛無,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柳閑都沒那么傻。 但是,他怎么可能殺掉自己? 瞳孔里浮現百年前的雨夜,他道:“你也不用害怕,他只是過去某人在這的留影而已,不會對現在造成影響,他改變不了你什么?!?/br> 他無所謂地拍了拍謝玉折的肩膀:“而且他和我一樣,馬上就要去坐牢了?!?/br> 謝玉折放下了心,他問:“這個人看著身手不凡,長居高位,他是誰?” 他原以為那人就是柳閑,可看見那人對柳閑的態度后又否認這件猜想,畢竟看不見臉,或許那個人只是和柳閑身形相似的別人。 “他呀,”柳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說: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要我說他就是我呢?” 即使易了容,柳閑臉上也總帶著輕松的笑意。從前殺意不掩的上仙是一把削鐵如泥的淬毒冷刃,如今看著卻更像是一把毫無危害的生銹刀鞘。 沒人能看清里面裝的什么。 “開玩笑的?!绷e拿出一瓶清水,垂著頭,慢慢撥開謝玉折受傷的手,讓水流細細清洗著他的傷口,洗去了上面的石頭渣子和血跡,而后又拿出一瓶藥膏,為他輕輕地涂抹了上去。 他一邊認真地給謝玉折處理著傷口,一邊輕聲安撫他:“別擔心,別害怕。其實那個人那時候根本不想殺你,他只是心情很差,見誰都想踢兩腳罷了?!?/br> 柳閑很清楚,那時候他還沒把“殺謝玉折”這個任務當做自己要做的事,上仙只是稍微有些擔心自己未來是否會死在主角的手下。而剛剛的一切只是他為了試探現在自己的態度,同時……心情真的很差,才做出來的舉動。 從前他恣意張揚,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做事情的確沖動了點,但本質上并沒有害主角的心思。 而現在的他,才是打定了主意,要謝玉折死的人。 風吹動謝玉折身上銀鈴叮叮響,代替默然的他做出了回答。他信嗎?還是不信呢? 只不過柳閑冰涼的指尖沾著藥膏輕拂過他的手掌,他覺得自己手心好燙,連帶著心跳都變得灼熱起來。 柳閑再度朝他發出邀請:“不過,我說了我是天下第一的劍客,這個沒騙你。要不要跟我學劍?” 謝玉折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我此番出行,只是奉了皇命,尋到國師,別無他求?!?/br> 這些波譎云詭之事于他毫無關聯,他知道自己只是被柳閑帶進了一場不屬于他的綺夢,在這場夢里他沒能力出演任何角色。夢破開后,他就又會回到灰白的下修界和雍國里,下修界無仙。 “好吧?!绷e回過身,悠悠游游地往前飄:“那你應該回不去了?!?/br> 這么大一個人間,如果消失了的國師真的本事滔天,除非他自己想出現,否則謝玉折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到他。 脖子被自己毫不留情地掐紫,頸椎快斷了一樣的痛感讓柳閑嘶了好幾聲,他艱難地轉頭罵道:“對自己都下手那么重,瘋子?!?/br> 摸出一塊破碎的鏡子片,他心疼地端詳著自己的脖頸,同時又不甘心地問:“跟了我怎么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