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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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有謝大錢包撐腰,柳閑昂首闊步地走進了店。他信手挑了一塊錦葵紅布制衣,銀帶束腰,選了塊綢布一半做成芥子袋,另一裁成一塊金紋暗繡的綢帶遮眼,連小指都選了個羊脂玉戒。 “給他準備一盆剛熬好的藥浴和新制的里衣?!敝x玉折抱劍而立,低聲對小二道。 小二不解地提醒:“小將軍,方才我們已經用符咒為那位公子清潔好了?!?/br> “天寒,他淋了雨,恐身上舊疾再發,需要熱藥湯沐浴?!敝x玉折看了一眼不遠處興沖沖選購著的柳閑,不容置否地加了錢。 “……是?!?/br> 像是生怕被人看到什么似的,柳閑扯下遮眼綢帶時特意背過了身去。謝玉折獨獨看到了他窄腰長腿,一身紅衣襯得他白得病態。 謝玉折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躊躇地握緊了片刻,而后又松開。 像,又不像。萬一真的不是國師呢?不可……濫殺無辜。 少年心事未息,柳閑卻朝他揚了揚頭,側過身說了個肯定句:“好看吧?!?/br> 好看嗎?此刻柳閑渾身潔凈,寬大的衣袍也遮了些他瘦削的身體,的確要比初見時順眼不少。謝玉折默然不答,一旁的小二已經熱切地招呼了起來:“公子,您的藥浴已經備好了!” “誰?”柳閑看著小二揮著的手,不解地指了指自己:“我?” “對對對,快來吧,我們服侍您!” “什么?”他瞇上眼警惕地盯著謝玉折,即使隔著眼綢別人什么都看不到。 謝玉折移開看著他服飾的雙眼,平淡道:“近日店里的活動,買新衣送藥浴?!?/br> 柳閑轉頭看向小二:“還有這種好事?” “???我們沒……”小二還沒說完,一道鋒利的眼光便刺了過來,他連忙改口:“對對對,您、您是貴賓,當然!” “這么好,謝謝啦?!?/br> 柳閑百年沒碰到熱水,又淋了一天雨雪,身上發冷,于是便順理成章地沾了自家死敵的金光,屏退在一旁服侍的人,獨自泡了藥浴,穿上好看的新衣,全身都舒暢了許多。 出來時謝玉折竟然還在等他,臨走前他對小二豎了個大拇指:“你們店里的活動還真不錯?!?/br> 店小二拿著手里沉甸甸的一錠金子,臉都笑變形了:“歡迎二位公子下次再來!” 出云裳閣時已入夜,外頭正在放天燈,黑天上綴出星星點點。街上明燈如晝,花影游龍,各式各樣的小攤位占滿了街道兩邊,聽路人說,今夜是和雍國傳統的團圓夜。 “小將軍,你怎么還跟著我???”柳閑一邊東張西望,一邊笑問:“如你所見,我只是個一無所有的乞丐,你想要什么都給不起?!?/br> 謝玉折沒理他,只是靜靜看著他眼上的綢緞。 “難道是你少年心動,看上了我貌美如花?”柳閑惡劣心起,拍了小將軍的肩,語重心長道:“十七八歲的小孩血氣正猛,一下就遇到了我這般絕色之人,情竇初開很正常,況且我也不歧視斷袖,你不必害臊,也不必擔憂?!?/br> 謝玉折冷聲道:“你想太多?!?/br> 他又補充道:“你我無親無故,只是相逢一場?!?/br> “好吧?!绷e聳聳肩,“那能否給相逢一場的我看看,你贖走的那個錦盒里裝了什么?” 謝玉折半點沒猶豫,直接把盒子遞給了他,柳閑掂量掂量,表情怪異地打開了盒子。 一連開合了空空如也的盒子好幾次,他嘆氣道:“你怎么這么見外,我只是好奇什么東西值得存那么久,又不會明搶?!?/br> “它本就是空的,我也不知道緣由?!敝x玉折說得自然,不像是在騙人。他問:“不過,原來你能視物?” “我神通廣大?!绷e漫不經心地擺弄著垂下來的眼綢,回答得極其輕松,心中卻仍在想那個空盒子。 “那為什么要將眼睛遮???” 柳閑嘆了一口氣:“眼睛太好看了也是一種煩惱,怕你喜歡?!?/br> 謝玉折哪被人開過這種毫不害臊的玩笑,他慍怒道:“不要胡言亂語?!?/br> 柳閑沒接話,摸了摸被冷風吹紅了的鼻子,突然看到某處攤位上有兩串紅豆珠子,和他這身衣服挺配的。 店主是個明朗的姑娘,她揚聲問:“公子,要看看嗎?這是南疆來的相思豆?!?/br> 乞丐翻身做公子,柳閑很是受用,索性在這家小攤停了下來。 “您成婚了嗎?有心上人嗎?”攤主姑娘見的人多了,怪事見怪不怪,也知道不可肆意打聽客人的隱秘,蒙上眼能看到東西和她有什么關系?賺錢才是上策。瞧柳閑對這手串很感興趣,又像是適婚的年紀,她笑道: “此物最是有情。若是買上一對,一串自己帶著,另一串送與心上人,一表心意,二表相思,三表長久不分離,您的心上人收到了一定會高興呢!” “哇?!?/br> “這些珠子產自南疆,受了巫女九九八十一天的頌,”姑娘的聲音又低了下去,玄之又玄道:“若是她不喜歡您,也能漸漸和您兩情相悅哦!” 這話術典當行李福掌柜熟啊,剛有個瞎子像和這姑娘上過同一個培訓班似的,剛這么說著給了他一條被高僧開光一百年的手串。 謝玉折抱劍隱在陰影中,聞言皺了皺眉。南疆有沒有這種本事他不知道,但這兩串平平無奇的紅豆珠子是斷然沒有的。誰教這位姑娘這么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