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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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資歷,滿后宮除了榮貴人,沒人能跟她比,憑什么鈕祜祿氏“死”了,又來一個佟佳氏? 憑什么隨隨便便冒出個黃毛丫頭都能壓她一頭! 于是安貴人重cao舊業,將目光鎖定在太子身上,動用了很多年前埋下的棋子,想要一箭三雕,同時除掉太子、赫舍里如月和佟佳貴妃,為自己的皇后夢鋪路。 如果沒有赫舍里如月、佟佳氏和鈕祜祿氏在里邊瞎攪合,她不信皇上看不見自己,便是排隊也該輪到她了。 誰知所有的精心謀劃,都被赫舍里如月給攪黃了。 事涉太子,除非一擊斃命,讓皇上亂了方寸,否則便會引出一系列慘烈的追查。 事敗之后,皇上果然大怒,嚴命慎刑司調查,把噶祿和梁九功都送了進去,配合完調查洗脫嫌疑才放出來。 面對如此大規模的調查,即便知道所有棋子都是死棋,不可能查到自己頭上,可一想到關在景陽宮的敬答應,安貴人又嚇得徹夜難眠。 就這樣輾轉了幾個晚上,安貴人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獨自坐在妝鏡前,驚訝地發現自己鬢邊竟然生出了白發。 聯想到最近的那則流言,說皇上偏愛豆蔻之年,且纖細如柳的女子,安貴人苦笑。 她已經很努力在減肥了,奈何自己屬于豐腴那一掛,喝涼水都長rou,便是餓死也很難達到纖細如柳的境界。 況且她與榮貴人一般年紀,比皇上還大一歲,已經二十二歲,年齡也不占優勢。 這時銅鏡里映出一張清瘦的芙蓉面,安貴人回頭,發現是貼身宮女碧桃走過來給她梳妝了。 碧桃才十五歲,天生的芙蓉面楊柳腰,前年小選入宮,是娘家走門路弄進來幫她固寵用的。 與碧桃一起進宮的,還有一個紅桃。紅桃是豐腴掛,也才十五歲,生得大胸大屁股,一看就很好生養,也是娘家想辦法塞進宮替她固寵的。 碧桃安靜沉穩,紅桃開朗活潑,按理說碧桃才是皇上偏愛的類型,可皇上偏偏看上了紅桃。 將她調去乾清宮伺候不說,還一連幾日都要她侍寢,讓她從一個普通宮女搖身一變成了寵冠六宮的僖答應。 這潑天的寵愛和富貴砸下來,直接把紅桃砸懵了,完全找不到東南西北,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在她面前說話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小人嘴臉。 所以這會兒僖答應吃了癟,安貴人半點要管的意思都沒有。 僖答應被人訓斥,眼圈都紅了。 可對面一個是貴妃一個是貴人,位份都比她高,旁邊安貴人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僖答應只得暫時將委屈壓下,含淚屈膝給貴妃賠罪。 同時在心里狠狠記上一筆,只等見到皇上再說。 太后清凈慣了,最見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吵架。有心管一管吧,一邊是位高的貴妃,一邊是皇上的新寵,好像管一邊都不對。 于是借著大阿哥的遮擋,暗戳戳向郝如月求助,郝如月:“……” 惠貴人剛剛幫貴妃出氣,顯然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多半是想討好貴妃,找機會與大阿哥親近。 可憐天下父母心。郝如月自己也是做姨母帶娃的,很能體會惠貴人的心情,她遞給太后一個安撫的眼神,抬手揉了揉一側額頭。 太后秒懂,放下大阿哥便說頭暈,眾人哪里還敢打擾,紛紛起身告退。 貴妃與大阿哥及隨行人員自然走在最前頭,之后是惠貴人、榮貴人和郝如月,安貴人與眼圈紅紅的僖答應走在最后。 走出殿門,郝如月快走幾步上前邀請貴妃到后殿坐坐。貴妃回頭看了惠貴人一眼,猶豫片刻才點點頭。 惠貴人差點喜極而泣,她終于有機會與大阿哥接觸了。 貴妃帶著大阿哥一行人掉頭往回走,惠貴人和榮貴人默默掉頭跟在后面,安貴人見狀也要拉著僖答應一起跟去,卻被走在前面的惠貴人轉身攔住了:“安jiejie有這個閑空兒,不如好好教一教僖答應規矩,免得在皇上面前出錯?!?/br> 平時承乾宮關起門來過日子,貴妃很少帶大阿哥出來走動,惠貴人不過初一、十五才能在慈仁宮與眾人一起看看兒子。 這時候的大阿哥一般在太后跟前,貴妃就坐在下首,貴妃不點頭,惠貴人只能偷偷多看上幾眼,手都摸不到。 這回去后殿,沒有太后,她又才幫了貴妃,想來是能摸一摸的,可不想有人從中挑撥。 萬一貴妃改了主意,她豈不是要哭死。 再說她一直懷疑安貴人與皇嗣夭折有關,就更不肯讓她接近大阿哥了。 惠貴人說完轉身走了,走在前頭的貴妃和赫舍里如月好像什么都沒聽見,可把安貴人氣夠嗆。 再看僖答應抹眼淚,安貴人頓時不耐煩起來:“在這兒哭有什么用,留著眼淚去皇上面前哭!” 只這一點好顏色入了皇上的眼,若站在風口哭皴了臉,便是毫無用處了。 今日她帶僖答應過來挑撥,不過是想攪混水,給貴妃、惠貴人和赫舍里如月三人之間制造點嫌隙。最好能鬧出點什么事,鬧到皇上面前,讓皇上疲于應付,減少對嬰兒推車事件的重視。 皇上都不重視了,底下的奴才多半不會上心,這事就無聲無息地過去了。 這個辦法之前用過,百試不爽,可這一回不但沒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適得其反,讓對面三人聯起手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只是身邊的隊友從敬答應變成了僖答應,結果適得其反,安貴人想不遷怒都難。 僖答應才被貴妃和惠貴人懟完,這會兒又被安貴人懟,左右她正得圣寵,也不管什么上下尊卑,一甩帕子負氣走了。 她與安貴人站得比較近,手帕差點甩在安貴人臉上。安貴人臉都氣白了,聽身后的碧桃小聲嘟囔:“才封了答應就猖狂成這樣,若來日升到高位可還會記得主子的提攜之恩?!?/br> 說起來自己對僖答應還真沒有什么提攜之恩,她想提攜的人其實是碧桃,只讓紅桃給皇上端了一回洗腳水,這腳就洗了一整晚。 第二日紅桃便被調去了乾清宮,沒過幾日跳過官女子直接封了答應,還是個有封號的答應。 想想紅桃從前只是個二等宮女,給她端洗腳水的貨色,一朝得寵就敢在她臉上甩帕子,安貴人就好像活吞了一只蒼蠅,又堵心又惡心。 轉念一想,紅桃是娘家送進宮的,全家性命都捏在她手里,掀不起多大風浪。再說日后還有用得著的地方,便將手里的帕子松了,怏怏離開。 安貴人忍氣吞聲的時候,惠貴人終于摸到了大阿哥的小手,胖乎乎軟綿綿,把她的一顆心都萌化了。 剛才在太后面前,僖答應借著皇上的話嘲笑她壯實不得寵,惠貴人心里還有點氣。這會兒摸到兒子胖乎乎的小手,惠貴人覺得胖點也很好,至少健康,皇上不喜歡壯實的妃嬪,總不能不喜歡壯實的皇子吧。 大阿哥隨她正好。 因為一起照顧過太子,郝如月與貴妃也算有些交情,便一直拉著貴妃聊養孩子的瑣事。 貴妃喜歡小孩子,對大阿哥的照顧無微不至,很多時候都是親自上手,郝如月說什么她都能接上話。 榮貴人挺著肚子有些累,本來不想跟過來,可她知道惠貴人想兒子都快想瘋了,偏偏貴妃平日深居簡出不愛見人,今日機會難得,便也托著腰跟了來。 有她充數,才顯得惠貴人不那么突出。 都是做母親的,榮貴人很能理解惠貴人的心情,便與郝如月一起陪著貴妃閑聊,好讓惠貴人有機會親近大阿哥。 貴妃今日無端被皇上的新寵挑釁,心里很不自在。她是貴妃,身份貴重,若與一個剛剛晉封的小答應打嘴仗,不管輸贏都是自降身份,別人知道了只會說她不容人,丟的是自己的臉。 可這小答應實在嘴碎,句句戳她的心窩子,不教訓兩句,又咽不下這口氣。 虧得惠貴人搬出宮規,才堵了那答應的嘴,也算幫了自己。 惠貴人為什么要幫自己,得罪皇上的新寵,貴妃心知肚明,所以郝如月邀請她的時候,她雖遲疑還是答應了。 惠貴人到底是大阿哥的生母,母親思念兒子是人之常情,她也不好做那惡人,硬生生攔著不讓見。 況且她抱養大阿哥是皇上的敲打,并非她自己求來的。這層抱養關系沒上玉碟,大阿哥仍舊是惠貴人的兒子,不是她的兒子。 她才十幾歲,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便是皇上表哥不喜歡她,等她住進坤寧宮每月初一、十五也能侍寢,早晚會有自己的孩子。 之前一直深居簡出不愛見人,也不是為了防著惠貴人,而是為了提防宮里那些對皇子居心叵測之人。 她總覺得皇上表哥的孩子夭折了太多,很不尋常,也怕大阿哥才被接進宮就出什么意外。 至于如月和榮貴人的小心思,貴妃很清楚,她們愿意幫著惠貴人,自己也不便拆穿。 “娘娘,大阿哥該上蹴鞠課了?!毖矍浦葙F人都快把大阿哥的手摸紅了,跟在貴妃身邊的邢嬤嬤有些不樂意。 第39章 知己 貴妃胎中不足,身嬌體弱,往后在子嗣上怕是有些艱難。偏侍寢之后不得皇上寵愛,又不肯用大阿哥爭寵,邢嬤嬤愁得一把一把掉頭發,出門都得戴上假發套。 便是貴妃成了皇后,每月初一、十五都能侍寢,可皇上還年輕,宮里的妃嬪只會越來越多。人多了事也就多了,皇后一邊要統御六宮,一邊還要挑起誕育嫡子的重任,就貴妃這小身板,邢嬤嬤實在不看好。 與其到時候抓瞎,不如緊緊將大阿哥攥在手心里,貴妃能生最好,若生不出也算有了依靠。 況且惠貴人生得壯實,即便不得寵也是個好生養的,不愁生不出兒子來。 大阿哥從小養在宮外,兩歲多回宮就抱給了貴妃,貴妃對他又好,早已將貴妃當成了親額娘,一聲一聲額娘叫得可親了。 這時候橫插進一個惠貴人,邢嬤嬤怕大阿哥將來不親貴妃。 畢竟血濃于水。 惠貴人不知貴妃的心思,聽見邢嬤嬤說話便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大阿哥的手,規規矩矩退到一邊。 今日能摸到兒子的手,她已經很滿足了。 剛剛她一邊陪大阿哥玩耍,一邊暗中打量,發現大阿哥被貴妃照顧得極好。又聽貴妃說起育兒的細節,也頭頭是道,細致到她都做不來。 大阿哥生得壯實,大約怕他長成小胖墩,貴妃還給他安排了蹴鞠課。 本朝崇尚騎射,很少有人玩蹴鞠,教蹴鞠的師傅更是少之又少,重金難求。而懂蹴鞠能教蹴鞠的太監更是萬里挑一,恐怕也只有佟家有本事能尋到。 “額娘,我想和惠娘娘一起踢蹴鞠?!蹦缸舆B心,大阿哥只與惠貴人玩了一會兒,便喜歡上她了。 怕什么來什么,邢嬤嬤擔憂地看向貴妃,卻見貴妃朝大阿哥點點頭:“外邊冷,穿上羊絨坎肩再出去?!?/br> 又對惠貴人說:“有勞了?!?/br> 惠貴人眼中閃著淚花,飛快朝貴妃福了福,便歡歡喜喜牽著大阿哥的小手回承乾宮蹴鞠去了。 就在惠貴人母子團圓之時,僖答應已然哭倒在皇上懷中,抽抽噎噎將上午在慈仁宮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講了一遍。 最后委屈道:“嬪妾只是重復了一遍皇上的話,貴妃便疾言厲色地教訓,差點就讓嬤嬤掌嬪妾的嘴了?;葙F人還說嬪妾只是個答應,不配在貴妃面前自稱嬪妾,要稱奴婢。嬪妾在皇上面前自稱嬪妾,皇上都沒說什么,怎么貴妃和惠貴人便聽不得了!” 皇上蹙眉任她摟著自己的腰:“貴妃和惠貴人為難你,安貴人為何不替你出頭?” 僖答應輕哼一聲:“安貴人面甜心苦,得罪貴妃和惠貴人的事,她才不會做?!?/br> 提到安貴人,僖答應又想起一個人也很可氣:“還有慈仁宮的赫舍里女官,她邀請貴妃、惠貴人和榮貴人一起去后殿,卻沒有邀請嬪妾,分明是看不上嬪妾的?!?/br> 她可是皇上的新寵,看不起她,約等于看不起皇上。 原以為皇上會生氣,哪知道皇上只是笑笑:“她是正三品女官,你只是個沒品的答應,她看不上你,不是很正常?” 僖答應好似被人灌下一缸陳醋,掛件似的纏著皇上,用撒嬌表達不滿:“皇上,嬪妾不想被人看不起!” 皇上掰開她的手,不耐煩道:“那朕就給你連升兩級,封為貴人。僖貴人,你可滿意了?” 連升兩級,一躍成為貴人,還是個有封號的貴人,與安貴人、惠貴人平起平坐。僖貴人心中歡喜,嘴上卻道:“皇上,赫舍里女官是正三品,嬪妾也想要正三品?!?/br> 正三品便是嬪位了,掌一宮主位,再也不用與安貴人一起擠在永和宮。 東六宮人太多,她想搬去西六宮住,宮殿她都選好了,就住在翊坤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