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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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飲皺了眉頭想了半天,等他回來,不解問道:“怎么會呢?不是說栗娘娘從不出宮嗎?” 李庭霄湊到他身邊把他抱了個滿懷,享受著冬夜的溫暖,說:“笨蛋,架不住人進宮??!” 白知飲更不明白了:“外臣怎么能進后宮呢?況且,他只是外臣的家眷!” “方才我也在想這件事?!?/br> “想到了嗎?” 李庭霄的頭擱在他肩膀上,神秘一笑:“去西江前,我發現了一件事,或許可以解釋?!?/br> 白知飲拉開兩人距離,看著他的眼睛:“什么事?” “有次我入宮看太后,發現她在繡一只錦囊,后來又過了幾天,我在肖天耀身上看到了那個錦囊,而且是在他的及冠禮上,那么重要的場合,那錦囊太過突兀,不注意到都難!” “???這……是不是看錯了,或許不是同一只呢?” “那錦囊丑得獨一無二,上頭繡的是一只灰色貍花貓?!崩钔ハ鲋噶酥咐C著粉紅牡丹的幔帳,“哪有好人拿灰色貍花貓當圖樣的?肯定不是巧合!” 白知飲眨眨眼:“那……什么意思?” 李庭霄笑著順下他的亂發,說:“我依稀記得八歲那年,太后辭別先帝到江南散心,在別院待了足足一年才回宮,算下來,那正好是二十年前,這一年,她該不會是去偷偷生孩子了吧?” 白知飲張大了嘴:“所以,肖天耀其實是太后的兒子?皇帝的同母弟弟?” 李庭霄頷首:“只是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這件事,肖天耀今日倒是說過,皇帝不敢殺他?!?/br> “那為什么要偷偷生???”白知飲一愣,“難道……” 李庭霄被他傻里傻氣的樣子逗笑了,開始上下其手,白知飲忙攔下他,著急道:“快告訴我呀!” “不行,現在沒心思解釋!”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要親親!” 白知飲的臉紅了紅,湊上去落下一吻:“行了嗎?” 李庭霄揚眉:“就這?這就想套走我們湘國最機密的情報?想什么呢?” 他一揚手,錦繡幔帳倏然滑落,過了許久仍兀自搖蕩。 牡丹盛放,嬌艷欲滴。 為了一個答案,白知飲強撐著困意,一直到四更天,渾身骨頭酥麻發軟,再沒心思去聽答案,眼睛一閉就睡了。 李庭霄指節輕輕撫摸他細膩的皮膚紋理,滿臉餮足。 難怪! 二十年前,太后從江南回天都城,帝后之間并沒表現出長久分別的思念,在李庭霄模糊的童年記憶中,宮中似乎有傳聞說他們大吵了一架。 自那之后,先帝一病不起,不到兩個月就殯天了,臨終時,他破天荒將一貫不得寵的煜王叫到床前,給了他那塊能調動十萬兵馬的虎符。 如果太后真是在那一年生下了肖天耀,先帝八成后來是知道了,又覺得家丑不可外揚,或許沒來得及找出那野男人是誰,也沒來得及廢掉太子,只能在病榻上憋著一口惡氣,將大半能調動的兵馬都交給煜王這個庶出的皇子,試圖架空太后和當時還是太子的湘帝。 李庭霄莫名想笑,湘國兩代皇帝,綠的發光。 他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睡過去的,第二天還沒睡夠,邵萊就在院子里喊他。 “殿下,黃丞相來了!” 李庭霄迷迷糊糊從地上拽起一條褲子套上,又搖搖晃晃去拿衣服,直到涼水拍在臉上才徹底清醒。 回頭看去,白知飲雙目微合睡得正香,便過去將幔帳捋好,將晨光嚴絲合縫擋在外頭。 第087章 春日乍暖還寒, 微熹的晨光灑在水面上,水下不時有魚兒飛竄著蕩開粼粼波光。 水榭中燃起了暖爐,讓人絲毫感覺不到初春的寒涼。 李庭霄打著哈欠, 對著黃淼抱怨:“左相還真是說登門就登門???昨夜在宮中鬧到那么晚, 今日還這么精神?” 黃淼不以為意,淡淡喝了口茶:“上了年歲,沒那么些覺可睡?!?/br> 想到孤零零蒙著被子的白知飲,李庭霄在心中直翻白眼,心說你是沒覺可睡, 就不管別人了? 嘴上卻說:“那給左相上壺酒, 你我二人接著昨晚喝?” 黃淼大笑, 身子卻不知不覺佝僂了幾分,李庭霄眸光一閃, 輕笑。 這不也是硬撐著來的? 黃淼捧著茶碗, 怕冷似的, 李庭霄便讓邵萊將暖爐往他身旁搬了搬。 他摸著暖爐光滑的外壁:“還得是你們年輕人, 聽說去年殿下在暮霜原的冰雪里熬了兩天兩夜, 這要是老臣,早凍死了!” “那也是運氣好,剛好有個樹洞容身,加上跟飲兒相互取暖, 這才熬過來的!” “想來, 殿下出征潘皋也過去一年了?!?/br> 李庭霄一怔。 今日是二月十三吧? 他含笑點頭:“是啊, 恰好一年!” 關系一下被拉近, 李庭霄主動聊起昨夜眾人酒醉后的丑態, 幾次提起肖天耀,想試探左相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可這老狐貍滴水不漏,他只好作罷。 黃淼卻突然提起了石皇后,讓他始料未及。 “大皇子聰穎過人,看得出,陛下高興壞了!”他嘆道,“往日石皇后前呼后擁,昨日一看,唉,人心薄涼??!” 說完,還搖了搖頭。 李庭霄納悶,沒聽說黃淼跟石皇后有什么瓜葛,怎么還替她鳴起不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