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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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內心深處,總覺得身旁空落落的。 - 白知飲一路快馬趕回天都城,心卻被兩根線扯得難受,一根來自前面的天都城,一根來自后面的西江。 難受歸難受,速度卻沒慢過,十幾天的路程他只花了九天,得虧瓷虎神駿,一般的馬要是這么個跑法,早趴窩了。 他是下午到的,回到煜王府時,見門前的雪剛被掃過,大門開著,他便直接牽馬進去。 門房看到他愣了愣,一時間竟沒認出來。 這人被西陲的風吹得黑了不少,加上一路奔波有些蓬頭垢面,要不是他還系著額帶,還真不敢認。 “阿宴?阿宴回來了!”門房把掃帚往墻邊一丟,探頭往他身后看,想找煜王,“哎?殿下呢?” 又想到阿宴不會說話,便轉頭要去找邵執事。 卻聽身后的人回了話:“殿下要過陣子才回來!” 門房呆立原地,片刻,緩緩轉頭:“阿宴?” “華叔?!卑字嫶蛄藗€招呼,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釋,就牽著馬往里走,“我先送瓷虎去馬廄?!?/br> 門房瞠目結舌地看著他進后院了。 白知飲松了口氣,給瓷虎添上草料就去找邵萊,邵萊得了消息,驚喜得不得了。 他扶著白知飲的胳膊,看了又看,見他完好無缺才放心:“殿下幾時能到?” 白知飲答不上:“邵執事,我回來是為了其他事,殿下還未從西江出發!” “哦!”邵萊有些驚訝,又像是想到什么,小心地問,“不是……沒跟殿下鬧別扭吧?” 一副cao心樣讓白知飲心里暖暖的,他笑道:“沒有,邵執事,我是回來找母親有事?!?/br> 邵萊便不拉著他講話了,忙道:“那快去吧,白夫人正在西院呢!” 在旁偷聽的泰金“呲溜”一下便跑沒影了。 “白夫人,白夫人!”他叫喚著跑進西院,“阿宴回來啦!” 時娣慧在煜王府住了這么久,除了只負責在府中巡視的驍騎衛,熟悉的人都知道阿宴姓白了,但他們還是習慣叫他阿宴。 她一聽,立刻放下手里的針線:“真的?在哪?” “這就往西院來了!”泰金連竄帶蹦地進了院子,“夫人,阿宴說話了!他的嗓子被治好了!西江有神醫??!” 時娣慧頓了頓,“噗嗤”一笑。 白知飲進院時,正看到母親一臉慈愛地摸泰金的頭,他過去行禮,又跟泰金打了招呼,還掏出一把路上買的芝麻糖給他,他被打發得樂樂呵呵,跑去跟廚房說晚上加副碗筷。 時娣慧欣喜地把他讓進屋,接下他的小包袱:“飲兒,快去爐邊暖暖!” 又給他倒熱水,在他喝光后,幫他理了理凌亂的頭發:“怎么突然回來了?” 經過幾個月的休養,時娣慧比剛到時多出幾分泰然的神韻,又回到了當年他們家未遭難時的貴婦模樣。 望著她嘴邊的笑紋,白知飲心底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感動,他們全家正在煜王的庇護下一點點獲得重生。 他想到正事:“娘親,煜王這次去西江,跟綿各交戰來著!” “娘聽邵執事說了,府上人都很擔心,后來聽說殿下勝了?!睍r娣慧仔細打量兒子,“你也上陣了吧?沒受傷吧?” “沒受傷!”白知飲拉住她的胳膊,“娘,我這次遇到一個綿各的可汗,他以前是潘皋人,他說跟我父親是八拜之交!” 時娣慧一愣:“八拜之交?” 白知飲眼中露出急切:“有這么個人嗎?” 時娣慧微微蹙眉,緩緩坐在圓凳上,望著院子當間被掃出來的那一溜黑色地面出神。 “娘親?” 他喚了好幾聲,時娣慧才回過神:“哦,你說,那人叫什么?” “朱云察?!?/br> “是他?”時娣慧松了口氣,笑道,“他是跟你父親關系是不錯,也來我們家跟你父親喝過酒,但也沒什么,你爹常喊同僚來家里喝酒,他也不過偶爾來上一回,幾時成了八拜之交了?哎?怎么,他還活著?” “活著,如今掌管了綿各的一個大部落呢!”白知飲心想朱云察果然吹牛,又覺得不對,“娘為何這么說?他出什么事了嗎?” “娘也不是很清楚,此人原本是潘皋的一名武將,在我們家出事前就失蹤了,你爹當時說的可玄乎了,說他帶了兩千人馬去巡山,進了雪山后就再無音訊,都傳是被雪神娘娘給收走了!”她笑著搖搖頭,“如今看來,八成是被綿各人俘虜了?” “原來是這樣……”白知飲想了想,“那他跟我父親?” “同朝為官,脾氣相投,所以走動的近了些,沒什么的?!?/br> “哦,孩兒還以為……” “以為什么?” “很奇怪,總是直覺他跟當年我們家的事有關?!?/br> 時娣慧笑著點了一下他的頭:“你啊,疑神疑鬼!” 白知飲有點失望,還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早知如此就不提前回來了,自己確實是疑神疑鬼! 他很自責,竟然為了這點事就將李庭霄獨自留在西尖驛,自己不在,誰給他暖床? 時娣慧猶豫片刻,轉身去柜子里拿出一個布包。 白知飲湊過去看:“這是什么?” “說到當年的事,娘親倒冒死留了樣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