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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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間瞥到地上的影子,見自己尖尖的帽盔影子上竟然多出一條筆直的線。 他心頭猛跳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摘下帽盔,見到一支箭正插在拴紅纓的孔隙之中,尾端雪白的箭翎兀自微微晃動。 再抬頭時,卻見又一束寒芒以雷霆之勢向自己奔來。 接連三箭,來的好快! 他張大嘴巴,根本來不及躲避,親衛更是來不及給他上盾牌。 這次,順著箭來的方向,他的目光穿過無數正在搏殺的士兵,看到敵陣里一個面容俊秀的小白臉正不慌不忙從箭壺抽出箭,輕松將弓拉了個滿月,瞄向自己。 而在他身后,幾百黑甲軍拉弓瞄準,動作整齊劃一,冷硬無情仿若機器。 “噗嗤——” 怔愣間,直里被濺了一臉的血,差點叫出聲,可很快發現被那一箭射中的不是自己。 他心頭稍安,認定方才不過是巧合,可下一刻身子猛地向下一沉,他胯丨下寶馬一聲不吭倒地,將他甩了出去。 直里跌坐在方才落地的帥旗上,回頭一看,登時在這三伏天里被浸入了寒潭,身上又濕又涼。 他的那匹馬大張著嘴,兩只眼睛被射了個對穿,腦漿正順著眼眶緩緩流出。 怎么…… 死物也就算了,可馬是活的呀!它會亂動的!那人兩里開外,如何能射的這么遠,這么準? 直里駭然,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敵陣中無數針尖樣的亮芒和戰場中間鋪了一地的綿各士兵尸體,再回頭,鷗城城門正緩緩打開,門縫間人影不斷晃動。 腹背受敵! 這念頭一過,他立刻卷起帥旗,哆嗦著大吼:“收兵——” 急促的鉦聲回蕩在草原,綿各鳴金收兵。 鷗城城門尚未全開,便從門里殺出千余重騎,吶喊著追擊敵軍。 其實也不過是急火火出來討些便宜,再稍作震懾,馬福將軍有令在先,窮寇不可遠追,率隊出城的副將洛世砍翻幾個跑得慢的,就兜馬繞往李庭霄那邊去,遠遠便朝他上下打量。 不認得,也猜不出。 穿過血流成河的那一小片戰場,見那些黑甲軍渾身浴血,目光中殺氣未散,宛如阿鼻地獄出來的修羅。 再看,他們身上都是濺上的血,如此慘烈的交鋒下,黑甲軍竟鮮少傷亡,他仔細打量地上,幾乎都是馬尸,個個腸穿肚爛慘不忍睹,而那些綿各騎士除了幾個被壓在馬下動不了的,其余人驚駭地在地上爬來爬去,很快被上來的黑甲軍制住。 洛世不由得崇敬幾分,等提馬到了對方跟前,他客氣問道:“多謝將軍相助!敢問將軍是?” 劉校尉忙道:“這位是煜王殿下!將軍請下馬見禮!” 洛世一驚,趕忙翻下馬背,單膝跪倒:“末將鷗城守將洛世,拜見殿下!” 李庭霄抬手示意他免禮,指向戰場:“馬差不多都死了,人有活的,別放過,都帶回去?!?/br> 洛世抱拳:“末將遵命!” 起身時,順便悄悄打量他身邊的白知飲。 方才他們在城墻上看得明白,這小將軍的箭法,別的不敢說,他們鷗城可沒一個趕得上他的,說句有如神助也不為過。 他上馬奔回去安排善后,沒忘派人去稟告馬將軍出來迎貴人。 不多時,又一隊人馬從城內沖出,為首的將軍頭發花白,滿臉都是橫生的皺紋,正是守將馬福。 他將煜王恭恭敬敬迎入城內,對煜王千里搭救千恩萬謝,對親衛營的實力贊不絕口,對阿宴將軍的箭法更是好一頓追捧。 窗外細雨瀝瀝,院內茶香悠悠。 馬福將煜王迎到軍所奉茶,終于忍不住問:“殿下怎么來了?” “西江王前些日子病了,本王閑著無事,替他過來看看,栗三公子帶兵去馳援西馬道,現在看,說不準是綿各調虎離山?!?/br> 他的口氣,就好像迎敵是出門散步那么輕松,聽得馬福十分汗顏。 不過方才見過煜王親衛軍的本事,他心服口服。 “西江王殿下病了?”馬福憂心,“嚴重嗎?” 李庭霄勾了勾唇角:“原本只是小小風寒,得知綿各圍困鷗城,急火攻心嘔了血,怕是一時半會兒起不來?!?/br> 馬福急的搓手,可見與西江王情誼極深。 “馬將軍放心,西江王已經服了藥,過幾日便能痊愈?!崩钔ハ鲞呎f,邊掏出西江王的令牌交給馬福。 與地位無關,這令牌代表西江王的授權,沒這牌子,就算他是親王也只是客,有了牌子,才能參與城防,調用兵馬。 牌子拿到手里,馬福有些錯愕,旋即雙手遞還:“鷗城全城將士聽候殿下調遣!” 李庭霄喝了口茶,盯著碧綠的茶湯淡淡道:“嗯,好,馬將軍說說城中情況?!?/br> - 煜王親臨,城中士氣高漲,兵丁和百姓信心倍至,積極備戰,隨時準備迎敵。 初秋的一場雨后,空氣驟然冷下來,人都換上了厚衣服,戰馬窩在棚中瑟瑟發抖,好在鷗城物資充沛,及時加了火炭等物取暖。 直里戰敗,鷗城得了幾日的安寧,三日后,城外風云再起。 這天夜里斥候來報,綿各大軍再次向鷗城襲來,這次足有上次的一倍,駐扎在鷗城十里外,明天就能攻到城下。 馬福一聽,當即跑去城墻布防,連夜運滾木桐油上城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