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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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竇典大怒,跳起來就往他腦袋上捶:“我的兒子我來養,求不著你!本人乃閑州府秀才出身,將來早晚是要做官的,你個獵戶算什么東西!” 寇三十訥訥地,也不敢躲,硬挨了兩拳。 捕頭趕忙拉開,轉頭問白知飲:“小將軍,那就把人帶回縣衙,結案?” 白知飲寒著臉,目光在寇三十面上冷冷掃過,抬腳便踹飛了砧板上豎著的菜刀,刀在半空打了幾個轉,“嘡啷”落在寇三十膝邊,差點削到腿。 捕頭稍愣,仔細打量白知飲的臉,見到他一臉的不耐煩,卻不知為何。 捕頭想,他雖然是個啞巴,但行事利落氣度不凡,又頗得煜王器重,可不敢怠慢,忙謙遜地問:“小將軍有何指點?” 白知飲彎身,從鍋臺邊拾起一物,重重往臺上一放。 捕頭一看,那是塊磨刀石,水痕尤在。 “這磨刀石怎么……”捕頭話鋒一頓,怒目看向寇三十,“你磨刀做什么?” 寇三十眼睛亂轉,支支吾吾:“就,刀不快了,磨磨……” 竇典一聽,又擼起袖子:“狡辯!你這廝分明就是要殺害我兒!你真要……喪盡天良!喪盡天良??!如此處變不驚,我看你根本就是慣犯!” 小孩剛哄好,又被嚇得哇哇大哭。 竇秀才的話讓捕頭不得不重視,立刻讓人屋內屋外地搜,當搜到后院地窖時,全傻了。 里面堆著數不清的人骨,有大有小,有男有女,還有半個血rou模糊的殘軀,死不瞑目地盯著窖口。 旦縣縣衙連夜升堂,欽差親自旁聽,寇三十無可狡辯,心如死灰下,不用動刑,便將實情統統招了出來。 寇三十年幼逃荒時被人賞過一頓rou,后來才知道那是什么rou,但說來也怪,他并未恐懼,反而念念不忘,隔段時間吃一次才安心。 到旦縣定居后,他打獵為生,在山里遇到獨行的路人便伺機殺死,放進裝獵物的袋子里一并帶回家,這次鬧洪災,旦縣不出不進,他“人癮”犯了,便盯上了流民。 這是個好機會,無人在意流民是多一個還是少一個,他前些日子剛綁了個老的,嫌rou柴,尋思找個幼童,便盯上了竇典父子。 聽完,李庭霄冷冷丟下句“聞所未聞,令人發指”,便甩袖子回后衙了,留縣令甄放渾身冷汗地進行善后事宜。 他暗罵這龜孫寇三十真會找時候犯事,狠摔驚堂木判了秋后問斬,心中暗惱,這次在欽差面前丟了大臉,半輩子聲譽全毀了。 天都快亮了,李庭霄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來點燈穿衣,不睡了。 不多時,隔壁白知飲的房門“吱呀”一聲,隨即敲門聲傳來。 李庭霄打開門,見他連軟甲都還在身上,笑著問:“怎么?沒睡?” “殿下不是也沒睡?”他進門,“在想那案子?” 李庭霄坐到圓凳上,喝了口水:“頭回求來個欽差,竟遇上這事,若不是你,今日便被那狗東西給糊弄過去了!記你一功!” 白知飲毫不在意:“我看那縣令也是個混事的,殿下不如換了他?!?/br> 李庭霄回身看他:“混事的?怎么講?” “寇三十害死那么多人他都沒察覺!” 李庭霄勾唇,翻開個新杯子倒給他:“寇三十幼時便流落旦縣,從小到大獨居,拿獵戶身份做幌子殺人,就算身上沾了血,也沒人會懷疑那是人血,倒也怪不到甄放頭上?!?/br> 白知飲接過杯,努了努嘴,又挑剔道:“他還不肯開城門接納流民,以致于流民繼續北上,若是沿途府縣都學他,流民怕是要一路走到天都城去了,這也能算是父母官嗎?” “這只能說明此人胸懷不夠廣博,有立功的野心,卻又束手束腳,肯拿出府庫的糧來開粥棚,卻不準流民進城,結果兩面都沒討好?!?/br> “那殿下為何不強令他接納流民?” “旦縣太小,我一路看來,藥鋪都沒兩家,萬一鬧起瘟疫確實控不住,且,作為地方官來說,他倒是個盡職的好官,想必極受當地百姓愛戴,不可強逼,否則民心不穩?!?/br> “他還算好?殿下對當官的也太寬松了!” “昨日傍晚在城外,他報出縣內的居民人數戶數都十分詳盡,只有好官,才能將治下平民百姓的狀況爛熟于心?!?/br> “啊……” 白知飲的表情微微松動,不再爭辯,房內便安靜了。 天蒙蒙亮,雞鳴狗吠聲起,頭頂陰惻惻的蒙著濃云,深灰一片。 甄放一大早便揣著手在院子里等,見到煜王跟那位阿宴小將軍從一間房里出來,愣了愣,又覺得自己多心,就算隨從貼身侍奉也沒什么打緊。 他上前行禮:“殿下,看樣即將有場大雨,不如明日再走???” 李庭霄邊走邊束腰帶,聞言一擺手:“皇命在身,不妥!”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甄放便一串小碎步跟著:“再怎么,殿下也先用完早膳??!” 李庭霄翻身上馬,勾勾手指:“來倆饅頭!” 甄放一怔,趕忙轉身安排,之后忐忐忑忑上前認錯:“殿下,寇三十之事,實在是卑職……” 李庭霄打斷:“天災突降,妻離子散者不計其數,販人這事倒該引起重視?!?/br> 昨夜他便厘清了頭緒,就算甄放不提,他回去后也是要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