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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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飲胸膛起伏,默默嚼著唇內的軟rou,眼底的一點紅光忽明忽暗。 李庭霄順著他異樣的眼光看過去,發現落點是炭盆中那帶著余燼的炭,心中頓時有所感。 “阿宴!”他高聲喚道。 白知飲一哆嗦,被從凌亂思緒中拉回。 李庭霄說:“別胡思亂想,有本王呢!” 白知飲目光游移。 李庭霄的話沾上了幾分火氣,起身一把扣上他的肩:“是本王帶你回來的!” 當著邵萊和刁疆的面,后半句沒說:既然本王帶你回來,定會護你周全! 沒說,但白知飲懂了,他怔愣片刻,終于點了點頭。 - 夜晚,月華初上,宮燈隨風搖晃,皇宮深處花香怡人。 壽宴開始已兩刻鐘,李庭霄故意來遲,在接引宦官的催促下,腳步仍舊不慌不忙。 他信步穿過西梓殿,跟幾名端著果盤的宮女擦身而過,順手從盤子上牽了兩顆龍眼邊走邊剝,小宮女不敢怒也不敢言。 這可是煜王,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 西梓殿內曲聲悠揚,后園內,帷幔作幕,玉石為臺,正中的四方庭院鋪上紅毯被當做舞池,十幾名舞姬正為太后獻舞,大臣們位列舞池四周,白玉階上,湘帝跟太后正并排而坐,相談甚歡。 太后崇氏今年五十有七,保養得當,風韻猶存,今日她身著大紅鳳袍,梳得一絲不茍的發髻上插滿鳳形頭飾,嘴角愉悅上翹,而她身旁的湘帝臉上雖也掛著笑,卻還是威嚴十足,在他側后方,皇后石氏正襟危坐,舉手投足盡是母儀天下。 太后遠遠便看到李庭霄,攏起袖子朝他招了下手,他就大搖大擺地沿著舞池走過去,登上白玉階。 而恰在此時,一曲結束,舞姬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風頭正盛的煜王身上。 “母后,兒臣來遲了!”李庭霄轉身從內宦手里接下錦盒,揚聲道,“兒臣祝母后萬壽無疆!” 崇氏驚奇笑道:“今日煜王怎么轉了性,竟只遲了兩刻鐘,去年本宮壽宴你可是晚了一個時辰!” 李庭霄嘴角一抽,佯裝乖順:“以前是兒臣不經事,母后多擔待,兒臣這壽禮可是千里迢迢從東海來的,祝母后福如東海!” 崇氏打開錦盒,見到一顆雞蛋大小的珍珠,珠面亮的反光,忍不住贊嘆:“果然至寶,我霄兒有心了!” 稱呼從“煜王”變成了“霄兒”,李庭霄彎起嘴角,看起來頗為得意。 湘帝是崇氏親生,而煜王李庭霄是側妃所生,自然跟她沒多親近,必要時還是需要演技的。 他又轉向湘帝,垂眸拜見:“參見陛下!” 湘帝頷首,大袖一拂:“皇弟快入座吧!” 李庭霄點頭應是,沒漏過他唇角噙著的那抹異樣的笑,心頭一沉。 他若無其事走到臺階下方第一個空位上坐下,立刻就有內宦抬來炭盆放到他腳邊,周圍空氣都升高了幾度。 他隨手抓起兩顆龍眼,一邊斜在蒲團靠背上自顧自地剝,一邊目光挑剔地環視四周。 “卑職見過煜王殿下!”緊挨著他的人跟他見禮。 李庭霄側目一看,竟是驍騎衛上將軍柳伍。 這家伙能跟王侯平起平坐,看來真是被湘帝寵到心尖上去了。 “殿下此番輕松掃平潘皋,真乃虎狼之師!卑職敬殿下!”柳伍說著舉杯。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庭霄不待見他,還是端起杯跟他碰了一下,卻又放下了:“柳將軍莫見怪,本王今日略有不適,太醫叮囑不能飲酒,心領心領!” “啊……”柳伍含笑,誰不知道煜王一夜八趟的光輝事跡?他關心地問,“殿下可好些了?” 李庭霄煩躁地揮揮手,柳伍哈哈一笑,端起酒杯獨自一飲而盡。 才剝開手里的龍眼,周圍突然鴉雀無聲,李庭霄直起身子,發現是湘帝起身正要講話。 “諸位愛卿都知道,我湘國跟潘皋近年來勢同水火,半年前朕派天狼軍揮師北上,捷報頻傳,如今終于收復失地,是為母后獻上壽禮!” 他轉向崇氏,躬身:“昨日,天狼軍已班師回朝,眾將士今日特來為母后賀壽,母后可愿意召見?” 當著文武群臣的面,崇氏的欣喜浮在面上:“要見,當然要見見我湘國的好兒郎們!” 不多時,刁疆帶著一行十人魚貫而入,在臺階下跪成一片。 “末將刁疆,參見湘帝陛下,參見太后陛下,愿太后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崇氏目露欣慰,雙手虛抬:“平身!” 李庭霄拿帕子擦手,在人群里瞧見了白知飲,在一眾五大三粗的漢子中格外精致瘦弱。 察覺到他的注視,白知飲側目過來,視線一碰,他寬闊額帶下方亮若星辰的眸子彎了彎,復又將頭低了回去。 大內總管連羽替湘帝細數天狼軍的功績,按規制賞了全軍將士酒rou銀錢,按等級,賞都尉以上田宅布匹,另從國庫額外撥出幾箱金銀珠寶,讓刁疆自行回去論功行賞。 刁疆自是感恩戴德,以為這就能退下了,不料,湘帝再開口:“煜王,救你的是哪個?” 來了! 李庭霄心頭一凜,連忙起身:“阿宴!趕快參見陛下!” 眾臣子驚訝,只見天狼軍一行人里,舉止最為拘謹的那名少年將軍緩緩走出,跪倒在皇帝面前,低眉順眼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