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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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原主正帶兵與北方的潘皋國交戰,這場仗他大勝而歸,因而成為人心所向,回都城后不久就將遇到他命定的主角,那個富可敵國的江南第一商。 他穿過來時,人正在跟敵國先鋒將軍追逐,兩人順著山梁一路追至蒼茫雪原,一起在暴風雪中迷了路,又一起墜了馬。 敵國將軍白知飲墜馬時傷了腿,在雪暴中陷入昏迷,按照原書,他本該趁機殺死他,這也是這場戰役取勝的關鍵。 但是他沒有。 既是取勝的關鍵,李庭霄當然不能讓事態再按原書劇情走,否則不是有那個大??? 李庭霄利用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尋找避風港、生火取暖、荒野狩獵、驅逐野獸、救治傷員,兩個人總算在瀟瀟風雪中一起活到援兵到來。 援兵自然是他李庭霄的援兵,而不是白知飲的,因為他壓根不可能有援兵。 因為他是奴隸之身。 奴隸而已,為主將沖鋒陷陣時一呼百應,但若是他落單,主將不可能冒險派人出來尋他,對潘皋國來說,他的死只是少了一條能呲牙咬人的狗。 被俘時,白知飲躺在雪原上,陰森駭人的鬼面具摔出老遠,人陷入昏迷,被酷烈的風一吹,涼得像死人。 李庭霄將他拖進樹洞,醒來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自裁明志。 他捏住他的手腕,問:“在潘皋國當奴隸很好嗎?” 那時,白知飲愣愣看著他的臉,看了許久,篝火漸熄時,他的眼神卻一點點燒了起來,燒出來的熱氣脹滿胸膛。 跟他的視線一碰,李庭霄就笑了:“都奴隸了,還能更慘不成?跟著本王,往后保你衣食無憂!” - 見白知飲裹好外袍,李庭霄揶揄道:“看不出,還挺心狠手辣?!?/br> “我不殺他,我那被困在國都的母親和侄兒就要死,這因果我還拎得清?!卑字嫼粑鼫藴?,清潤嗓音刻意壓低,生怕外頭聽去,“那你呢?是在幫我立威?” “不是說了?本王要投名狀?!崩钔ハ鲚p笑,“還有,阿宴,今后要稱呼本王‘殿下’?!?/br> 白知飲的臉色微變。 “哦,對,你是啞巴,稱呼倒也不必太過計較?!崩钔ハ鲎灶欁渣c點頭,“但既然今后要跟在我身邊做事,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懂了嗎?” 白知飲凝視他片刻,點頭:“懂了?!?/br> 說罷就拿木架上沾血的衣物出去漿洗。 李庭霄手臂一抬,攔下他:“既然懂了,那叫聲來聽聽?” 白知飲下意識撤開一步:“什么?” “叫殿下?!?/br> “不是說……不必太過計較么?”白知飲小心打量他的神色,在李庭霄看來,像只剛到新家的狗子,怯生生的。 他心中好笑,卻故意板起臉:“私底下該叫還是要叫,不然多沒規矩?!?/br> 對王侯本就該這般稱呼叫,敵國王侯也是王侯,要在平常說叫就叫了,然而他這樣給他立規矩,他反倒倔著性子開不了口。 他抱緊衣服,五臟六腑翻騰了好些下,可這兩個字就硬卡在喉嚨里,怎么都出不來。 “叫??!”李庭霄不耐,上前兩步用力捏住人的下巴,“叫聲來聽聽!” 這一下像是掐中了他的命門,臉上的紅暈潮水般漫開,想掙脫他的怪手,卻沒敢翻臉。 臉紅,耳垂也紅,圓潤飽滿得像顆剔透的珠子,讓李庭霄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白知飲嘴唇囁嚅半天,依舊半聲也沒發出來。 李庭霄不信邪,語氣溫柔,循序善誘:“乖一點,本王給你加個碼!” “加什么?”白知飲借著嘴巴張合擺脫魔爪,自以為不動聲色。 李庭霄勾唇:“本王不單幫你保住母親和侄兒,還揪出構陷你父親的惡人,如何?” 白知飲愣愣看他。 他本是將門之后,自小熟讀兵書,尤擅騎射,前些年父親被人構陷,全家被斬的斬,流的流,他和侄兒因年幼被赦免,母親也因郡主身份保住一命。 后來,潘皋國將才稀缺,于是在他成年后,潘皋王便以他母親和侄子為質,讓他帶兵為國效力。 他被迫同意,不光是忌憚他對唯二的家人動殺念,還因為他想往上爬,即便是奴隸之身也要拼命爬,他要替父親報仇,替白家的四十多冤魂報仇! 但,談何容易? 如今煜王竟然主動開口幫忙,且聽口氣像是有十成把握,難道他已對潘皋暗中布了局? 叫就叫!一個稱謂罷了,既然走出叛國投敵這一步,那早晚要叫! 他薄唇微張,一個“殿”字還未出口,帳外有人甕聲甕氣地:“殿下!” 隨即黑影一閃,天狼軍副統帥刁疆掀簾而入。 煜王向來對手下不錯,跟幾名副將情同手足,在外打仗自然也沒那許多規矩,大帳向來來去自由。 白知飲臉一紅,硬生生把那個稱呼憋回去。 李庭霄一口氣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又無的放矢,只得怒沖沖坐上將軍椅:“何事!” 刁疆一縮脖,覺著氛圍不太妙。 “遵殿下之命,已派人回天都城傳訊,明日是否拔營?” “拔,拔拔拔!” 李庭霄不耐煩揮手,刁疆趕忙退了出去。 他把目光轉向白知飲,挑眉,等他繼續,未曾想,他居然一轉身,抱著衣服尾隨刁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