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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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步下臺階,正要離開太一宮時,忽然聽見五皇子在叫謝衡之。 林大將軍回頭看了一眼,拱手行禮后,獨自離去。 “殿下還有吩咐?” 行禮后,謝衡之問。 五皇子笑著搖搖頭,說道:“我也該出宮回府了,正好與大人同路?!?/br> 謝衡之點點頭,往后錯開一步,與五皇子同行。 “此次北伐,辛苦大人和林將軍了?!?/br> 五皇子說,“待父皇痊愈,定會論功嘉賞?!?/br> “分內之事,臣不敢居功,亦不敢素位而行?!?/br> 謝衡之慢聲說道,“且這次北伐臣亦有不少疏忽大意之處,乃至負傷累累,至今依然少氣無力。加之家中母親年邁,妻子病弱,臣更想多陪陪她們?!?/br> 他望著悠長的皇宮甬道,又說:“前幾年臣的母親便在念叨,若有機會,想去江南水鄉頤養精神?!?/br> 五皇子聞言沉默許久,卻道:“聽聞謝老夫人當初為了供大人讀書才累壞了眼睛,這份舐犢之心,實在讓人動容?!?/br> 謝衡之看著五皇子,沒有接話。 片刻后,他又道:“而我卻不知何時才能得到父皇歡心?!?/br> 本想說一句,您是圣上的親兒子,怎會不得他歡心。 可是看見五皇子此刻清明的眼神,謝衡之卻道:“如今得不得圣上歡心,已經不重要了?!?/br> 五皇子深吸一口氣,沒接一句場面話,反倒是面朝謝衡之,鄭重道:“但朝堂上下一心,乃至民心,卻尤為重要?!?/br> 他立于謝衡之面前,坦坦蕩蕩地在日光下說道:“還請大人相助?!?/br> - 亦泠自打回來后,只做了沐浴更衣一件事就一直在跟曹嬤嬤和錦葵他們說話。 聊起赤丘的風光和戰事,亦泠能源源不斷說上幾個時辰。 僅僅一個午后,就消融了三年多的空白,她好像從未離開過。 暮色將至時,華燈初上,槐花香溢滿屋,一陣陣歡聲笑語從林楓園里飄了出來。 這林楓園終于又熱鬧起來了。 謝老夫人帶著謝萱離開沒一會兒,又聽見月洞門外響起的腳步聲,沒等曹嬤嬤和錦葵回過神,亦泠就先一步小跑了出去,眾目睽睽之下挽住謝衡之的手臂。 “你告訴她們,我是不是在赤丘做了軍需鋪子的二當家?把持著好大的生意?” 在曹嬤嬤和錦葵震驚的目光中,謝衡之問道:“誰不相信嗎?” 說罷掃了一眼曹嬤嬤和錦葵。 “……” 這誰敢不相信。 亦泠昂了昂下巴,拉著謝衡之進屋,體貼地隨口一問:“你在宮里用過晚膳了吧?” 謝衡之:“沒有?!?/br> 于是亦泠轉頭看向曹嬤嬤。 “曹嬤嬤,去給大人準備些吃的吧……” 然后又朝著錦葵笑了笑,“你也去忙你的吧?!?/br> 兩人應聲說好。 分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她們今日哭過笑過,甚至覺得一切只是一枕南柯。 待明日夢醒,林楓園又變得冷冷清清。 直到看見這一幕,她們由衷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跋涉了月余,抵達上京后又馬不停蹄進了宮,這會兒才算真正歸家,謝衡之第一時間便去浴房舒舒服服洗了個澡。 換了衣裳出來時,天色已經黑透,桌上也擺好了晚膳。 先前亦泠以為謝衡之要在宮中赴宴到深夜才回,已經和謝老夫人一起吃過了。 現在只是坐在一旁,陪著謝衡之吃飯。 他吃飯向來不慢,但吃相又很好看,其實亦泠以前也總是偷偷瞥他。 這會兒倒是不遮不掩地盯著他看。 許久,謝衡之終于忍不住問:“你看著我干什么?” 亦泠不知如何開口。 從赤丘啟程的那一日她就在盼,如今已經回到了京城,他怎么還沒動靜呢? 于是她捧著臉,扭扭捏捏地問:“我們什么時候……那個呀?” 說完便直勾勾地看著謝衡之。 對視片刻后,謝衡之又看向了桌面的菜。 “先等我吃完?!?/br> 亦泠:“……?” 她回過神,伸腿踢了謝衡之一腳。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我是那個意思?!?/br> 謝衡之隨即放下筷子,端起了漱口水。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口氣都沒歇過。 亦泠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打橫抱起。 “你這個混蛋!”想掙扎又害怕摔下去,亦泠只能抱緊了他的脖子再蹬腿,“你說話不作數!” “怎么可能?!?/br> 謝衡之把她放到床上,俯下身來的同時將她的雙手反剪在頭頂。 可是他的聲音卻很溫柔,“總要挑個良辰吉日,不能隨便?!?/br> “噢……” 亦泠垂下眼睛,喃喃道,“可我覺得每天都是良辰吉日?!?/br> “不急?!?/br> 謝衡之松開手,低聲說,“嫁衣還在蘇州?!?/br> 蘇州? 亦泠雙眼亮了起來,最近也抿著難以抑制地笑。 謝衡之撫開她臉邊發絲,便要傾身吻下來,胸口卻被她一把抵住。 謝衡之睜眼,見她眸子霧濛濛的,臉頰也浮上了紅暈。 “既然嫁衣都還沒到,名不正言不順的,你現在這么做不合適吧?!?/br> 謝衡之“嘖”了聲,再次將她雙手扣到了枕側。 “不合適也做了多回了,不差今晚?!?/br> - 亦泠從未去過蘇州,不知離上京有多遠。 她就這么等啊等,一直不曾聽見蘇州來的消息。 半個月后,亦泠想明白了。 或許繡娘還在磨針吧。 想想也是,以往她自個兒備嫁的時候,嫁衣至少也要縫制個半年,哪有那么快。 于是亦泠做好了登上一年半載的準備,也就不再念叨。 轉眼到了大暑,腐草為螢,土潤溽暑,已是夏日的最后一個節氣。 午后炎熱難耐,亦泠屏退了所有下人,一個人坐在屋子里,再次展開了沈舒方的來信。 他們離開凌港莊才不過兩月,亦泠以為再收到沈舒方的消息起碼得明年了。 沒想到今日一早,謝衡之出去之前竟又塞給了亦泠一封信。 還是沈舒方親筆寫的,上頭只有寥寥數語。 寄來此信,不過是為了告訴亦泠,她有喜了。 亦泠比自己要當娘了還激動,一上午都在想著要送些什么東西過去,又不方便與旁人商議。 到這會兒,她心里才大概有了數,也開始提筆寫回信。 剛寫了兩個字,頭頂忽然落下一道陰影。 “在做什么?” 亦泠愣了下,抬頭問:“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再看謝衡之身上的衣裳,她皺了皺眉:“今日沒進宮?” “但凡早上你多看我一眼,都知道我沒換朝服?!?/br> 謝衡之從她手里拿走了筆,擱置在一旁,“別寫了,這么好的日子,我們赴宴去?!?/br> “赴宴?” 亦泠懵懂地起身,“赴誰的宴?怎么這會兒才告訴我?!?/br> 謝衡之嘴角噙起了笑,牽著亦泠直奔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