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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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我會再去跟岳母賠禮?!闭f著,他回過頭來,“反正岳母會在上京住上一段日子,我會安排好一切,定不會再怠慢了?!?/br> “一段日子?” 亦泠眼眸動了動,說道,“可是我爹最近老毛病又犯了,整宿整宿地咳嗽睡不著,娘若是長居上京,我擔心沒人照顧爹?!?/br> “岳母既然啟程來京,定然是安排好了家里一切。而且她舟車勞頓來了上京,你忍心她只看你一眼便又回去嗎?” “我自然是不忍心的,但是爹習慣了由母親照料,他年紀又大了,我擔心由此出了什么岔子,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br> 謝衡之聞言想了想,似乎是理解了亦泠的難處。 “你說得也在理?!彼麌@了口氣,“你在上京還有一位姑母,與你雖然不親厚,但是岳母自然是要去敘舊的?!?/br> 姑母? 印象中,好像確實有這么一號人的存在。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謝衡之已經改了主意,她不想再節外生枝,只好順著他的話說:“我也不是急著要娘回江州去,來都來了,姑母那邊自然也是要去探望的?!?/br> 話音落下,卻見謝衡之緊緊盯著她,眼里意味深長—— 商老爺確實有一位jiejie在上京。 但那位老夫人早就因故和商家斷了個干干凈凈,氣性又極高,這么多年再無來往。 身為商家的女兒,眼前這個女子不可能不知情。 當真是失憶了? 謝衡之壓根不信這個說辭。 倒不如說—— 她根本就不是商亦泠。 第70章 其實謝衡之從未真正了解過商亦泠這個人。 當年他離開江州書院時,商亦泠才十歲,身形容貌都還未脫稚氣,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根本沒有成型的性情。 直到成婚,二人也才再次相見。 那半年形同陌路的相處也不足以讓人探知她的本性。 況且她接連遭受了棒打鴛鴦,被迫嫁給自己不愛的人,還失足落了水,高熱一月才撿回一條命來。 性情發生再大的變化也并非說不過去。 謝衡之甚至懷疑過她的這番變化,是在謀劃著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例如設法離開上京這個牢籠,與心上人廝守。 唯獨與他人的關系,是絕對“變”不出來的。 所以當發現她與亦尚書家那個小兒子關系不一般時,謝衡之曾懷疑過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商亦泠。 但是他查也查過了,人還是那個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絕無偷梁換柱的可能。 直到孟大夫的出現。 她那一聲“云娘”,以及在假意放火燒悲田坊時,她為了孟大夫哭得歇斯底里,根本藏不住真實的感情。 謝衡之不得不動搖了信念,懷疑自己的確百密一疏。 在他遠離上京的那一個月,難不成真讓商亦泠金蟬脫殼了? 但這一切始終過于荒謬。 世上怎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除非是出現了那些傳說中的“易容術”。 即便是認可了這種只存在于話本里的荒誕東西,只會寫詩的商亦泠又是如何在人生地不熟的上京辦到這種事的? 指望她那兩個陪嫁? 還不如求神拜佛。 但謝衡之不信神佛,只信人為。 他不認為商亦泠有這個能力,所以他依然傾向于商亦泠就是商亦泠。 于是他派刀雨千里迢迢請來了商夫人,來給這些荒謬的事情定性。 生她養她的親生母親,必然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然而事實便是,僅僅一個晚上,商夫人便明確地感受到這不是她的女兒。 母女是世上最為緊密的關系,即便女兒面目全非,母親也能認出自己的女兒。 然而當女兒容貌不曾有一分變化時—— 商夫人說她不是商亦泠,她必然就不是商亦泠。 甚至已經不需要商夫人給出明確的證據,光是亦泠那一手的冷汗,已經暴露無遺。 且不說她對商家的一無所知,即便真是失憶了,為何見到自己的母親會如此緊張,竟希望她早日離開? 一重又一重的證明,已經由不得謝衡之繼續固執己見。 他不得不承認。 此時此刻躺在自己身邊的女子,根本不是商亦泠。 夜已經深了,連風聲都沒有。 謝衡之睜眼,輕輕地側過頭,藉著朦朧的月光看向身旁的這個人。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背對著他,安安靜靜地,仿佛已經沉睡過去。 但是謝衡之能感覺到她還清醒著……甚至是惴惴不安的。 恐怕她也知道自己的秘密即將暴露了。 但—— 看著她熟悉的背影,謝衡之卻想,就算她不是商亦泠,又如何? 要揭露她的偽裝嗎? 對他毫無益處。 把真正的商亦泠找出來? 沒有必要。 查清楚她和真正的商亦泠交換身份有什么目的? 似乎也不重要。 他自信一個女子對他造不成什么影響。 所以呢?然后呢? 思來想去,理由想了一堆。 謝衡之卻意識到,他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商亦泠,他就是想留住這個人。 這對他來說也根本不是難事。 只要他不發作,這世上就沒有第二個人會知道她不是商亦泠。 即便是商夫人,他也有辦法摁下她的疑慮。 現在的問題是,她不是商亦泠,那她是誰? 謝衡之真正在意的是這個。 不,應該說謝衡之原本可以不在乎這個。 他若是想留住這個人,無論她是誰,他都可以辦到。 可是當他確定她不是商亦泠時,無需刻意思考,無數關于她真實身份的蛛絲馬跡仿佛長出了手,全都指向了一個答案。 懷疑乃至確定她不是商亦泠的時候,謝衡之都還算平靜。 可是這一刻,他的心跳急速加快,血氣都倒涌至了頭頂。 忽然間,他屏住了呼吸,沉靜的目光變得灼人。 假寐了許久的亦泠再也裝不下去了。 她一直知道謝衡之沒有睡,甚至能感覺到他在看自己。 無聲的屋子里流淌著兩人交錯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心思各異。 這么晚了還不睡,他究竟在想什么? 難道商夫人已經在他面前說出了種種不對勁,引發了他的懷疑? 不,他突然悄無聲息地把商夫人請來上京,似乎就已經是一種試探了! 思及此,亦泠的心突然怦怦跳了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若他把商夫人請來當真是這個目的,恐怕她是躲不過去了。 特別是亦泠感覺到自己背后那道視線越來越灼燙時,她還是沒忍住回過了頭。 可惜夜色太濃,她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怎么了?” 同在一張床上,四周寂靜無聲。 當她忐忑的聲音落在耳邊,謝衡之卻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深淵,渾身都沒了實感。 許久。 他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沒事,早點睡吧?!?/br> - 第二日一早,太子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