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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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年過去,名氣越來越大,菜肴卻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亦泠對此十分嗤之以鼻,酒樓就該老老實實做好每一道菜而不是搞什么才藝大比拚。 然而就在她轉身要走之際,錦葵突然興奮道:“那敢情好,咱家夫人最不缺的就是才情了!若是她愿意,你這里所有花燈都得是她的!” 此話一出,燈棚下的眾人紛紛看向亦泠。 一個容貌氣質飄逸出塵的女子在熙熙攘攘的集會里本就格外惹人注目,身后還跟著護衛,可見身份不一般。 而且身旁的婢女口氣又如此大,引得挑著扁擔路過的小商販都停下了腳步。 亦泠:“……” 若非大梁律法里殺人是重罪,錦葵此刻已經可以開始挑選下輩子投到那戶人家了。 偏偏那店小二見錦葵的口出狂言吸引了路人,立刻讓人把掛在那盞提籃花燈上和詩箋一并取了下來,遞到了亦泠面前。 “夫人,請?!?/br> 亦泠硬著頭皮接過箋紙,潦草一眼掃去,只見上面寫著:煙鎖池塘柳。 似乎……也不是很難? 亦泠覺得自己肚子里那點兒墨水應付這句詩也還是夠的。 腦子里稍一思索,已經有了靈感。 就在她正要張口時,店小二又道:“夫人可看清楚了,這句‘煙鎖池塘柳’五個字的偏旁分別對應了五行金木水火土?!?/br> ……什、什么玩意兒? 亦泠的靈感幾乎是飛檐走壁逃跑的。 難怪這盞精美絕倫的提籃花燈至今無人帶走,若非來個狀元,誰對得出這種詩句呀! 而且因為店小二高聲念出了詩句,四下里圍觀的人又多了一重。 只有口出狂言的錦葵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還期待地盯著亦泠,等著她家夫人在眾人面前出盡風頭。 “夫人,您就隨便對一對,也好讓這店小二開開眼!” 店小二覷了錦葵一眼,笑而不語。 金鐘樓年年燈會都將這句詩掛出來作為頭籌,至今無人拔得,不過是吸引文人sao客的手段罷了。 亦泠也算看明白了,這盞提籃花燈大抵是金鐘樓老板的珍寶,根本沒打算割愛,不過是掛出來顯擺顯擺。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難不成她當真要承認自己對不出來? 想殺錦葵的心更重了。 ……不如回家攛掇謝衡之修改大梁律法吧! 就在這時,金鐘樓的掌柜便匆匆從酒樓內走了出來,朝著店小二揮揮手,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店小二臉色隨即一變,掌柜又轉頭看了眼亦泠,訕訕走來,朝她拱手。 “這位夫人,實在是對不住……” 亦泠眉心突突跳了起來,不知又要出什么么蛾子。 “何事?” 比起愣頭青店小二,掌柜的在金鐘樓這些人,識人之術早已爐火純青。 心知眼前這個女人來頭也不小,他幾乎快把老腰給彎到了地上。 “方才已經有人對出了詩句,所以這盞花燈……” “這么說來,我便沒有機會了?” 說完這話,亦泠悄悄掐了一下自己掌心。 四周圍觀的人這么多,她一定不能笑出聲來。 “不日后便是元宵燈會,小店還會獻出更好的花燈,屆時夫人再……” “怎么這樣呢?”錦葵生氣地打斷了掌柜的斡旋,“分明是我們夫人先來的?!?/br> 掌柜為難地抬起頭,就見亦泠嚴肅地教訓婢女:“君子不奪人所好?!?/br>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帶著錦葵和護衛們離開。 - “以后在外切勿如此張揚!” 走出金鐘樓百米遠,亦泠才板著臉說錦葵,“這上京臥虎藏龍,房檐上落一塊兒瓦都能砸到兩個厲害人物,你這般狂妄,什么時候得罪人了都不知道?!?/br> 錦葵想說再厲害能比夫人您厲害嗎? 可抬頭看亦泠是真生氣了,她便規規矩矩地認錯:“奴婢知錯了……奴婢只是以為這樣您會開心一些?!?/br> 原來錦葵也看出亦泠今夜心事重重了。 火氣頓時消了一大半,亦泠反過來安慰她:“我只是天氣太冷了有些疲倦,開春了便好了,你不必擔心?!?/br> 說完后,看著濃稠的夜幕,她又輕輕嘆了一口氣。 “不過方才那盞提籃花燈真是好看呀?!?/br> 她喃喃自語的聲音幾乎淹沒在了嘈雜的夜市里,只有身邊人能聽見。 半晌沒聽到錦葵的回應,亦泠側過頭,提籃花燈璀璨的光亮猝不及防撞入了她的視線。 吵鬧的夜市仿佛突然安靜了。 亦泠的目光凝注在亮晶晶的花枝上,眸子里微光閃爍。 許久,才順著細長的燈桿,抬起眼睛。 看見謝衡之的那一瞬,莫名紊亂的心跳讓亦泠不假思索地扭開了臉。 望著眼前人潮如織,亦泠眨了眨眼,平復了呼吸,才再一次回過頭。 目光再一次定格在謝衡之臉上時,天黑黑的,燈亮亮的。 他的面容氤氳在光影里,連深邃的眉眼也被鍍上了幾分柔光。 無聲的對視中,亦泠的手心被他放上了提籃花燈的燈桿。 “天都黑了,還不回家嗎?” 第54章 靜謐的車廂里,不知是不是因為提籃花燈的燈芯還燃著,總感覺有些悶。 可亦泠又舍不得讓錦葵掐了燈芯,光亮雖微弱,但總要亮著,就像她心里那點兒難以名狀的倔強。 說來也奇怪,亦泠也沒想到自己就這么沒骨氣地跟著謝衡之回家了。 或許是因為冬夜的風太刺骨,又或許是因為謝衡之將花燈遞到她手里時,溫柔的語氣里又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勢。 當然,亦泠知道這種時候她再怎么較勁都是純粹和自己過不去。 她本就只計劃著在外頭消磨些許時光,不至于和謝衡之在府里孤男寡女面面相對太長的時間。 又沒打算在外面流浪。 只是沒想到,謝衡之會親自出來抓她。 那一刻,亦泠忽然就有一種繳械投降的感覺。 沉默著上了馬車,她也做好了要和謝衡之單獨相處一路的準備。 誰知策馬而來的謝衡之并沒有像先前那樣不容分說地擠進她的馬車,再一次翻身上了馬,揚鞭走在前頭。 一行人已經離開了東市,四下里逐漸安靜。 亦泠偷偷打開軒窗,一股刺骨的寒風立刻涌進了車廂。 黑沉沉的夜色里,騎馬的隨從們提燈開路,光亮起起伏伏,給謝衡之的背影鍍上了一層模糊的光暈。 仿佛是幻象,而非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真是捉摸不透。 亦泠看著謝衡之清雋挺拔的背影,皺了皺眉。 - 雖然已經過了戌時,林楓院里依然燈火通明。 等聽到外院的人說亦泠和謝衡之回來了,曹嬤嬤立刻走到屋檐下候著。 和往常一樣,夫妻倆是一前一后踏進來的,絕對算不上親密。 但謝衡之終究是親自去接人了,怎么他在前頭昂首闊步,亦泠倒蔫巴巴的,沒有絲毫精神氣兒。 垂首斂目等謝衡之大步進向書房,曹嬤嬤立刻湊到亦泠身旁問道:“夫人怎么不開心呢?” 亦泠冷著臉回答:“有什么值得開心的事嗎?” 看來是還沒從胡拔人的事情中緩過神。 曹嬤嬤心下明亮,瞅了錦葵一眼,故意說道:“好漂亮的花燈,夫人買的嗎?” “哪用得著夫人買呢!” 錦葵得意洋洋地拎著燈,“是大人送給夫人的!” “喲!那一定很貴重?!?/br> 曹嬤嬤滿臉堆起了笑,“那夫人您看這燈放在哪里好呢?就掛在寢居可好?這樣日日也可瞧見?!?/br> 曹嬤嬤天生嗓門兒大,即便她已經很克制了,聲音也比旁人響亮。 亦泠看向謝衡之遠去的背影,腳步都沒頓一下??梢嚆鼍褪怯X得他聽見了。 “掛在寢居像話嗎?” 亦泠扭開頭,“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