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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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什么了?” 謝衡之仿佛沒聽見亦泠的話,自顧自繼續說道:“此番離京,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踏足大梁的機會?!?/br> 這么嚴重? 亦泠驚訝地問:“他惹怒圣上了?” 謝衡之還是那副充耳不聞的模樣。 冥冥光下,他一步步逼近亦泠,無形的威壓將其籠罩得嚴嚴實實。 “你要去送送他嗎?” 亦泠:“?” 即便謝衡之什么都沒透露,可亦泠又不傻。 他的言外之意都快寫在眼睛里了,亦泠怎么會自掘墳墓。 “我送他做什么?他是什么身份值得謝夫人親自送行?” 話音落下,亦泠明顯感覺到那股來自謝衡之的威壓消散了。 不過他的神情依然沒有明顯的變化,只是抱起雙臂,偏過頭,目光輕輕落在亦泠臉上。 盯著她看了會兒,他才噙起一抹明顯的笑,輕聲道:“說得也是?!?/br> - 逃似的離開寢居后,亦泠沒能走幾步,雙腿就軟得支撐不住。 幸好一旁的婢女眼疾手快上來扶住了她。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亦泠沒說話,在婢女的攙扶下坐到了廊下的鵝頸椅上,這才擺擺手。 “我沒事?!彼巡鑹亟唤o婢女,又道,“水涼了,去換一壺熱的?!?/br> 婢女接過茶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亦泠卻一動不動地坐著,待陣陣寒風刮得她徹底清醒,才長長呼了一口氣。 活了兩輩子,她所受的驚嚇都比不上方才和謝衡之待在一塊兒的半刻鐘。 眼下暫時脫離了險境,亦泠的心緒逐漸平靜,頭腦也清晰了起來。 她還清晰地記得昨夜里謝衡之那冷漠的神色,顯然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妻子曾和別的男人海誓山盟。 且圣上也許了他潑天的富貴,只要他把妻子嫁去胡拔。 換作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知道該怎么選擇。 一夜之間,卻峰回路轉。 她不僅不必嫁去胡拔,圣上還會下令將呼延祈逐出上京。 唯一的可能……便是呼延祈做了什么惹怒了圣上! 一定是這樣。 亦泠的雙眼越來越亮,連身體也坐直了起來。 難怪謝衡之始終不愿意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么。 想必他也惱怒到嘴的鴨子就這么飛了。 若真是如此,亦泠覺得自己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該絕! 來來往往忙碌的奴仆總忍不住偷偷覷著亦泠,不明白這大冷天的她怎么一個人坐在外頭。 亦泠對這些好奇的目光毫無知覺,恨不得立刻去燒香拜佛。 也是在這個時候,利春捧著一個漆盒腳步匆匆地走來,面色凝重,竟沒注意到門外廊下的亦泠。 他走到寢居外,敲了敲門,隨后便得令進去。 不消片刻他便出來了,手里空空如也,顯然是把東西放下了。 亦泠在一旁不動聲色地注意著利春。 直到他快踏出那道月洞門,亦泠才恍然回神,連忙叫住了他。 “利春!” 利春根本沒發現亦泠在場,又見她神神秘秘的模樣,便也快步走過來,低聲問:“夫人,有什么吩咐嗎?” 亦泠問:“你剛剛拿了什么東西?” 利春猶豫片刻,還是如實答道:“……屬下不知,是呼延王子讓人送來的?!?/br> 又是那個呼延祈? 如果真如謝衡之所說,呼延祈明日就會被逐出上京,他為何還要送東西來謝府? 亦泠的心跳又陡然加快,小心翼翼地問:“大人不是說他明日就會被逐出上京嗎?如今送東西過來,可是又有什么變故?” 利春一聽便知道亦泠在擔心什么。 “夫人您別擔心,管他想做什么,都是垂死掙扎罷了,明日一早他便得立刻上京,興不起什么風浪了?!?/br> 聽到利春也如此篤定,亦泠不由得越發好奇今日宮中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她也知道利春是謝衡之的心腹,有些話不能問得太直白,便試探著說道:“你為何如此肯定?畢竟夜長夢多,萬一……” “哪還能有什么萬一?!?/br> 利春腦袋歪歪地垂著,說道,“圣上所圖不過是將北地收入囊中,才意欲和胡拔聯手。如今大人挺身而出擔下了一切,圣上還何須借他胡拔之力?” 這聽著怎么不像是亦泠想的那樣。 “大人他……擔下什么了?” 利春聞言,詫異地看向亦泠。 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無所知嗎? 利春看看屋子里,又看了眼亦泠。 一時間,不知自己該不該說出真相。 作為下屬,他本就不該多言。只是事情發展至此,已經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 縱然他也認為男子漢大丈夫不該犧牲自己的妻子來換取功名,可謝衡之所做之事,卻是完全斷了自己的后路。 當真就沒有各退一步的法子了嗎? 沉默許久,利春還是開口道:“大人在圣上面前立下了軍令狀,無需胡拔助力,五年內他會籌謀攻下北猶?!?/br> “所以夫人,您就放心吧?!崩籂繌姷匦α诵?,“大人絕不會讓您身陷險境的?!?/br> “……什么?” 在亦泠目光凝滯的瞬息間,所有的揣測蕩然無存。 隨之而來的,是截然相反的真相帶給她的震驚。 “軍、軍令狀?” - 利春有事在身走得匆忙,留亦泠像一尊石雕立在廊下。 直到婢女們捧著菜肴魚貫而入,布好了晚膳,才出來尋亦泠。 “夫人,大人喚您用晚膳呢?!?/br> 亦泠如夢初醒,看向半開的門,眼里像蒙了一層霧。 她一步步走過去,一墻之隔,已經能感覺到謝衡之的存在。 正因如此,她反而不敢跨進去。 又在門外站了許久,連下人們都經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亦泠終于進了門。 屋子里燈光溫暖明亮,桌上的菜肴也色香味俱全。 謝衡之像往常一樣坐在桌前,已經先動了筷箸。 亦泠盯著他的側臉看了許久,直到他抬起頭。 “你不餓嗎?” 亦泠沒有說話,慢騰騰地坐了下來。 那個黑色漆盒便擺在桌上。 亦泠看了一眼,問道:“他送了什么東西過來?” “我還沒看?!敝x衡之漫不經心地說,“你要打開看看嗎?” 其實亦泠已經不好奇呼延祈送來了什么,但謝衡之這么說,她還是打開了盒子。 里面東西不少,有穿心盒、金三事,汗巾和茄袋,還有她親手繡的緞子護膝、荷包。 件件樣樣,都在昭示著二人曾經的濃情蜜意。 亦泠已經不想去揣測呼延祈的用意是什么。 她看了一眼,便面色沉靜地合上了盒子。 謝衡之問:“什么東西?” “不重要?!币嚆龅暤?,“一些小玩意兒?!?/br> 謝衡之便沒再多問。 反倒是亦泠,看著謝衡之的側臉,漸漸出了神。 他的吃相斯文,胃口卻不差,津津有味地吃著飯,也不催她,和往常的每個傍晚并無區別。 若不是親耳聽到利春說了軍令狀的事情,亦泠很難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已經背負上了千鈞重負。 許久,亦泠忽然開口道:“利春說,今日你在圣上面前立下了……” 那三個字過于凝重,亦泠無法輕易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