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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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您見見兒臣吧!” “您見見兒臣吧!父皇!” 一聲聲哭喊,大皇子已經磕破了額頭,袇房內依然毫無動靜。 許久之后,那道門終于開了。 大皇子立刻膝行上前,幾步后卻發現出來的是謝衡之。 他立于臺階之上,衣袂被燒毀了大片,尤沾著灰燼,但他居高臨下垂眸看向大皇子時,神色間不見絲毫狼狽,只有無盡的勝者姿態。 兩人目光交匯的瞬間,大皇子神色劇變,只剩胸脯劇烈起伏著。 謝衡之一張口,聲音尤其淡然。 “殿下,您可知圣上今晨服用了丹藥?” 大皇子不明白謝衡之什么意思,也沒有心力去思考。 隨即便聽謝衡之又道:“圣上如今怒火攻心,已經暈厥過去,您還是不要火上澆油的好?!?/br> 聽到“暈厥”兩個字,大皇子渾身都抖了起來。 即便是幾年前定遠伯被揭發造反,圣上也只是險些暈過去…… 怎么會這樣…… 這個黎明似乎是一場噩夢,他至今還不肯相信羅天大醮在他的設計下變成了一場災難。 他分明試驗過了多次,那些日月燈在工匠的改造下會如同孔明燈一般冉冉升空,怎會突然燒透墜落? “是你!”忽然間,大皇子如夢初醒,直指謝衡之,“這一切都是你!是你在日月燈上動了手腳!” “殿下切勿血口噴人?!?/br> 謝衡之下了兩步臺階,站到他面前,“日月燈升空是殿下刻意為之,實乃欺君之罪,臣可沒有這個膽子。何況——” 他笑了笑,“昨夜里您親口在圣上面前大肆邀功,說本次大醮由您一人大包大攬,臣只是打打下手。怎的出了事,就要賴到臣的頭上了?殿下未免欺人太甚?!?/br> 此時謝衡之說什么在大皇子耳里都是狡辯,他像瘋了一般撲過去。 “是你!是你和太子聯合起來陷害我!是你們!” 可惜大皇子還沒碰到謝衡之一根指頭,便有侍衛上前扯開了他。 如今這架勢,圣上雖還昏迷不醒,眾人也都知大皇子難逃一劫,頭上已經戴上了彌天大罪,下手也沒那么客氣了。 眼看著大皇子被侍衛摁了回去,謝衡之瞄了眼他脖子上觸目驚心的燙傷,忽然問道:“殿下,您說這大冷天的,是被大火灼燒要疼一些,還是被冰水泡著更痛苦呢?” - 宮觀廂房內。 亦泠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廂房的,她渾身都在發抖,幾乎靠著婢女們的攙扶才能順利行走。 即便已經回到住所有一會兒了,她的心緒依然無法平靜,耳邊似乎還縈繞著尖叫疾呼聲。 “夫人,已經午時了?!辈軏邒邚耐忸^端了幾碗素粥過來,“如今整個大羅山都亂做了一團,也沒什么吃的,您先將就著喝點兒粥?!?/br> 亦泠搖搖頭,依舊在屋子里來回踱步。 曹嬤嬤見狀,勸慰道:“已經沒事了,夫人,您別害怕了,咱們這不是好端端回來了嗎?” “我不餓,你們先吃吧?!?/br> 亦泠眉頭緊蹙,確實沒有絲毫食欲。 因為她害怕的根本不是這一場變故,而是…… 她抬眼,看著守在門外的刀雨的身影。 回想起刀雨突然送來的暖爐,以及她和謝老夫人及謝萱逃離壇場時,刀雨沉著冷靜在前方開路的模樣。 亦泠斷定,這是一場謝衡之早有預料的劫難。 可他若是早有預料,為何還要將自己的家人帶來大羅山呢? 以他那護短的性子,若知道大羅山此行會有危險,定會讓自己家人待在謝府中閉門不出。 除非…… 想到謝衡之在朝中的立場,亦泠心頭忽然猛跳起來。 除非這根本就是他蓄意為之的一場栽贓陷害。 從太子稱病的那一刻起,他們的計劃就開始了。 所以他要自己的家人全都到場,以免被人揪住他的把柄。 思及此,在這燒著火墻的屋子里,亦泠忽然不寒而栗。 她平日里總是待在謝府,看慣了謝衡之隨和寬厚的模樣,差點忘了他是一個在上京翻手為云覆手雨的人物。 那可是當今圣上的長子啊,是站在整個王朝的權力最頂端的人。 若是大皇子站在亦泠面前,她連能否對視都要掂量幾分。換作了尋常平頭百姓,更是做夢都不敢夢到皇室的人。 謝衡之卻出手就是奔著要大皇子不得好死的手段。 回想起當時,亦泠眼前似乎又浮現了圣上驚惶失措、太后皇后怛然失色,以及王公貴族們驚呼逃竄的場景。 他怎么敢的…… 偏偏在亦泠毛骨悚然之際,謝衡之回來了。 他一踏進屋子,曹嬤嬤和錦葵便識趣地走了出去,想著亦泠終于能安心一些了。 不料一見著他,亦泠就步步后退,倉皇地跌坐到了床上。 聽到動靜,正在擦臉的謝衡之回頭看她一眼。 “怎么了?” 亦泠沒說話,只是惶恐不安地看著他。 眼前這個男人,著實有些太可怕了。 “還害怕?” 謝衡之將擦臉的濕帕子撂下,朝亦泠走來,“已經沒事了,只是一場意外?!?/br> “意外?” 亦泠脫口而出,“你說這只是意外?” 謝衡之的腳步忽然頓住,目光沉沉。 沒有說話,便是默認。 亦泠的思緒幾乎已經驚到停滯,望著眼前這個已經有些熟悉的男人,嚅嚅說道:“……你就不怕嗎?他可是圣上的長子?!?/br> “怕?” 謝衡之背轉過身站到了炭盆桌前,抬手取暖。 亦泠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能聽見他云淡風輕的聲音。 “他敢動我的人,就該想到有今天了?!?/br> 第41章 什么叫做……動他的人? 亦泠原本以為謝衡之今日所作所為都是為東宮掃清障礙,不論手段如何,都是早晚的事情。 畢竟皇位只有一個,太子與大皇子又明爭暗斗多年,最后必有一人不得善終。 可聽謝衡之這意思,其實似乎還含有私人恩怨? 那便更令人毛骨悚然了。 “他動誰了?”亦泠小聲問,“你母親?” 謝衡之回頭瞟了她一眼,沒說話。 “難道是謝萱?” 亦泠忐忑地等著謝衡之說話,卻只見他定定地看著她,并沒有要給出答案的意思。 “到底是誰?” 亦泠又問,“難不成是你的部下?” 面對亦泠的追問,謝衡之不僅沒有開口,反而沉默著看了她許久,隨即哂笑一聲,轉頭離開。 踏出廂房時,他吩咐道:“刀雨,護送夫人回京?!?/br> 什么意思??? 亦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看著謝衡之的背影遠去。 漸漸地,那股栗栗自危的感覺又卷土重來。 雖然謝衡之并沒有說出他和大皇子有什么私人恩怨,但毋庸置疑,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且膽大包天,無所不敢為。 面對這樣一個男人,亦泠不由得審視起自己的處境。 她真的能等到報仇雪恨的那一天嗎? 謝衡之當著圣上都敢明火執仗陷害皇子,她拿什么對付他?拿自己滿腦袋的金銀珠寶嗎? “夫人?!?/br> 在亦泠出神時,刀雨進來喚了她一聲,“該準備回京了?!?/br> 側過身,見刀雨和謝衡之竟是如出一轍的淡定。 亦泠越發迷惑了,他們這一行人就絲毫不怕事情敗露嗎? 這一次構陷的可是皇長子,還以整個羅天大醮做局。若是東窗事發,謝府有幾個腦袋夠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