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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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葵服侍著她沐浴上床,渾身已經開始冒冷汗。 亦泠知道自己難逃一劫,還是讓錦葵多留了一盞燈。 說不定……謝衡之這人半路上良心發現,又折返回來了呢? - 申時一刻,整個大羅山滴水成凍,酷寒異常。 利春推開門的一瞬間,雪虐風饕,吹得燭火差點熄滅。 “大人,外頭雪好大??!” 他一邊搓手哈氣一邊跺腳,好將身上的雪抖落。 謝衡之沒說話,正凝神看著案桌上的古靈寶經。 為護國佑民、消災禳禍,每年的羅天大醮都由圣上主祭,無論內壇、外場都極隆重莊嚴。 齋法以《靈寶自然齋》為底本,奉《上清靈寶領教濟度金書》為定式,旌旗鑒劍法物弓矢羅列皆有次序,開建門戶具有儀范,一絲一毫都不能出錯。 是以謝衡之對這些寶經也早已熟讀在心,巡查了醮壇后再逐一對照寶經,便可知道有無差錯。 “如何?” 利春湊到謝衡之身旁問,“可是哪里有問題?” 燭火隨著利春說話的聲音晃動,謝衡之的眸光也明暗交替著,看不清神色,只搖了搖頭。 利春頓時松了口氣。 “屬下見您一直盯著這些寶經,還以為哪里出了差錯呢?!?/br> 差錯自然是沒有的。 羅天大醮如此重要,大羅山上的官員都是提著腦袋辦事,哪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只是圣上遠在上京無法親自監督,定要謝衡之來一趟才安心。 利春只看見謝衡之盯著這些寶經,卻沒注意到他許久都不曾翻動頁面。 因為他的心思根本就沒在這些寶經上。 外頭風雪交加,想必上京也冰封雪蓋著,四處天凝地閉。 耳邊一靜下來,他就會想起臨行前亦泠淚眼婆娑的模樣。 也不知是否因為天氣太冷了,謝衡之竟莫開始思忖亦泠的話有幾分可信。 以往他都是當亦泠燒壞了腦子胡說八道的。 屋子里長久地靜謐著,只有外頭狂風怒號的聲音。 直到燭火“辟啪”一聲炸響,謝衡之驟然回了神。 他兀自搖搖頭,合上了寶經。 “大人要歇下了?” 利春轉頭就要走,“屬下叫人去備點熱水吧?!?/br> “不必了?!?/br> 謝衡之叫住他,“這么晚了,別折騰?!?/br> 利春說好,退了出去。 謝衡之亦脫了外衣,準備就這么湊合一晚。 沒多久,利春又回來了。 “還有事?” 謝衡之問。 利春也有些詫異,遞出一封信。 “府里來信了?!?/br> 謝衡之眸光微動,接過了信。 大半夜地來了信,利春也想知道是否府里出了急事。 可謝衡之展開信后,瞄了幾眼,卻一言不發。 就連神色也隱在了背光處,讓利春不知他在想什么。 “大人,可是府里出了急事?” 謝衡之并未回答他,只是輕嗤一聲,“你去歇著吧?!?/br> 看樣子應該不是什么大事,利春按捺住了好奇心,轉頭出去。 可惜今夜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他剛踏了出去,便見一男子匆匆跑過來,焦急說道:“大人!大人!遮天的五色布被雪壓塌了!” 不等利春回過神,在里頭聽見消息的謝衡之已經穿上外衣走了出來。 大雪紛飛,狂風怒號。 謝衡之走得急,并未關門。桌上的信紙被風吹得揚起,最后飄飄悠悠落到了地上。 - 翌日清晨。 亦泠睜開眼時,滿眼的不可置信。 她轉了轉眼珠子,又動了下被褥里的手指,隨后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 竟然……沒昏死過去? 她又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額頭。 還是有些溫熱,卻不是她想像中的guntang。 怎么回事? 她分明記得自己昨夜里難受得搗枕捶床,什么時候莫名其妙睡著的? 難道她這毛病……不藥而愈了? 正好這時曹嬤嬤輕手輕腳走了進來,見亦泠已經醒了,也有些意外。 “夫人,您醒了?” 隨后又去探亦泠的額頭,摸了摸她的臂膀,見她安然無恙的樣子,開心地連連拍胸口。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老奴見你昨夜那模樣,還以為今早又醒不過來了呢!” 說完便連忙讓人進來服侍亦泠洗漱更衣。 一番忙碌下來,亦泠除了感覺格外虛弱外,竟與平日里沒太大差異。 “快去請大夫來瞧瞧?!?/br> 亦泠看著自己活動自如的手腳,還是有些不相信。 “這就去這就去!” 曹嬤嬤連連應答,但還是先給亦泠端來了平日里的藥。 看著亦泠喝下,曹嬤嬤笑著說:“夫人,昨夜里下了好大的雪,您要出去看看嗎?” 是嗎? 亦泠看了眼窗戶,隱隱透出的天光十分亮堂,確實是大雪后的景象。 不過她現在虛軟無力,哪兒敢去受這個凍。 何況上京年年都有這樣的大雪,她也并無驚訝。 “我就不出去了?!?/br> 亦泠就在暖和的屋子里待著,一會兒下地走走,一會兒又躺回床上去。 她此時虛弱乏力,應當不是痊愈了,只是不像以前那樣,離謝衡之一夜便會昏死過去。 那這樣是不是代表時間久了,她也確會平復如故? 亦泠心思萌動,問道:“大夫呢?怎么還沒來?” 曹嬤嬤道:“路上積雪難行,恐是還要再等上一會兒?!?/br> “也是……” 亦泠點點頭,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又問,“昨天那封信送到了嗎?” “那護衛做事利索,快馬加鞭的,昨夜里已經送到了?!?/br> 亦泠聞言沒有說話,只是心里有些莫名擔憂。 若是謝衡之收到信后真趕回來了,卻發現她好端端的,她該如何解釋? 算了,下這么大的雪,他不可能回來的。 轉念一想,昨夜里既然下了這么大的雪,上京的路都濕滑難行,何況大羅山,想必那護衛應該凍得不輕。 “你多給他些銀子?!币嚆稣f,“這夜里來回著實辛苦?!?/br> 曹嬤嬤點頭說好。 亦泠又四處張望著,心里沒由來地不安定。 “錦葵呢?怎么不見她?” “她去給夫人買金錢酥了?!?/br> 曹嬤嬤道,“她說雪下得大,怕后頭店家閉市,夫人吃不上,這就一早去多買點兒了?!?/br> “又不是什么非吃不可的東西?!?/br> 冰天雪窖的日子里,亦泠心頭軟了軟,碎碎念道,“肯定是她自己嘴饞了?!?/br> 曹嬤嬤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