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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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車熟路地回了寢居,推開門,卻有一瞬的愣怔。 謝衡之沒點幾盞燈,屋子里半明半暗,只身孤影在桌前吃飯。 桌上都是合謝衡之口味的菜色,他吃得慢條斯理,優雅從容,就是看著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迎面的暖氣從屋子里朝亦泠涌來,消融了她衣衫上的涼意,卻凝住了她臉上的神情。 先前在東宮,她只覺寂寥冷清,差點忘了回到謝府也是一樣的景象。 聽到她進來,謝衡之也未抬過眼,仿佛沒聽見動靜,依舊吃著他的飯。 亦泠在門口呆站了會兒,才小聲問道:“府里有番紅花嗎?” 謝衡之頭也沒抬。 “問管家,我不清楚?!?/br> 亦泠:“……” 就知道主動跟他說話也是自討沒趣。 亦泠轉頭便要去找管家。 巧的是管家正好從庫房里搜羅出上好的金創藥要拿來給謝衡之用,剛到了門口,見亦泠也在,連忙給她行禮。 “你來得正好?!?/br> 亦泠沉著臉問他,“府里有番紅花嗎?” 符瑞如實說道:“有的?!?/br> 亦泠:“有多少?” 符瑞:“……夫人您要多少?” 不愧是謝府。 亦泠深吸一口氣,聲音也變得溫和許多。 “太子妃娘娘今日病著,需要以番紅花入食。你派人送去東宮,至于給多少,你看著辦,別讓人家覺得我們寒酸就行?!?/br> 管家說好,這就要去辦,亦泠又叫住他。 “天氣冷了,娘娘心情難免郁悒,總是胃呆停食,你瞧瞧還有什么好東西可以給娘娘送去的?!?/br> “我再想想還有什么……” “哦對,仁安堂的附子理中丸名氣很大,你派人去買一些,一并送去東宮?!?/br> 在她殷殷囑咐的時候,謝衡之扭頭望了過來。 倒是挺會關心人。 管家聽了亦泠許多安排,轉頭就要去辦,走了兩步才想起自己是為什么過來的。 不過女主人就在他面前,也沒必要再進去打擾謝衡之。 他便把金創藥直接遞給了亦泠:“夫人,這是給大人用的金創藥?!?/br> 金創藥。 聽到這三個字,亦泠聲若蚊蠅地“哦”了聲,小小的瓶子在她掌心里似乎有點燙。 她沒轉身,只是扭頭偷偷覷著謝衡之。 見他已經放下了筷子,正在漱口,心知這是說話的好時機。 等她拿著金創藥磨磨蹭蹭走過去,剛要開口,謝衡之卻放下杯子起身走了。 亦泠:“……” - 泡了一回湯泉回來,亦泠的身子rou眼可見好多了。 只是上京卻越發冷了。 今日大雪,上京家家戶戶的鍋里都溫著紅薯粥,以滋補身體,頤性養元。 江州的習俗則是將紅棗蒸熟去核,和面粉、紅糖一起搗得又軟又爛,再蒸透一遍,做成紅棗糕。 紅棗糕的甜度取決于紅糖放了多少,曹嬤嬤拿不準謝衡之的口味,特意來問亦泠。 “大人平日里似乎不太吃甜食,老奴便不放紅糖了可好?總歸棗子里也是有甜味的?!?/br> 亦泠卻不耐煩地說:“不愛吃甜食便不給他準備了,何必事事遷就他?!?/br> 曹嬤嬤噎了下,默默走開。 自水澤峰回來這幾日,謝衡之依然早出晚歸忙前忙后,空閑下來也留在府里看書寫字,偶爾關心關心亦泠的病情。 又因錦葵撿了一只活潑的小貍貓回來,林楓院還顯得熱鬧幾分。 一切看似正常,但近身伺候的人都看出來了,謝衡之和亦泠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浮動著一股淡漠的疏離。 這種狀態讓亦泠很是心煩意亂。 至于么? 不就是受了點兒輕傷,怎么還矯情上了。 怎么不想想自己當初在慶陽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亦泠越想越不舒坦,只得讓錦葵把小貍貓抱來給她揉揉。 “沒找著呢!”錦葵說,“不知道又跑去哪里玩了,奴婢都找一上午了?!?/br> 怪不得讓曹嬤嬤一個人忙前忙后,合著一整個上午都去找貓了。 亦泠睨了她一眼,款款站起來。 “左右閑來無事,我和你一起去找吧?!?/br> 主仆二人便領上幾個婢女小廝,在所有小貍貓可能藏匿的地方找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謝府“喵喵”聲四起。 亦泠和錦葵弓腰尋至后院時,沒注意著四周情況,只顧著看地面角落里可有露出貓尾巴。 忽然間,不遠處響起男子的呵斥聲,緊接著便有拳腳踢打和短兵相接的動靜。 亦泠和錦葵兩個膽子小的差點兒沒嚇得蹦起來,兩個人互相挽著連連退了好幾步,才在慌亂中看清情況—— 后院角門處,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子被謝府幾個護衛摁在地上,看樣子來者不善。 “怎么回事?” 驚嚇平定后,亦泠才開口問道。 那幾個護衛也沒注意到亦泠竟然在此處,連忙說道:“夫人,我們最近察覺此人總是在角門處鬼鬼祟祟,所以今日特意在此守株待兔,果然又見他出現了?!?/br> 亦泠聞言朝那男子看去,衣著普通不顯眼,長相確實也有些賊眉鼠眼的。 不過普通盜賊哪兒敢打謝府的主意? 這人背后定有什么陰謀詭計。 思及此,亦泠剛平復下來的心境又忐忑了起來,頓感不安。 “快押去好好審問,也讓人去宮里告知大人一聲?!?/br> 吩咐下去后,亦泠貓也不找了,趕緊帶著錦葵回了林楓院。 不一會兒管家親自來了一趟,告知亦泠那賊人已經關在了柴房。雖還沒讓他吐出什么話來,但幾個護衛嚴加看管,定不會讓他興起什么風浪。 亦泠點點頭,又問:“派人去知會大人了嗎?” 管家本想說這些年在謝府抓的暗探沒有十個也有八個,犯不著特意告訴謝衡之一聲,待他夜里回來處置便罷了。 但人家女主人既然這么說了,管家自然也只能從命,派了個人去宮里告知謝衡之意思意思。 不料午后,謝衡之竟然回來了。 亦泠心里的擔憂都因他的歸來頓時煙消云散。 不等他卸下御寒的大氅,亦泠便上前說道:“今日護衛在角門處抓了一個心懷不軌的賊人!” 謝衡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知道?!?/br> “此人看著普普通通,卻能與護衛們交手幾個回合,想來不是普通人?!?/br> 亦泠說,“你快些去審問審問,以免釀成大禍?!?/br> “先關押著,過幾日再審吧?!?/br> 謝衡之輕輕丟下一句,隨即便有一個婢女進寢居來收拾他的衣物。 亦泠愣怔地看著婢女收拾了幾套換洗衣物出來,一時有些懵。 他這是做什么? 似是感覺到了亦泠的疑惑,謝衡之這才轉頭道:“我要外出一段時間,你傷病未好,注意休養?!?/br> 原來他是為此事才特意回了謝府。 亦泠眨了眨眼,問道:“一段時間是多久?” “短則兩三日,長則四五日?!?/br> 謝衡之說完的同時,婢女也將衣物收拾好了。 他外出公干向來以輕便為主,何況這回只是短途舟車,更無需累贅。 誰知亦泠的反應卻極大,似還有些驚恐。 “當、當日不能回嗎?” “圣上要為黃菉大齋言功設醮,我要前往大羅山巡查羅天大醮的籌備,當日自然不能回?!?/br> 因圣上信奉神明,每年的羅天大醮在當朝是最重要的盛事。 這個亦泠心知肚明,是以聽到謝衡之這么說,她的心都涼了半截。 “一定要你去嗎?”雖知道是白問,亦泠還是掙扎了一番,“就不能派別人去嗎?” 果然,謝衡之不需開口,以眼神就能回答亦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