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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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見過太子妃娘娘?!?/br> 沒敢抬頭,只一席翠藍緞子寬拖遍地金裙進入了亦泠的目光中。 沈舒方站到亦泠面前,睥睨著下面屈膝行禮的年輕小姐們,冷冷說道:“就你們那點兒學識,也配和謝夫人行飛花令?” 亦泠:“?” 底下的人大氣不敢出,只埋著頭不說話。 沈舒方又道:“謝夫人平日里會的是鴻儒碩學,你們幾個卻把人家請來玩什么行酒令,當真是不嫌丟人?!?/br> 亦泠:“……” 也、也沒有這么嚴重吧。 總之沈舒方這么一說,那些湊熱鬧的姑娘們紛紛散了去,不敢再在太子妃面前找不痛快。 于是亦泠再抬頭時,沈舒方轉過身來扶起她,嫣然而笑。 大白天的,眼里居然盛滿了星星。 “我前些日子寫了幾首詩,今日終于得見謝夫人,不如請謝夫人為我指點指點?” 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不過這可比讓她作詩簡單多了。 下不了蛋,還不會評價雞蛋嗎? 雖然一時半會兒還是消受不了沈舒方的這副面孔,但亦泠總算是能繃住得體的表情,朝她點了點頭。 沈舒方一喜,立刻讓婢女掏出了一張金箔花箋,親自鋪展開來,獻寶似的遞到亦泠面前。 娟秀小楷,行云流水,倒和她目中無人的性格不像。 但亦泠仔細一看內容,剛噙起的假笑忽然僵在了嘴角。 “如何?” 沈舒方滿臉忐忑地看著亦泠,“可有什么能改進的地方?我覺得有些字眼還需斟酌?!?/br> “無需改進了?!?/br> 亦泠皮笑rou不笑,“此詩甚好?!?/br> “真的嗎?” 沈舒方兩眼忽然放光,“那好在哪里呢?謝夫人您展開說說?” 好在哪里? 它好就好在一共二十個字的五言絕句,竟然有四個她不認識的生僻字。 “謝夫人?謝夫人??” 面對沈舒方的追問,亦泠咬著牙,笑僵了臉。 既然被架到了這個份兒上,那她只能…… - 周府留溪閣,共上下兩層。 檐角輕盈飛翹,四周假山長廊環繞,幽靜典雅,是周閣老慣用的待客之處。 羅家二公子正端坐棋盤前,與周閣老對弈,每一子都舉步維艱。 倒不是因為周閣老的攻勢咄咄逼人,而是謝衡之就坐在后面的靠背欄桿。雖然他向來觀棋不語,但羅二公子知道他一直關注著棋局。 羅二公子去年剛入了翰林,父親也是內閣要臣,仕途可見一片光明。 不過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恐怕還得是后面那位說了算。 是以他每一步棋都在鋪謀定計,期盼謝衡之看到他的能力。 可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周閣老下一子落定,羅二公子就知道自己上一步走得太急躁,落入圈套了。 敗局已定,羅二公子臉上訕訕,回頭去覷謝衡之的神情。 可謝衡之的注意力早已不在棋局之上了。 他垂著眼,看似是望著樓下水中游魚,實際思緒已經飄到了后院。 已經半個多時辰了,那邊竟然還沒有任何動靜。 往日她如此消停,不是在睡覺便是在…… 一個小廝急匆匆地跑上留溪閣。 找到謝衡之時,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謝大人!您夫人她、她……” 謝衡之撩眼:“她怎么了?” 小廝:“她暈倒了!” 謝衡之:“……” 毫不意外。 第17章 亦泠被安置在西廂房,是周家大小姐出嫁前的閨閣,雖空置了幾年,但日日有人打掃,布置得溫馨干凈。 周府的女客們都在這里候著,連原本在午休的周老太太聽聞了消息也換了衣裳趕過來,還帶來了平日為自己調理身子的大夫。 屋子里擠滿了人,本就略顯嘈雜。 驚魂未定的沈舒方不停地跟大夫確認亦泠的情況,而大夫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把著她的脈,眉頭快擰成了“川”字,也診不出個所以然。 在這么多道關切的目光下裝暈,可太煎熬了。 偶爾抖一下睫毛,亦泠都要擔心會不會被人識破。 好在錦葵這丫頭關鍵時刻倒挺機靈,時不時拿帕子擦擦亦泠的臉,以掩飾她不自然的神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喧鬧的屋子忽然安靜了。 亦泠幾乎立刻就反應過來,是謝衡之來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便聽到了謝衡之的聲音。 “見過太子妃娘娘?!?/br> “都什么時候了還做這些虛禮!”沈舒方急切地說,“你快去看看你夫人吧?!?/br> 屋子里越發安靜。 亦泠清晰地聽到了謝衡之的腳步聲,并感覺到了他氣息的逼近。 一道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亦泠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全身僵得如同石塊。 不過很快,謝衡之便轉頭面向了沈舒方和周老太太。 “娘娘和老太太不必擔憂,我夫人她向來嬌弱,來了上京便一直水土不服,暈厥是常有之事,待我帶她回府休息休息便好了?!?/br> 眾人都松了口氣。 特別是周老太太,作為主人家,她聽說亦泠沒什么大礙,連連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只有沈舒方窮追不舍:“水土不服?你竟沒有找大夫為她調理嗎?而且她都經常暈厥了,怎能不是大事?你平日里怎么照顧她的?” “娘娘說得是?!?/br> 謝衡之說,“臣這就帶她回府好生照看?!?/br> 說完,謝衡之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幾個婢女。 她們正要上前,沈舒方突然又道:“這些事情你竟然讓下人做?” 亦泠:“……” 托太子妃娘娘的福。 她最后是在眾目睽睽下被謝衡之抱出廂房的。 - 謝衡之看著清瘦,沒想到抱亦泠就像抱一只兔子般輕松。 也正因如此,亦泠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能聞到他衣衫上淡淡的熏香,甚至能感知到他的體溫正一點點和自己的身體相融。 煎熬,純純是煎熬! 而且這周府也太大了,怎么半天都走不出去。 偏偏他個子又高,每走一步,亦泠都擔心他若是稍有不慎,自己定會摔個半死。 所以亦泠總忍不住悄悄睜開一只眼,要么瞧瞧還有多遠,要么偷覷謝衡之是何表情。 好在他走路目不斜視,不會垂眸看一眼懷中的女人,只留了個下頜給她看。 只是他走著走著,依然平平看著前方,嘴角忽然彎了起來。 這青天白日的。 亦泠瞇眼偷瞥四周,明明無事發生,他莫名其妙笑什么笑? 怪可怕的。 一刻鐘后,亦泠總算躺到了謝府的馬車上。 她渾身已經酸得像干了三天臟活累活,趁著錦葵為她墊軟枕時悄悄翻了個身,松活松活筋骨。 錦葵也趕緊挪了身子,擋住謝衡之的視線,順道揉了揉亦泠的胳膊。 主仆倆齊心協力演了半天,實在辛苦。 這時,她聽到謝衡之淡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