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書迷正在閱讀:虐文求生游戲、師弟也重生了[穿書]、穿成科舉文男主的錦鯉妻、反派炮灰靠戀愛綜藝洗白、豪門棄夫意外揣崽了[穿書]、我和我那美強慘貼身侍衛、重生在死后十年[娛樂圈]、漂亮乖乖失憶后被大佬強制入懷、炮灰靠發癲爆紅豪門[ABO]、都說不是中二病了啊[穿書]
已經行了大婚之禮的女兒被趕了回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亦家又能有什么辦法? 于是亦泠的爹娘便以她身體虛弱為由,將她扔到了千里之外的慶陽老家。 此時的亦泠已經是個萬人嫌的燙手山芋,慶陽這邊的祖父也極其不待見她,將她安置在府里后便不聞不問。 但再怎么樣,也是血濃于水的親骨rou啊。 亦泠是如何都不會料到,祖父會絕情至此,竟趁她熟睡之時偷偷逃走。 歸根結底,亦泠淪落到如此地步,都要怪始作俑者謝衡之。 你若是真那么喜歡我,你上門提親??! 難不成亦家還敢拒絕權勢滔天的謝大人不成?! 每每想到這些,亦泠都能氣得七竅生煙。 可如今,大是大非面前,亦泠無心再和謝衡之計較這些私人恩怨。 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沒錯,卻不代表她是茍且偷生之輩。 亦家視她為恥辱,她卻問心無愧,誓要留得清白在人間。 念及此,亦泠猛然睜開眼,視死如歸地挺起了胸膛。 “謝衡之!” 大喊一聲之后,亦泠心跳如鼓。 “古人有云,愿得此軀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你不用管我死活,一定要——” 嗖地一聲。 一把寒森森的冷箭破空而來,精準無比地射穿了亦泠的胸膛,把她所有的話都封在了喉中。 疼痛來得突然又迅速,亦泠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寒風瑟瑟,戰旗飄揚。 謝衡之騎在戰馬上,仙姿玉質,儒雅清雋。 而這樣一個人拉起弩弓卻利落干脆,沒有絲毫的猶豫。 潺潺血液浸紅了亦泠的衣裳,像在胸前綻開了一朵血色繁花。 嘴里涌上血腥味兒,一滴鮮血從她嘴里滴落,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謝衡之……” 倒地之前,亦泠怒目圓瞪,死死盯著風沙后的那個人,“你會遭報應的?。?!” 可惜謝衡之根本聽不到亦泠說了什么。 他只是抬起手,輕飄飄地發號施令—— “殺?!?/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帶著新文來陪大家過春天~ 第一次寫這種題材,想嘗試不同風格的內容,但整體文風依然偏輕松沙雕。 不是傳統古言,架得超級空,一切設定為劇情服務,愿包涵。 第2章 亦泠死不瞑目。 她睜著眼倒了地,漫天黃沙飛舞,箭簇如雨。有的落在她身上,有的落在她腳邊。 廝殺聲中,亦泠終于撐不下去,合上了雙眼。 但沒多久,她的身體又恢復了些許意識。 周遭似乎格外安靜,渾身也暖烘烘的。 幾道陌生的聲音,在她耳邊越來越清晰。 “你們究竟怎么看護的夫人?好端端的怎么會落了水!” “奴婢、奴婢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取一件披風!” 夫人?落水? 她們在說誰? “都是些不仔細的東西!陪夫人出去的時候就不知道準備好加冷熱的衣衫?你們瞧瞧,都這個時候了,竟然也沒把被褥給夫人蓋好!” “夫、夫人平日里總嫌悶得慌,所以……” “閉嘴!” 那人呵斥一番后,亦泠便聽到了輕緩的腳步聲。 緊接著,她感覺身上的被褥被人仔細整理了一番,掖得嚴嚴實實。 她們……是在說我? 亦泠恍然大悟,卻又覺得不可思議。 她分明是被謝衡之一箭射死的,怎么會落水? 而且她胸膛被冷箭射穿,血流如注。此刻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疼痛,反倒是四肢有些guntang,是受涼之后的高熱之狀。 這幅身體,仿佛不是她的。 亦泠很想起身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卻連眼睛都睜不開。 “你們一個個的,再狡辯也沒用了!等大人從慶陽平叛歸來,若是夫人還沒恢復如初,可有你們好受的!” 大人又是誰? 慶陽平叛……不就是謝衡之嗎? 亦泠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猛然提起一口氣。 這一定是噩夢,她得快點醒來! - 一個月后。 杲杲秋陽穿過樹葉,灑下一片片斑駁的光亮。 難得好天氣,整個上京都放了晴,唯有坐落在西南蔭棠湖旁的謝府,籠罩在陰云中。 亦泠左胸忽地一陣劇痛,就像那日被謝衡之一箭射死那般,痛感冰涼又刺骨。 她猛地睜開了眼。 久違的天光透過簾帳影影綽綽地滲進來,柔和如月色,但對于昏睡了一個月的亦泠來說,依然刺眼。 她徐徐抬手,擋住了眼睛。 婢女們沒有發現床上的人已經蘇醒,還在竊竊私語。 偶爾有鳥雀在窗邊鳴叫,伴隨著炭火燃燒的噼啪聲,如此微弱卻又真實。 亦泠愣怔了好一會兒,直到她把手移開想看看這屋子里的光景,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 能動了?! 亦泠像大夢初醒一般,立刻撐著床榻坐了起來。 被褥窸窣的動靜總算驚動了候在一旁的婢女。 兩人驚呼一聲,連忙跑過來,掀開簾帳,簇圍在床邊。 “夫人!您醒了?!” 亦泠沒有說話,只是怔然地看著眼前這兩張陌生的面孔。 其實她早就醒了。 這一個月來,她的意識無比清醒,能聽見別人說話,能感知到日升日落,甚至能嘗到婢女喂進她嘴里的藥有多苦,且下意識地抗拒。 可是她就是無法真正地蘇醒過來。 睜不開眼睛,說不了話,身體動彈不得,就像幼時鬼壓床一般的體驗。 亦泠就這么“昏睡”了整整一個月。 一開始,她以為自己只是做噩夢。 可是日復一日,她聽著大夫來為她看診,喝著下人們灌進來的藥,感知著婢女為她更衣、擦拭身體……她總算意識到,這不是夢。 自己似乎是從另一個人的身體中活過來了。 并且靠著辨聽婢女們的閑聊,她意識自己此時的身份居然是…… “鏡……” 亦泠出聲的一瞬,立刻頓住。 她連嗓音都徹底變了。 愣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鏡子,給我鏡子?!?/br> 昏睡了一整月,醒來卻立刻要鏡子? 兩個婢女大為不解,卻不敢說什么。面面相覷片刻,互相遞了眼神,一個就跑出去通知府里主事的人,而另一個則去拿了鏡子。 看著銅面里倒映的自己,亦泠的呼吸幾近凝滯。 這是一張桃羞杏讓的面孔。 朱唇玉面,霧鬢風鬟,處處明艷照人,是名門世家才養得出來的蓬勃大氣之美。 最妙的是她那宛轉眉目下,淺淺一滴淚痣,如同美玉上一點瑕玷,給她這張臉平添了幾分流風回雪之態,盡顯輕逸飄搖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