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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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表一項是最能體現數據變化的工具。 在伽德調出的圖中, 藍色明顯比紅色更加活躍, 跳起來幾乎要從圖表格紋上溢出去。 伽德:“這個數據有關于您這一階段的生長發育情況,之前藍色數據在上一個頂峰的時候, 正好是您從幼卵里孵化出來的時間;所以我猜測, 讓它達到第二個頂峰時,很有可能就是mama徹底恢復的時機?!?/br> 坐在果盤里的阿舍爾抿唇,數據騙不了人, 而蟲群們的關心也不會作假,在短暫的糾結里, 阿舍爾點頭, “好吧,我知道了?!?/br> 看來這一晚上必須要挑個對象陪自己睡覺了,只是…… 巴掌大小的蟲母擰著細細的眉頭, 他看起來就像是帝都星某些貴族少爺小姐們玩的bjd娃娃,造價昂貴, 精致細膩,小小的臉蛋上盛著格外漂亮的五官,哪怕你路過時櫥窗時再口袋空空,也忍不住幻想自己有天能把他帶回家的場景。 蟲群們也不例外,他們都想成為被漂亮娃娃選擇的那一個。 他們會用昂貴的財富換取邀請漂亮娃娃到自己家做客的機會,散盡金銀,哪怕只能多相處一分鐘,他們也都是滿足的。 這樣的心緒造就涌動著渴望的目光,當阿舍爾被數雙亮晶晶、滿含期待的異色眼瞳盯著時,原本能夠輕易說出來的選擇,反倒變成了卡在嗓子眼里的石子兒。 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憋得慌。 這一刻,他忽然又想起來模擬器說的話了—— 因為他對蟲群的接受更多了嗎? 因為接受得越多,所以他也越心軟了嗎? 可是這樣的變化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阿舍爾最終選擇藏起自己原本的答案,他看了看蟲群,忽然問道:“那是不是我接受的信息素越多,恢復的時間就越快?!?/br> “……嗯,理論上是這樣的?!备枥麃喩袂槲⒐至税朊?,那變化很快,阿舍爾并不曾察覺到。 這副小小的身體處處受制,洗漱、穿衣服、吃飯……什么都不方便,就連說話都變得細聲細氣,像是在和蟲群們撒嬌。 阿舍爾是多一天都不想體驗了,要是信息素有用,那就連著幾天和子嗣們一起睡睡大通鋪,說不定就變回來了呢。 反正他現在變這么小,應該也沒什么危險的。 再者退一萬步講,現在的蟲群眼里閃爍著的光,和從前在始初之地時一般;可對比過往,明顯如今的他們更加會掩藏,情緒、行為上也增多了克制,雖然眸光里的熱度依舊會看得阿舍爾耳廓燒紅,但卻也能讓他擁有更多的安全感。 理智大于野性,克制超越肆意。 這是阿舍爾能夠從蟲群中感受到的承諾,所以他也愿意再試一試,看看他們之間相處的關系,是否能夠更進一步。 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出選擇了。 于是,在片刻的寂靜后,阿舍爾輕聲道—— “那就一起吧?!?/br> “好的,mama選誰我記錄……等等?” 迦勒瞪大了眼睛,原本危險氣質十足的幽綠色眼瞳在這一刻多了幾分好笑感,似是不可置信,不由得繞著果盤轉了一圈,絮絮叨叨:“您真的是mama?不是別人假扮的?” 阿舍爾冷笑,雖然這樣的神情放在那張小小的臉龐上,只能看出來故作冷漠的可愛,“不想就別來?!?/br> 迦勒咧嘴笑了笑,又欠又野,“誒誒,那怎么能呢!這就對味兒了!” …… 創始者號上的戰略性分子隔離裝置矜矜業業地工作著,于是一層樓之隔的白發子嗣們還都處于休息狀態,沒一個察覺到夜里發生的事情。 當蟲群轉移陣地、重回臥室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好了同睡一屋的準備。 再大的床也裝下不十多個身強力壯、身高腿長的雄性蟲族,于是睡覺的地方自然是鋪滿整個房間的地毯上,柔軟的靠墊、抱枕均被拿了下來,繞成一圈,以放在中央的果盤為核心,呈放射狀擺設。 精致類似圣杯設計的果盤里墊著好幾層小毛巾,單坐阿舍爾一個略顯空曠,但若是變作了睡覺的床,整個尺寸則剛剛好。 伽斕細心,又拿了兩塊手帕,一個剪開卷著給mama當小枕頭,另一個則正好用作被子。 原本寬敞的房間在躺下十來個雄性蟲族后,從視覺效果來看,立馬擁擠了很多,被蟲群們圍在中央的阿舍爾努力忽視四周猶如實質的目光,專注于自己的睡前準備。 理好褶皺的袍腳,躺到柔軟的毛巾被窩里,把手帕被子拉上蓋住肩膀,又蹭了蹭,直到找到舒服的位置,阿舍爾才擺好入睡的姿勢,對果盤外的蟲群們道了一聲晚安。 但回應阿舍爾的卻是一片寂靜。 習慣句句有回應的小蟲母有些奇怪,果盤上翹起來的花邊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便支起手臂看了出去—— 四面八方,圍繞著他的雄性蟲族都是一副癡樣,尤其幾個面皮薄的,特別以伽瑪為例,那紅色從臉蛋一直蔓延到耳廓,阿舍爾毫不懷疑,那浴袍領口下的皮膚肯定也是紅的。 臉龐紅紅,眼眶紅紅,阿舍爾甚至怕再等兩秒,伽瑪能直接紅著鼻頭哭出來。 這到底是什么品種的害羞肌rou小奶狗? 阿舍爾:“……怎么了?一個個都發著呆?” “沒事?!备枥麃嗇p咳一聲,他總不能說剛剛被mama那一系列的動作給可愛到了吧。 小小的一團,會揪著手帕當被子,哪兒都玲瓏得厲害,哪怕是再心硬的蟲族,看到了也會忍不住融化成水。 “是嗎?” 阿舍爾挑眉,余光里伽瑪還紅著眼眶,他不由得扭頭看過去,“怎么了?” 如果不曾被關注,或許再渴望也不會提出什么要求;可一旦得到了心軟的神的目光,那么信徒也就有了開口的勇氣。 那顆為蟲母而存在的心臟劇烈跳動,紛雜的念頭在大腦里循環,伽瑪確定自己一定會愛慕mama至死。 他咬了咬嘴里的軟rou,通紅著眼眶和面頰,小聲道:“mama,可以擁有晚安吻嗎?” 在所有蟲族里,每一個成員都有自己最為突出的特點,旦爾塔沉穩難懂顧全大局,歌利亞冷靜理智善于思考,迦勒桀驁難馴卻也能說會道,烏云看似魯莽實則心有猛虎…… 至于伽瑪,他大多數情況下在mama面前都是膽小羞怯的,可若是離開了阿舍爾的注視,在某種程度上,他可以說是蟲群中最狠的一個,也是最會利用自己優勢的一個。 他在阿舍爾面前笑得有多羞,等回到了自己的地盤就有多兇殘。 早在數百年前,伽瑪一手cao辦并負責至今的部門,是隱秘存在于蟲族社會的,像是見不得光的影子,如蛛網般交織在整個始初之地、天空之城,以及后期蟲族新發展的其他建設星球,共同匯聚一切信息,專門為處理蟲族高層無法在明面上解決的事情。 這是屬于蟲族權力下的陰暗面,也是伽瑪從來都不想讓mama看到的一面。 他的同伴們心知肚明,卻也保守著秘密。 此刻,早在登上創始者號便洗去了自己滿手血污的粉發蟲族只垂著狗狗眼,可憐巴巴地盯著阿舍爾,像是淋雨的小狗,似乎在等待好心人的垂憐。 “mama,可以嗎?”伽瑪知道蟲母喜歡自己的什么模樣,于是他也好好扮演著這個形象,并小心翼翼藏著另一個自己,“芬里爾他們說,您會給他們晚安吻?!?/br> 說著他眨眨眼,“我也想要,mama?!?/br> 阿舍爾想,如果此刻開口的是慣會插科打諢的迦勒和烏云,他不會答應;如果開口的是沉著穩重的旦爾塔和歌利亞,他大抵也是不會答應的。 但偏偏開口的是伽瑪。 似乎從很早之前,他對這只粉頭發、膽子小、不會打架,時常會眼淚汪汪看著他,甚至在等候精神力安撫時都小心翼翼、不爭不搶的蟲族,有那么一點點的偏愛。 于是,他會再一次被勾著想起過去的回憶,想起這只膽小、害羞又怕疼的小象鷹蛾,當初是怎么壯著膽子,擋在他面前,挨住了來自機械鳥的全部攻擊。 ……嘖,果然軟下過一次的心腸,往后越難硬起來。 阿舍爾在心底輕嘆,他沖著伽瑪招招手,輕聲道:“靠近點?!?/br> 紅著眼皮的粉發蟲族立馬靠近,他收斂著自己的呼吸力道,又輕又小心,眼睛牢牢綴在阿舍爾身上,幾乎一寸不曾離開。 然后,一個來自小蟲母的迷你吻,落在了伽瑪的側臉上。 非常輕,幾乎沒有實際接觸的感覺,像是細細的雨點拂過面頰,卻讓伽瑪臉上的紅不消反增。 “謝謝mama!”伽瑪大聲道謝。 眼見這招可行,迦勒眼睛一亮,剛想張嘴,下一秒就被旦爾塔和歌利亞攔住,一個捂住嘴巴、一個壓住肩膀,以一種“押犯人”的姿勢,共同看著蟲母低低打了個哈欠。 迦勒:嗚嗚嗚! 旦爾塔冷冷瞥了迦勒一眼,尾勾輕輕把被子往蟲母身上拉了拉,“mama,很晚了,睡覺吧?!?/br> “好,”小胳膊小腿的阿舍爾視覺受限,不曾看到迦勒的情況,只點點頭,又一次躺進了被窩里。 阿舍爾已經很困了,他眨眨眼,拉緊被子,又一次低聲道:“晚安?!?/br> “mama,晚安?!?/br> “mama好夢?!?/br> “mama夢里記得有我?!?/br> 偶有重疊的“晚安祝愿”一個一個落在了阿舍爾耳朵里,不多時,他的呼吸聲變得平穩,就連側睡時下意識聚攏貼在脊背上的蟲翼,也伴隨著狀態改變而徹底放松。 夜深人靜,疲憊的mama倒是早早入睡,而為了一圈“陪睡”的蟲群們則幾乎徹夜未眠。 流動的信息素代表了每一個雄性蟲族的渴望,它們如無形的絲縷鉆入被子,一點點纏繞在蟲母的身上。 蟲群們對于自己信息素的控制爐火純青,這些帶有荷爾蒙魅力的氣體分子變成了此時唯一能靠近蟲母的工具,溫柔又小心,細細愛撫著此刻對信息素有著成倍需求的mama。 一如前幾日在幼卵中一般,盡可能地深入、填充,讓mama完完全全被浸透,在當事者無知無覺的時候,逐漸習慣他們的信息素。 ——變得像是吃飯、喝水、呼吸一樣自然且不可或缺。 這對于蟲母來說就像是一種悄無聲息的成癮癥,不會存在任何危險后的遺癥,也不會對身體產生不好的作用,有的只會是從機體生理上的親昵入手,將mama那副敏感多汁的身體,蘊養得更加適應,或者說喜歡蟲群們的靠近。 不論是簡單的靠近、拉手、擁抱,亦或是某些更深層次的接觸,只要有一天蟲母松了口,有了那個意向,那么每一個雄性蟲族,都會變成可以“轉正”的候補對象。 雖然目前情況來看,真正吃到rou的確實只有旦爾塔,可蟲群們相信,只要他們足夠努力,在未來與mama相處的漫長時光里,被眷顧的幸運兒就不可能只有一個。 這世界上,可沒有蟲群們魅力全開后還撬不了的墻角;如果撬不了,那一定是他們魅力還不夠入mama的眼。 蟲群:每天都在思考如何上位.jpg …… 熟睡狀態下的阿舍爾無知無覺。 他發覺了蟲群在經歷時間、空間上分別后的變化,看到了他們的穩重、克制,卻忽略了蟲群隱藏在深處的小心思。 尤其因為阿舍爾對蟲母生理方面知識的生疏,導致了現階段他與蟲群們的信息差,某些在他看來影響不大的事情,實則放在蟲族社會,便是至關重要的細節。 就好比這些縈繞甚至是浸透阿舍爾身體內外的信息素。 數百年的分隔,蟲群又怎么可能不想用盡手段留住蟲母? 表現出來的理智克制再真實,也依舊是假的,若是褪去了那層紳士皮囊,藏在底下的骨頭仍然屬于怪物——偏執、貪婪,且蓄謀已久。 當未來有一天信息素的秘密被發現,他們的mama則早已經被羅網圈住,無處可逃。 …… 一覺醒來的時候,房間窗戶外模擬的自然光正好到了清晨八九點的樣子。 明媚的光從淺藍色的印花窗簾背后映過來,透著縫隙,隱約可以看到被創始者號模擬出來的景觀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