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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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怪物保護了祂的母親。 但這并不是結束。 人群中的尖叫聲此起彼伏,混亂中阿舍爾聽到了激光灼燒后的焦臭,創始者號開放的通訊設備內傳來他熟悉的怒吼聲。 未曾被帝國軍械庫錄入信息、違規改造的激光槍根本就不受創始者號的控制,交錯的惡意和殺意之下,高級蟲母的精神力四散抓捕,搗爛了五六個人的腦部神經,可這場被安排在頒獎典禮上的暗殺者,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四面八方的激光交替,暗殺者們的作風如同流浪在帝國之外、刀尖上舔血的星盜,兇殘嗜殺,毫無顧忌。 高空中的戰艦里跳下一個個迅猛、兇戾的身影,飽含憤怒的情緒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抿著冷笑的迦勒掰斷偷襲者的脊椎,連人帶槍踩得粉碎;歌利亞尾勾快到只剩下殘影,銳利的尖端一次性能穿透數個暗殺者的胸膛,將他們吊在甩飛至遠方。 揚著滿頭金發的烏云如睡醒的雄獅,徒手捏碎了一位暗殺者的顱骨,滿手的鮮血和腦漿滴落在地,燃起了整個蟲群的暴虐。 怎么敢…… 他們怎么敢傷害mama! 盛大的頒獎典禮在這一刻變成了單方面的碾壓屠戮,草菅人命的星盜暗殺者變成了蟲群們發泄怒意的沙袋,甚至在偶爾一兩個空隙里,敵我分明的蟲族子嗣還會順手把可憐的人類從星盜的手里救出來,轉而推向外側。 廣場上,圍觀民眾逐漸被驅逐至安全地帶,偽裝超過數百位的星盜舉著改造激光槍四處掃射,似乎在做生命最后的狂歡。 高空中,伴隨著創始者號意識的分神,原本被控制的帝國戰艦紛紛有所反應—— 裝備齊全的武裝部隊自高空乘鐵索滑落,在對抗星盜、偶爾會救助帝國民眾的人形蟲族,和龐大如高墻、似乎吞噬了阿舍爾的血rou怪物之間,他們下意識把槍口對準了那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巨大怪物。 在周圍混亂之際,被猩紅血rou獨立環繞的頒獎臺則成了唯一的凈土,蟲群們足以辨識旦爾塔的氣息,自然也相信對方能將蟲母保護得很好。 那里像是一座巨型的,由血rou構成的巢。 隨時可能掃射而來的激光盡數被血紅吞噬,疼痛被隱忍地咽下,怪物形成了一道包圍圈,牢牢護著阿舍爾。 阿舍爾擰眉,正想說什么,卻忽然身體一顫,哪怕及時被猩紅扶住手臂,也依舊踉蹌著佝僂起脊背。 ……好痛。 模模糊糊的機械音久違地響起—— 【滴,恭喜宿主解鎖成就:沖冠一怒】 【沖冠一怒:整個蟲族都喜你之所喜、怒你之所怒、憂你之所憂、恨你之所恨,他們待你超越過生命和本能,脫離于基因和規則的吸引,作為蟲母,你獲得了蟲群真正的愛意?!?/br> 【蟲母靈魂同化程度:100%】 【恭喜宿主獲得完美蟲母成就?!?/br> 什么鬼東西…… 疼痛劇烈到阿舍爾根本無法分辨腦海里亂七八糟的雜音。 青年白皙的皮膚上有詭異的紋路交錯,仿佛是某種有生命的物質正在進行皮下的party,伴隨著紋路的躍動,痛感自四肢百骸向中部蔓延,最終聚集在了他的肩胛之上。 “媽、mama……” 龐大的怪物茫然至極,祂不知道蟲母會為什么突然陷入痛苦,可能會再一次失去mama的巨大恐慌降臨,本就作為半身、近乎鮮少同旦爾塔一般具有理智的藤蔓在這一刻開始變得瘋狂—— 飽脹詭異的血rou在這一刻呈現出怪誕的模樣,數不清的藤蔓觸須像是絲縷層層交錯,如巨木的根系一般開始自中央蔓延,甚至敵我不分。 與此同時,血紅鑄就的巢外。 尚還留有一口氣的星盜們均被制住,血污落在光滑的地板之上,原本陷入對峙的帝國武裝隊和高級蟲族們卻同時停下的動作。 他們不約而同地望向那有數米高的血紅色巢。 “……怎么回事?”抬手擦過臉上血跡的烏云擰眉,“旦爾塔到底在干什么狗屁事情?” “不對勁……這些氣息確實是旦爾塔的,可……” 歌利亞面色凝重,他頓了頓,忽然道:“你們有看到旦爾塔從房間里出來?” 此話一出,迦勒瞬間皺眉,“祂根本就沒出來!” 蟲群怔然,因為蟲母被攻擊的暴怒侵襲了他們的理智,以至于這么明顯細節被他們忽略了個透徹。 在蟲群們質疑的同時,另一側對著中央巨巢虎視眈眈的武裝部隊同時緊張十足,外側的帝國民眾已經被保護著疏散,而頒獎臺上的家伙才是此刻要面對的重中之重——就連數百個星盜為什么會出現在帝都星上都需要往后排。 才經過一場混戰的克蘭利茲廣場陷入微妙又詭異的寂靜,前幾秒還相互對峙的武裝隊和蟲群注視著紅巢,一個個眉眼間均浮現緊張。 前者害怕這怪物暴起在帝都星上肆虐,后者則擔憂于被籠罩在深紅之后的蟲母。 寂靜之際,血rou筑成的城墻背后,只有阿舍爾能聽見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成就結算完成?!?/br> 【滴,即將為您發放獎勵?!?/br> 模擬器重回冷靜利索的聲音,頃刻間帶走了阿舍爾肩胛上灼燒般的劇痛。 原本被扭曲血rou扶著手臂、腰腹的蟲母緩緩從昏沉中回神,在他視線逐漸聚焦的同時,精神力上傳來的擔憂讓他下意識偏頭蹭了蹭落在自己頸側的深紅色藤蔓。 “我沒事?!?/br> 微白的唇不經意蹭過那片粗糲,夜里膽大妄為敢去丈量蟲母深度的藤蔓一個激靈,瞬間向內收縮,同時在清脆的裂帛聲和阿舍爾的猝不及防下,它們鉆回到青年鎖骨間的吊墜里,無影無蹤。 布料撕裂的聲音響徹空寂的克蘭利茲廣場,血色高墻消失的瞬間,乏力的阿舍爾側坐在地,半垂著腦袋。 眾目睽睽之下,黑發青年的肩胛處長出一對稚嫩又漂亮的小翅膀。 色澤晶瑩,朦朧著濕漉漉的水光,蜜液流淌,同時沾濕了被撕裂的襯衣。 星盜死了一片的空曠之間,微風襲來,那對被眾人注視著的透明翅膀似乎害羞般的,還不受控制地呼扇了兩下。 下一秒濃香四溢,帝國武裝部隊僵硬在原地,頭暈目眩、恍若陷入夢境。 而圍繞在四周的高級蟲族們在片刻的安靜后,一個個扭曲了英俊的面龐,克制禮貌的同時盡顯癡態—— “mama,我想舔舔你的翅膀,請問可以嗎?” 他們俊美的臉上被勾得顯露出蟲紋,詭異的非人感在這一刻達到頂峰,幾乎每一雙冰冷的豎瞳里,都在此刻染上了狂熱的guntang,但又被名為“紳士”的面具死死蓋住。 與此同時,高空之上的戰艦深處。 緊緊拉著厚重窗簾的房間內,詭異又扭曲的血rou上一秒剛剛脫離肆意膨脹的僵死狀態,下一秒便爬行在陰暗的角落,如見不得光的窺視者,安靜地于窗邊角落向下望去。 祂看到了萬眾矚目的蟲母。 看到了那對漂亮又誘人的翅膀。 看到了蟲群們的癡態。 也看到了歌利亞半跪在地,試圖親吻蟲母手背的動作—— 然后,垂著翅膀的青年抽回了手臂。 第87章 四宗罪 世界在這一瞬間變得靜止。 高級蟲母身體所逸散的濃香甜膩誘人, 恍若一場最美好的夢境,它具有宛若魔法般的力量,頃刻之間就能掠走疼痛和悲傷, 只留下你所眷戀的、渴望的、在乎的。 不論是站在前方手持激光槍的帝國武裝部隊,被壓制在中央氣息奄奄的星盜暗殺者, 還是被帝國士兵們牢牢保護在身后的普通民眾。 這一刻,他們均被俘獲于蟲母為大家編織的夢境之中。 帝都星上正值多風的季節, 于是克蘭利茲廣場上狂風驟起, 交錯著瑟琳·蘇里爾雕像的縫隙,拂起了落在阿舍爾鬢角的碎發。 ……mama的頭發似乎又長長了很多。 靜立在不遠處的歌利亞眼底閃過懷念, 他藏起自己癡纏的目光, 將數百年未曾見到蟲母的狂熱壓在心底, 如紳士般循禮優雅, 于混沌又寂靜的廣場上邁出一步。 下一秒沖破空氣的利刃聲傳來,歌利亞猛然偏頭, 潔白的手套間夾住了一把鋒利的軍刃。 顫顫巍巍站起身來, 理智與混沌同時作斗爭的羅淮·威爾斯氣喘吁吁,強大的意志力讓他變成了人群中的特例,勉強抵抗了蟲母周身所散發的甜香, 并在看到“敵人”靠近阿舍爾時,用盡全力擲出那一刀。 但他已經到極限了。 能在高級蟲群的層層包圍下做到這一點, 羅淮所具有的不僅僅是意志力, 堅定和決心,同時也在于蟲群們近乎把99%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蟲母身上,以至于他們暫時忽略了被視作與“螻蟻”一般的人類。 任何一個高級蟲族在心底還是輕蔑的——人類脆弱的肌rou和骨骼就像是紙張一樣輕薄易折, 他們甚至撐不住普通蟲族擬態后的一擊,這樣弱小的種族, 是有什么被mama選擇的必要嗎? 甚至如果mama喜歡,這個種族、這個國度,乃至于這個星域,他們都能將其攻下,當作是送給蟲母的禮物。 強忍大腦迷亂的羅淮啞聲呵斥,“不……不許靠近他?!?/br> 歌利亞嘴角平直,神情冷漠,只眼神微動的空隙,后方沉默的高級蟲族便豎起尾勾刺向羅淮。 不堪一擊又多管閑事的家伙,有什么資格他們和蟲母的重逢? 因肩胛刺痛而聲線微顫的阿舍爾冷然道,“我看誰敢動?” 僵直在羅淮胸膛前方的尾勾“嗖”地縮了回去,原本準備動手的高級蟲族立馬站定在原地,那張俊美又森冷的臉龐浮現出幾分茫然無措。 被蟲母強撐起來的精神力柔和卻又如海洋般浩渺,將處于強弩之末羅淮安撫至平靜,并贈他一場幻想中才會存在的夢境。 見羅淮靠著廣場上的欄桿陷入安定,阿舍爾才開口,“誰再隨便動手,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了?!?/br> 蟲群默然,手里還捏著那把軍刃,試圖靠近的歌利亞卻怔住了。 他在蟲母于風中凌亂的碎發下,看到了一雙警惕的眼瞳。 然后,身后垂攏著濕漉漉的,點綴著蜜液的半透明翅膀的蟲母,側身后退了半步。 短短半米,恍若天塹。 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下來。 咔。 手里還捏著星盜半個腦袋的烏云下意識地一動,清脆聲后,黏膩的血rou糊滿了他半個手掌,隨即引來了蟲母略微擰起眉頭的一瞥。 ……要被mama,討厭了嗎? 被高級蟲族們壓制在地上的白發子嗣目眥欲裂,哪怕被死死按著肩頭扣在原地,他們也依舊努力地伸著手臂,試圖向前、向前,再向前一點。 不能……不能讓mama獨自面對這些。 可不論是力量還是成長速度,白發子嗣們對比已沉淀了數百年的高級蟲族來說,就像是孩子遇見了成人,哪怕他們在面對人類,甚至是大多數生物時足夠強大無畏,可由時間釀造的差距,卻無法同日而語。 這一刻陷入迷蒙夢境的人類變成了蟲群與蟲母相認的背景板,可偏偏作為故事里的兩方主角,卻不是感天動地的重逢。 站在一側圍觀了全部的迦勒僵硬地勾了勾嘴角,他喉嚨發干,在鼻腔中同時洋溢著甜香和血腥氣的同時,舔了舔發癢的齒根,聲音清淺又格外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