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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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淮愣愣點頭,目光發直,他覺得自己又被白月光給蠱到了。 只是在欣賞青年認真模樣的同時,羅淮卻忍不住思考另一件事—— 從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到重逢時增添了柔軟溫和的天才藥劑師,這其中的差別看似微妙又稀少,可不論是對于變化者,還是改變因子的始作俑者來說,這都是真實發生在他們彼此間的化學反應。 如果沒有悸動,又怎么會發生足以改變人氣質和某些小脾性的變化? 是誰促成的這些變化? 是因為愛德華和伊維的謀害事件?還是因為那位拋妻棄子、早死的“前夫哥”?亦或是那群貼心又沉穩的孩子們? 羅淮眼底神色略深,染上幾分思索。 對于阿舍爾失蹤回歸中途發生的一切眾人一無所知,可以說除了阿舍爾本人,以及那五個仿佛憑空誕生的白發青年,再無人能挖出這點兒秘密。 羅淮不至于冒著被白月光討厭的風險,而去做刨根問底的那個人,他只藏著自己的疑惑和猜測,試圖成為未來能站在青年身邊、徹底取代“前夫哥”的人。 一時間,花海里的材料園安靜了下來,阿舍爾半蹲在各種植物面前,一邊仔細觀察,一邊在手里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什么。 在他幾步之遙,則是抱著手臂安靜站在原地的羅淮。 或許是一種恩賜的天賦,也或許是多年來的積累和術業有專攻,威爾斯家族就像是天賜的藥劑材料種植家,從開啟這一家族產業到現在,祖祖輩輩積累的經驗數不勝數,變成了支撐他們培育出各種稀有藥劑材料的專家。 羅淮名下的這顆星球上,種植著很多阿舍爾只在檔案資料里見過的珍稀植物,罕見的藥劑材料和獨有的功效最是能激發創造欲望的資源。 原本在完成了a-80的藥劑制作后,阿舍爾以為自己會進入一段空窗期,用來看書、輸入資料來激發靈感,然后再去思考自己該繼續往哪一方面。 但羅淮提出的這場材料園的參觀邀請,卻給了阿舍爾新的靈感思路。 稀有罕見的藥用植株充盈了他的大腦。 一整天,阿舍爾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世界里,他的眼里只能看到各種模樣、作用不同的藥用植物,手里的筆從拿起就不曾放下過。 被赫爾放在背包里的嶄新筆記已然記錄了三分之一,卻還不見他有停手的趨勢。 唰唰的書寫聲與花海間的風相融,變成了此刻唯一的白噪音。 這些被威爾斯家族特殊培育的植物,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區別于原始植株的新品種,用作藥劑材料的效果暫時未知,但本身的產量和質量卻好得出奇。 冥冥中,阿舍爾產生了一個新想法——一種可以讓a-80藥劑再一次趨近于完美的全新思路。 如果不再是單一的延長時效,而是徹底抵抗能源星上的毒霧呢? …… 直到花海的邊緣染上霞光,阿舍爾才終于站起身轉向羅淮:“抱歉,久等了?!?/br> 羅淮搖頭。 說是久,他其實一點兒沒感受到久,只覺得一整天盯著對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都是一種享受。 羅淮:“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它們?!?/br> 阿舍爾合上筆記,微微偏頭,“……是的?!?/br> 如果不喜歡,誰又會為此堅持數年如一日的研究?如果不喜歡,或許他當初也不會那么執著地選擇回到帝都星了。 花海遠處橘紅色的霞光正緩緩蔓延著,安靜等候了阿舍爾一下午的羅淮領著人重新坐上皮卡。 原先準備著的一大籮筐話,都因為現實發展而被羅淮咽到了肚子里,此刻單手扶著方向盤的少將余光輕掃,便瞥見了偏頭看向窗外的青年。 ……哪怕只是玻璃上的倒影,都好看得過分。 羅淮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專注開車,不然他真怕自己看著看著看呆了,然后載著白月光一起沖到花海里去。 那一定會成為他追求路上絕對的黑歷史。 …… 以藥劑材料培育為主要職能的瑟露西亞星,是個情緒多變的青春期小姑娘,皮卡車才晃晃悠悠走出不到百米的距離,半敞的玻璃外很快便落下了豆大的雨點,甚至還有持續擴大的機會。 哪怕車玻璃被羅淮及時搖了上去,但最初變天時落下的雨珠,還是染濕了阿舍爾的發絲和半截肩膀。 皮卡內的空間有限,專注開車的羅淮忽然嗅了嗅空氣,他的喉結緩慢滾動,像是荒漠里的旅人,似乎誕生了某些渴求。 ……香。 好香。 像是淋在雨水里濕漉漉的漿果,因為過于成熟,豐腴的果rou在生長中撐破了果皮,便自然地擠出充沛的汁水和濃香。 羅淮感覺自己的理智都有一瞬間的眩暈。 他輕咳一聲,剛想說什么,下一秒就聽到了來自耳廓邊的喃語—— “羅淮,你什么也沒發現,對嗎?” “就算發現了,也要忘記它,可以嗎?” 是并不強硬的詢問,那熟悉的清冷音色在這一刻染上了幾分薄魅的誘惑,有種沉入深淵的未知感,哪怕你知道前路不詳,可依舊愿意聽從對方的指引踏出更多的腳步。 羅淮把著手里的方向盤,原本偏移的視線重新回落至車窗外。 隨著雨水滴答,他又嗅了嗅鼻子,似乎只剩下變天帶來的潮濕,以及某種他找不見、也抓不到的悵然若失。 ……像是錯過了什么? 羅淮無意識擰眉。 “怎么了?”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黑發青年半攏著胸口,低聲詢問。 “沒、沒事?!绷_淮有片刻的卡殼,在朦朧的鏡面反光里,他似乎看到了對方微蹙的眉頭。 羅淮吞咽著唾沫。 生理機能的躁動感,給他一種氣血方剛的小伙子初次擁抱心上人時的失控感,緩緩躍動在血液里的熱氣在沸騰著,羅淮甚至產生了短暫的恐懼——他怕自己會嚇到阿舍爾…… “那就快走吧?!睖睾椭型钢潇o的聲音似乎有澆滅他心頭那股火的力量,“不然一會兒雨就該下大了……” 羅淮深深呼出一口氣,視線里逐漸出現了停機坪的影子。 接下來的一切時間都好像過得很快,飛行器上的工作人員早就支起了遮雨棚,在兩人剛下車之際,半邊肩頭衣服還微潮的青年忽然偏頭,手臂半攏在身前,似乎是有些怕冷的模樣。 阿舍爾:“可以先借我一件你的外套嗎?” 看著青年略白的唇瓣和身上單薄的休閑襯衣,羅淮一愣,立馬手忙腳亂地褪下自己那件輕薄的外套遞了過去,“抱歉,我沒想到會下雨?!?/br> “天氣誰又能預料得到?” 阿舍爾略微側身披好了衣服,單手從衣擺下捉著布料攏在胸口,那張冷白的面頰似乎也重新恢復了點兒血色。 年紀輕輕就參軍的羅淮本身就身形高壯,他穿來略顯寬松的休閑外套落在阿舍爾身上時,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衣擺垂落至膝蓋上方,連袖子都需要挽起來幾圈。 他道:“謝謝,等洗干凈后還給你?!?/br> “不、不用……” 望著阿舍爾登上飛行器臺階的背影,羅淮有些恍惚地揉了揉鼻頭,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喃喃:“是錯覺嗎……怎么感覺剛剛聞到了香味……” 也可能是年輕人面對心上人時躁動的荷爾蒙作祟,以至于在羅淮遞出衣服,和阿舍爾的手指一觸即離的瞬間,嗅聞到了一股隱秘的甜香,可大腦給予他的反饋卻是干干凈凈。 沒有甜、沒有香,有的只是瑟露西亞被陰雨覆蓋后的潮冷空氣和土壤。 冷雨帶來的后遺癥還在持續,本想邀請阿舍爾一起在飛行器共進晚餐的羅淮隔著一扇門,得到了對方沙啞發悶的回應。 可能是著涼,聲音低低的青年拒絕了羅淮的邀請,只說自己想要先睡一會兒,至于那件一個小時前披在阿舍爾肩頭的外套,則在清潔機器人的洗滌、干燥后裝進紙質袋子,掛在了門把手上。 靠在門口叮囑了好幾句的羅淮提起紙袋,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邊單手將袋子里的衣服拎起來。 鬼使神差地,在羅淮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后,他盯著手里的外套看了一會兒,忽然捏著布料湊到了自己的鼻梁上。 想要吸氣的欲望到底被理智克制,羅淮手腕微震,將衣服稍微拿遠了點兒,這才翕動鼻腔。 除了大多數清潔機器人統一的檸香洗衣液的味道,似乎再沒有別的什么不同。 ……我是在懷疑什么? 羅淮擰眉,他抬頭看到了柜面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明明是意氣風發的眉眼,可卻莫名有種錯過了什么的彷徨。 在羅淮因為蟲母精神力影響而自我懷疑的同時,走廊隔壁的房間里,阿舍爾用被子堆了個窩,縮腿抱臂地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藏在了里面。 無人知曉的寂靜里—— 【蟲母靈魂同化程度:85%】 【滴,自動檢測蟲母的身體情況——】 【警告!警告!宿主需要子嗣提供營養,以完成身體機能的二次進化?!?/br> 【警警警告……進化無、無法進行……】 【危嗶——】 模擬器的聲音再一次消弭在只有它自己的黑暗里,而房間床上凸起的鼓包則正簌簌戰栗著。 濕噠噠的潮感自捂住胸膛的指縫間溢出,不知道何時滾落的玩具失去溫熱,正孤單又濕漉漉地躺在地板上。 在過分難耐的混沌之間,咬著唇瓣的青年蹭破了薄薄的皮rou,猩紅混著唾液,正正好砸在了被夾于手掌和胸脯之間的吊墜上—— 滴答。 兩種截然不同的紅色似乎在相互吸引,血珠瞬間蒸干于吊墜的表面。 下一秒,洶涌的猩紅觸須如樹根般自吊墜中央延伸,蹭過甜滋滋的蟲蜜,浸潤了深紅的根系,順著青年guntang的皮膚向下而去。 …… 遙遠的深空—— 正喝著烈酒的迦勒一口噴出嘴里的液體,對面的歌利亞陰著一張俊臉迅速躲開。 迦勒狼狽咳嗽幾聲,盯著大廳外的走廊,震驚道:“靠!旦爾塔搞什么鬼?那些玩意兒怎么跑出來了……” 歌利亞聞言望過去,表情也有一瞬間的僵硬。 只見本就寬敞的走廊里,被四處攀爬的猩紅藤蔓、觸須擁擠了大半空間,地毯皺巴、花瓶傾倒、柜子歪斜。 就這情況,源源不斷的猩紅還在不停地向外涌著,幾乎要擠爆空間有限的走廊。 迦勒:“你有什么頭緒嗎?” 歌利亞抿唇,“……沒有?!?/br> 迦勒喃喃:“這他蟲的,也太夸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