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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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初蟲種明白青年的意思,但祂并不覺得自己因為對共生者傳遞的情緒產生臆想,產生身體內部最原始又強烈的沖動,會是其他寄托。 就好比祂、好比祂之前的始初蟲種,每一代祂會在各自的“崗位”上誕生,然后終其一生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曾經那個為王蟲賣命的蠢貨自以為祂擁有了伴侶的愛意,但哪怕祂傳遞給共生者的情緒再復雜強烈,可在長達數百年的時間里,從未有任何一個共生者回應過祂。 祂們是同源,祂們會彼此影響,但卻不會因為其中個別的狂熱情緒而失去理智。 除非…… 始初蟲種看向安靜坐在桌前,似乎對自己的處境毫不在意的阿舍爾。 除非,像是青年這樣的。 祂道:“或許您知道一個有關于蟲母和子嗣之間的小秘密?!?/br> “嗯?” “我們的欲望靠您來驅動?!?/br> 阿舍爾神色怪異,他想到了旦爾塔平坦的下半身。 ……都沒有長欲望的玩意兒,這還怎么能驅動。 始初蟲種道:“瑟維拉,您還記得嗎?” 阿舍爾點頭,對于這位給王蟲獻身的始初蟲種,他的記憶點很深。 始初蟲種: “每一代誕生的始初蟲種其實并沒有具體固定的數量,就像是上一代,始初蟲種僅有兩位?!?/br> “一個是您已經見過的瑟維拉,祂是個當之無愧的蠢貨;另一個則是我曾經的上級,創始者號的上一個意識,祂與我一般從未離開過深淵,沒有追隨過蟲母,所以我們都沒有名字?!?/br> 有無名字,是雄性蟲族是否擁有蟲母青睞的身份標志。 阿舍爾有注意到,在始初蟲種說道自己沒名字時,眼底一閃而過的陰沉和黯然。 “瑟維拉作為始初蟲種的一員,在脫離蟲癭后選擇離開深淵,然后為祂的蟲母獻上一切?!?/br> “祂用自己作為共生者的身份去呼喚我的上級,試圖引誘祂為王蟲而臣服?!?/br> “但并不是每一個共生者傳遞來的情緒,都能在我們的身上轉化為喜歡和欲望,我的上級就是最好的例子——” “祂厭惡王蟲,厭惡瑟維拉,便守著創始者的禁錮,一輩子都不曾離開深淵?!?/br> 始初蟲種看向阿舍爾,那張缺乏表情的五官里多了幾分認真,“我對您的渴望,毫不作假?!?/br> 被一個頂級帥哥三番五次表白,大多數人都會心里發軟,說不定因著一些憐憫和被滿足的虛榮心,就答應了對方的追求。 但阿舍爾卻不動聲色。 芬得拉家族幾百個類型的帥哥天天在他面前彩虹屁,又是送花又是獻殷勤,原本可能會因為高顏值而產生的情緒傾向,被自家子嗣們訓練得一路高漲,哪怕此刻他才接受了一段真情實意的告白,但下一秒依舊能冷靜抽離,抓住對方話里的重點。 “不是不想離開,而是不能離開吧?” 就對方這副冷淡又陰沉的斯文敗類樣兒,再加上動不動就下藥想搞囚禁這一套,阿舍爾毫不懷疑,如果深淵是可以隨意進出的,他不可能直到現在才遇見對方。 甚至極有可能在自己羽翼未豐的時候,就已經被鎖在這座創始者號里體驗金絲雀的生活了…… 某種程度上來講,阿舍爾的推測分毫不差。 坐在對方的始初蟲種臉上出現一絲無奈,似乎有些寵溺和掀開面具的直白,“好吧,您總是這么敏銳?!?/br> 在祂贊美蟲母的同時,豐盛的餐食被機械人推著推車,送到花海邊上的小露臺。 無需多看,阿舍爾都知道這一頓飯有多么悉心,“這里還有廚子?” 始初蟲種臉上閃過輕微的訝然,“您怎么會這樣想?” “……那這些飯菜?” “看來我的手藝,已經得到了您的肯定?!?/br> 始初蟲種抬手握著餐刀,炙烤程度剛剛好的rou排頃刻間就在祂手下變成了長寬剛好2㎝的正方形。 祂把切好的成品放在阿舍爾面前,又側身為其倒了一杯橙香濃郁的果汁,“或許您會喜歡?!?/br> 阿舍爾挑眉,“這次里面還下了什么藥劑?” 始初蟲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或許您可以親自檢驗?!?/br> 阿舍爾也沒客氣,他端起果汁聞了聞,又輕輕抿了一口。 橙子的香味濃得厲害,只舌尖的輕微品嘗,便好像有飽滿多汁的果實炸開在自己的味蕾上,阿舍爾分辨著舌尖給予自己的反饋,在短暫的幾秒鐘后,他看向始初蟲種:“什么都沒有?!?/br> 始初蟲種眸光平靜,“說不定,我其實只是單純地想邀請您一起用餐?!?/br> “好吧,那我暫時相信了?!?/br> “放心,我不會對您撒謊?!?/br> 兩個臉上戴著面具的偽裝者看似平和地坐在一張桌子上享用美食,藏匿在始初蟲種衣服布料下的暗色鱗甲一片又一片叢生著,幾乎覆蓋祂的大半軀干,明明十足興奮,卻又被當事者克制得分毫不露。 ……不可以的,不可以嚇到蟲母。 而同一時間,在創始者號之外,另外兩個始初蟲種則掙脫了藤蔓。 曾經孕育過祂們的藤蔓所能起到的阻擋作用有限,旦爾塔甩開了身上的束縛,而曾經與祂打得恨不得殺死對方的同類,此刻也變成了可以合作的對象。 祂們對視一眼,向深淵的更深處走去—— 來源于另一個共生體源源不斷的隱秘興奮令祂們陷入焦急,就好像自己看守的珍寶被偷竊者帶走,充滿了心驚的不安。 甚至旦爾塔試圖揣測,那狗東西到底對mama做了什么,才叫祂和身邊這家伙幾乎壓抑不住那股勁兒…… “該死的,”幽綠豎瞳的始初蟲種抬腳狠狠踢碎一塊石頭,深喘一口氣,“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暗綠色的鱗甲一路向下,層層疊疊、細細密密交錯著,就好像在遮擋著什么。 旦爾塔身上的深紅鱗甲也在不住增多,幾乎覆蓋祂大半身軀,甚至還有繼續增多的趨勢。 祂眼底藏著滾滾惡意,如果不是此刻還有個創始者號做阻擋,旦爾塔能進去撕碎了里面的那個家伙。 ……祂怎么敢? 第59章 請使用我的身體 這頓飯吃得也算是雙方滿意了, 始初蟲種紳士至極,在餐食禮儀上幾乎是令阿舍爾百分百地滿意,對比自己那群生食血rou的子嗣來說, 的確稱得上是賞心悅目。 而同樣因為面前坐著的是自己日思夜想、恨不得把旦爾塔取代而陪伴的蟲母,從無口腹之欲的始初蟲種, 也難得從餐食中感受出了幾分享受的意味。 祂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經在戰艦藏書室內看到的一個詞匯——秀色可餐,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待用餐完畢, 阿舍爾用桌面上擺著的小餐巾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湯汁, 猶如曾經的習慣一般,和對面的始初蟲種道:“謝謝招待?!?/br> “您能喜歡就好?!?/br> 始初蟲種起身, 祂習慣性地為青年拉開椅子, 包辦了阿舍爾所需要的一切服務。 如果是在帝都星時, 阿舍爾想自己一定要聘請這樣一位管家, 體貼能干還安靜,只可惜現在…… 阿舍爾起身, 狀似輕松微笑:“所以, 我還需要進去嗎?” 他抬手指了指立在門口,由金屬桿制成的籠。 始初蟲種凝視著青年漂亮的眉眼,那雙鉛灰色的眼瞳里, 似乎藏匿著無盡的星辰,那是在深淵內永遠都看不到的景色。 祂道:“我想, 還是需要的?!?/br> 說著, 始初蟲種站在金屬桿的間隙旁,身體微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多么溫文爾雅, 哪怕是在限制你的人身自由,祂也會溫聲有禮, 還會在你進入金屬籠的前一秒,說一聲“請”和“謝謝理解”。 又一次地,除卻自己此刻的境遇,阿舍爾為對方的性格而感到趣味,原本被限制了自由的惱怒似乎也煙消云散,在始初蟲種近乎虔誠、周到的“請求”之下,被囚禁者反而大大方方,猶如走過自家的后花園,緩步踏入了那片制造堪稱精致的金屬籠中。 創始者號的內的一切仿若具有自主生命的機械為戰艦的意識而服務。 金屬籠中,阿舍爾坐在沙發上,膝上是對方遞來的小絨被,手邊立著一純色小幾,飯后點心被擺在深色調的歐風瓷盤上,一口一個剛剛好。 這場有關于創始者號的介紹中,不論是講述者還是聆聽者,看似都樂在其中,實際心里的千回百轉的想法也只有自己知道。 始初蟲種拖延著時間,阿舍爾思考著破局的方法,直到他們經過一扇玻璃窗口。 “等等——” 講述著創始者號歷史的始初蟲種停下腳步,跟隨在祂身側的金屬籠也同樣停止。 阿舍爾問:“我可以去那里參觀一下嗎?” 說著,青年細白的指尖指向了玻璃之后的景象。 那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綠色,充滿了原始叢林的氣息,玻璃相隔的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內側是由金屬、科技做支撐的戰艦內壁,而外側則是純天然的野外世界,比起前不久用餐時的花海,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機械制品。 就好像,這里被賦予了特殊。 而阿舍爾也是因為其中不見機械造物的環境而打斷了始初蟲種的介紹。 他需要為自己找到可以利用的機會。 最初進入創始者號時,阿舍爾還不曾發現這里的異狀,直到前不久,他才注意到蟲母與子嗣之間連接的精神力早已經被戰艦本身給屏蔽了。 曾經只在傳說中存在的創始者號是兼具科技與精神力的造物,前者表現于它所擁有的戰斗力,后者則源自于戰艦意識。 它是蟲神對蟲族的饋贈,自然足以超越蟲母的力量,也就導致了阿舍爾此刻近乎孤立無援的境地,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從模擬器身上尋求幫助,誰知道這超越時間空間而存在的創始者號,會不會發現一些別的東西。 ……他可賭不起。 見始初蟲種盯著玻璃出神,阿舍爾再一次詢問道:“不可以嗎?” “不會,這里的一切,都將對您開放?!?/br> 深藍色眼瞳的主人上前一步,感應的大門瞬時開啟,只是在背對青年的那一瞬間,祂的臉色有著片刻的冷沉。 創始者號內部的生態園會完全模擬野生環境,但就蟲母想參觀的這一個,卻是個特例——源自于某些更深層次的原因,這座生態園里不存在有任何機械設備——也就是說,這里是唯一可以隔絕戰艦意識的地方。 拒絕的話被始初蟲種藏了回去,祂似乎能看到青年眼底的好奇和渴望,于是這扇門開得便更值得了。 落地的金屬籠連帶著底座脫離地面,向上懸浮了十厘米左右,阿舍爾站在金絲纏繞花束的籠子里,被浮空著帶到了那座生態園里。 景色很美,如果沒有這些金屬籠桿,他想自己或許會更愉快。 始初蟲種依舊秉持著自己“導游”的人設,祂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這片生態園中隨便的一株植物,祂都能輕而易舉地叫出名字,并為阿舍爾解釋其來歷與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