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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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進入高等級時險些落入噩夢中的引誘,但等級跨越所帶來的不僅僅是精神力、擬態的變化, 更有另一些更深層次的記憶。 比如年輕雄性蟲族對伴侶、對交配的理解。 阿舍爾曾解鎖過的知識碎片里說過,只有真正想要追隨蟲母的雄性蟲族,才能徹底擁有牛牛使用權,這一與基因、本能的傳統,則來源于蟲族傳承的歷史。 追溯到數萬年前,最初蟲族誕生于這顆星球,宛若香餑餑的蟲母稀少難得,自然會成為整個族群都爭奪的對象。 在未完全開化的野蠻時代,沒有“牛牛使用權”的規則做約束,不少雄性蟲族會無限放任自己對蟲母的渴望與占有,而本身體質弱小的蟲母毫無反抗能力,除卻精神力上的優越,它們想要在野外生活,始終需要子嗣、伴侶的支持。 當時的時代里,蟲母與子嗣的關系就顯得格外畸形——雄性蟲族毫不克制的占有,會在日積月累下變成刺向蟲母的刀尖,由它們親手放任的惡果,自然也會在足夠的時間后反饋至蟲族本身。 顯然,時間最能教給一個種群生存的道理。 自然法則之下,優勝劣汰永遠生效。 為了蟲族能夠繼續延續,它們的基因做出了改變、讓步和適應,雄性蟲族們后退一步,它們用忠誠和保護搭建堡壘,并將“牛牛使用權”的鑰匙交給了蟲母。 這是一場雙方都會收益的變化,而這一傳統也自蟲族基因延續至今。 而烏云在成為高級蟲族后,也“窺視”到了這條規則,他心甘情愿將控制自己欲望的鑰匙交給mama。 當然,在遞交鑰匙之前,烏云的野性與直白,催促著他向阿舍爾展現出自己的資本—— 【我很厲害!能讓mama生出好多強壯的蟲卵!】 阿舍爾嘴角微抽,謝謝他可不想生蟲崽。 只是還不等他拒絕烏云的熱情,其他在精神力網中旁聽一切的子嗣均不甘落后—— 【我也要當mama的伴侶!】 這是異口同聲的伽德、伽斕。 【我們也可以當mama的伴侶!我們可以一起伺候mama!】 這是食骨蟲族七兄弟。 【嗚我也想當mama的伴侶!】 這是說起“伴侶”立馬忘記自己有要緊消息要傳播的小象鷹蛾伽瑪。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 這是大半夜醒來湊熱鬧的塞克拉。 ……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完美蟲母模擬器“滴滴滴”響個不停,不等阿舍爾細數到底有多少聲時,重疊起來的半透明框唰唰出現在他眼前—— 【滴,檢測到子嗣伽德提出的轉正請求,請問宿主是否接受?】 【是or否】 【滴,檢測到子嗣伽瑪提出的轉正請求,請問宿主是否接受?】 【是or否】 …… 除卻安靜攏著他的旦爾塔,阿舍爾在短短一分鐘里一共收到了23條轉正請求,模擬器“滴滴滴”的聲音砸得他腦袋疼,只是還不等選擇之際,原先吵得最歡的烏云忽然中斷了精神力連接。 “怎么回事……” 許久未曾聯系到芬得拉家族成員的喜悅變淡,阿舍爾剛剛擰眉,噩夢般的大片暈影自他腦海中綻開—— 畫面很模糊,像是蒙上了霧氣的碎玻璃,但也足夠分辨,金色頭發的男人站在一處巨大的陰影前,正緩慢而堅定地向遠方走去。 怎么回事?剛才看烏云不是沒問題嗎? 不安和疑惑再一次來襲,阿舍爾顧不上精神力網中的其他子嗣,只一股腦地將那股玄之又玄的力量集中到烏云的身上。 斷聯之前的精神力保留有阿舍爾和烏云進行精神力連接的感覺,于是這點感覺又變成了此刻阿舍爾用于捕捉信息的工具。 跨越時間、距離的精神力進入超強工作模式。 先是密密麻麻的點,然后是它們相互連接成一體的線,當無數個點構成了無數條線勾,黑白色的整個空間猛然躍于阿舍爾眼前。 原先經過滋潤充盈的精神力被迫進入一個急速運轉的世界,阿舍爾甚至能夠清晰感知到自己那盛著1/4的精神力小水瓶在被不停地抽干。 仿佛永不停歇,當抽取過量后,這種消耗立馬轉變成痛苦,一茬一茬地襲擊阿舍爾的大腦。 他第一次看到了那只久坐云端的高級蟲母。 巨大,詭異,白膩。 荊棘叢生的王座之上,坐著的不是他以為的、如初次見面時塞克拉那般半人半蟲形象的蟲母,而是一叢巨大的陰影,溢滿了整個王座的縫隙,自幽暗的光影下露出半截膩到發慌的雪白,如畸形、壞死的肥rou,一寸寸透著惡心。 精神力被抽取的痛苦在加劇,在阿舍爾抵抗這股痛苦的同時,他所能看到的畫面愈發清晰。 當視線完全聚焦在那龐大的陰影之上,本以為已經見慣大場面的阿舍爾都忍不住抽吸一口氣。 那是一條肥胖驚人的rou蟲,油膩膩的身軀拖在王座之下,從尾端開始向上蔓延,是一道一道緊緊閉合的縫隙,宛若千刀萬剮。 一個、兩個、三個…… 在阿舍爾下意識數王蟲身上有多少條縫的時候,拖在階梯上鈍感的尾巴微動,頃刻間所有縫隙同一時間張開,露出了內里黃澄澄的眼珠。 嘔…… 頭暈、目眩,胃部抽搐,血管脹大,瞳孔收縮。 王蟲難以描繪的體形輪廓變成了壓制在阿舍爾靈魂上的陰影,那一瞬間他甚至無法掙脫這座大山帶來的后遺癥。 難受、好難受好難受難受難受難受! 直到痛苦侵襲神經的那一刻,阿舍爾才反應過來—— 是陷阱! 根本不是什么烏云沒事,而是云端上的王蟲留了一手,他以烏云為餌,沖著身處極北之地的阿舍爾下了戰書。 不然,以一位成為高級蟲母數百年、吞噬了不知道多少蟲族鞏固地位的王蟲,怎么可能輕而易舉敗北堪堪成為高級蟲族的烏云? 在阿舍爾無力抗爭痛苦的同時,模擬器發出瘋狂的警報—— 【警告!警告!】 【宿主受到王蟲的精神力針對!】 【危險重估中……】 【危險等級:s】 【警告!警告……】 【任務發布:警告!宿主受到了來自深空上高級蟲母的精神力打擊,請動用你的全部能力,避免這場危險!】 【任務獎勵:王蟲的秘密】 【任務懲罰:死亡】 【特殊提示:本次任務失敗宿主會徹底失去烏云,讀檔也無力挽回?!?/br> 徹底失去烏云? 什么意思? 忍著大腦內劇痛的阿舍爾擰眉盯著晃影的任務提示,渾渾噩噩之際幾乎無法具體思考。 之前每一次發生意外,讀檔都可以幫助他們避免,哪怕是之前在沼澤濕地伽瑪為保護他而身死,也能通過讀檔得到第二次機會,可為什么烏云不可以? 差別在哪里?就因為烏云已經成為高級蟲族了嗎? 在阿舍爾忍痛抵抗王蟲的精神力、思索模擬器的提示內容時,他所經受的痛苦和煎熬,則通過精神力網傳遞給每一個芬得拉家族的子嗣—— 【mama、mama?】 【mama你怎么樣了?】 【mamamamamama……】 【幫幫mama!】 【誰來幫幫mama!】 相互連接的精神力網中,芬得拉家族所有的子嗣都能感知到蟲母的動態—— 最初是細密的、如同血液被小心抽取的缺失感,但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感覺開始無限擴大,甚至某一刻它們足以感同身受到連腦髓都被榨干的痛苦。 ——它們的mama正飽經痛苦! 這一認知完全如尖刺折磨著每一只雄性蟲族的神經。 沒有任何一個追隨、愛戀著蟲母的子嗣能夠忍受它們的mama受到傷害! 任何傷害! 同一時間,原本靠坐在小怪物懷里的青年面頰褪去血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都不停地戰栗著,鉛灰色的眼瞳上仿佛蒙著一層霧,那一刻旦爾塔甚至無法在青年的虹膜上看到屬于自己的倒影。 虛浮、寡淡、瀕臨破碎。 有一瞬間旦爾塔真的以為青年會在自己的懷里徹底碎掉。 就在阿舍爾不受控制地痙攣時,擬態下的塞克拉頂著滿身風雪闖入冰洞,心急如焚,“mama的精神力爭不過王蟲!王蟲已經是高級蟲母很多年了!” 塞克拉雖然對地表上的一切一無所知,但他到底誕生于天空之城,對蟲族起源了解得可要比芬得拉家族的成員更深。 “要怎么做?”旦爾塔掐著青年的兩頰,輕微用力的手指卡在對方的牙關縫隙,以防蟲母不受控制的痙攣顫抖的牙齒會咬到自己。 “他需要精神力!” 王蟲成為高級蟲母的時候,這顆星球至少要倒退至幾百年,故而才成為中級蟲母不到半年的阿舍爾,又怎么可能爭得過王蟲? 就是身為高級蟲族許久的塞克拉,對上王蟲都不敢說自己能抵得過對方精神力的幾十分之一。 那是無法被填補的、名為時間的鴻溝。 他們之間巨大的差異正如學畫十天的孩童,和早已經名滿天下的繪畫大師,起點不同,根本沒有可比性。 但王蟲不會在乎可比性,他只會在乎即將入口的rou畜能不能真的被自己吃進去。 在塞克拉說話的同時,相同的意思也實時傳達至芬得拉家族全部成員的大腦里—— 【mama需要精神力!】 【需要很多很多、源源不斷的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