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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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虛弱(饑餓)】 【精神力:0/10(孱弱甚至不比蟲卵)】 【血量:■■■■(祂寄生于你)】 【蟲母天賦:巢(你可以吸引一些需要母親的流浪蟲族幼崽,但請謹慎)】 【子嗣:1(祂很霸道)】 【伴侶候選者:0(霸道的孩子不允許你被分走注意力)】 阿舍爾:…… 顯而易見,在他脫離首個死亡節點后,原本寄生在“黑寶石”體內的始初蟲種換了新宿主——他自己。 這是一場交易,始初蟲種賦予了他新生,自然他也當支付一些報酬。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支付得起。 阿舍爾慢吞吞撐著石塊站起來,甫一動作,腹腔內綿密的酸軟便層層疊疊躍動,險些叫他哼出了聲。 ……是寄生在他的腹中了嗎? 還沒能徹底接受這般詭異變化的阿舍爾擰眉,小心翼翼將擦傷愈合的手掌貼上了小腹。 砰,砰,砰。 隔著血rou,鮮活的悸動在阿舍爾的掌心下輕顫,就好像這里真的孕育著一個孩子。 太奇怪了。 不過死而復生這么離譜的事情都發生了,孕育一只小怪物,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置信? 【嘶嘶……】 什么聲音? 手掌還扶著腹部的青年瞇眼,看向空曠凄冷的周圍。 【喜……喜歡……】 尖銳稚嫩,發音含糊。 隨著響徹在大腦中聲響的起伏,阿舍爾感受到了輕微痙攣的腹部。 ——就像是有一團東西在裝著臟器的腹腔內緩慢蠕動。 是那只始初蟲種的聲音。 【……好、溫暖……】 【喜歡的……】 【……巢、我的……巢?!?/br> 寄生在他體內的小怪物贊頌著對于“母巢”的喜愛,但對于未曾轉變人類意識的阿舍爾來說,這是一種毛骨悚然的、小怪物對于母體血rou的癡迷。 他甚至難以控制自己發散的思維,當怪物汲取到足夠的養分后,是否會將他開膛破肚,離開這片限制了自己生長的母巢。 【餓?!?/br> 【餓餓餓餓!】 陡然響起的饑鳴聲尖銳十足,還不等阿舍爾收斂思維,便忍不住捂著腦袋踉蹌幾步。 小怪物舒展著繩狀身軀,撞擊著阿舍爾溫熱的腹腔內壁,難言的詭異戰栗在此刻達到巔峰,很快薄紅擴散,一片一片地暈染在他的眼尾、面頰之上。 人類到劣質蟲母的轉變,不僅僅改變了模擬器的屬性面板,更是悄無聲息地讓阿舍爾長出了一塊柔軟又嬌氣的生殖腔。 難以啟齒麻癢升騰,密閉的血rou被小怪物“攻擊”,毫無準備的短暫幾秒里,阿舍爾險些失態。 蒼白的唇被咬出血痕,他深深呼出一口氣,盡可能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嘗試忽略那撞擊著他大腦皮層的戰栗。 饑鳴叫囂在他的腦海里,寄生后的通感影響著阿舍爾本身。 于是,在綿密的麻癢之后,他也同樣感知到對食物的強烈渴望。 視線移動,落在了“黑寶石”的尸體之上。 【吃……】 始初蟲種在溫暖的母巢內嘶鳴著。 緩過一口氣的阿舍爾靠近星艦殘骸,沾染污跡的金屬大家伙不曾被完全損毀,倒是叫他翻找出一把匕首。 帝都星十指不沾陽春水、每日只與藥劑為伍的阿舍爾抿唇,在怪物和生理饑餓的同時驅使下,半跪在“黑寶石”面前。 堅硬的甲殼難以被匕首劃開,但善于尋找弱點的阿舍爾很快就發現了蟲肢關節處的薄弱。 滋啦。 刀刃撬開了一節黑殼,米白的蟲rou裸露在空氣中。 腥氣刺鼻。 眼下阿舍爾沒有挑剔的權利,他被小怪物寄生,自然也只能接受這般茹毛飲血的生活方式。 他硬著頭皮剜出一塊白rou送到口中。 毫不意外是惡心到難以下咽的口感,可他只能接受。 一塊又一塊的白rou下肚,原本叫囂著饑餓的始初蟲種通過母巢的進食,也逐漸撫平了祂對食物的渴求。 祂安靜了下來。 躍動在阿舍爾腹腔內的戰栗趨于安定,散至臉面上的紅暈也無聲褪去,又恢復了他那副沉著冷靜的模樣。 青年鉛灰色的眼珠中閃過異樣的色彩,他整理好情緒,從殘骸中翻找出一把還能用的激光槍,這才邁步向遠處探索。 比起無用的焦慮,倒不如先保證自己活下來。 他還記得,蟲母模擬器的提示—— 請即刻動身,尋找可以為宿主所驅使的子嗣,并建立巢xue(這關乎生死)。 …… 即使當前帝國科技發展迅速,人類對于宇宙的探索范圍擴增到10%,但依舊留存有90%的神秘。 而私人星艦發生意外脫離軌道后迫降的這顆星球,則不在人類的探索范圍里。 阿舍爾舉目四望。 冷色調的星球灰土覆蓋在正片陸地上,周遭是嶙峋的石塊,再遠處則是起伏的石山。 關乎生死的重點是建立巢xue,一部分哺乳動物會將巢xue選定在避風避雨的山洞中,禽類則偏向于樹枝,那么蟲子呢? 泥土間、落葉堆、糞便里……這些都可能是昆蟲的巢xue,卻絕非阿舍爾的選擇。 正沉思間,蟲母模擬器的出聲讓他更快地做出了決定—— 【任務發布:警告!星球風暴還有十分鐘抵達本區域,請宿主盡快尋找巢xue!】 【任務獎勵:未知】 【失敗懲罰:死亡】 抵御風暴的最好選擇,自然是堅固的山洞構造,于是阿舍爾將目的地定為數百米外被草叢包圍的山體。 塵土味兒加重,被寄生后恢復大半的身體足以阿舍爾加速。 裸露在破損衣物下的皮膚被冷風刺地發疼,奔跑時導致的劇烈喘息令阿舍爾的胸腔不住起伏。 很累,很有壓力。但這也讓他終于有種死里逃生的愉悅。 ——即使這只是暫時的。 運動下的軀體在升溫,蜷縮于劣質蟲母腹腔內的小怪物慵懶至極,祂享受著比“黑寶石”更加甜美又溫暖的寄生巢xue。 祂的母巢驚急又疲憊,徜徉在精神深處的情緒波動根本無法逃過窺探,同時隱秘地勾出了幾分興奮。 飽食后的始初蟲種忽然想起了自己誕生后的場景—— 孕育怪物的蟲癭被鋒利的尾端刺破,祂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然后殺死了自己的第一只獵物。 是一只不知名的動物幼崽,長毛無鱗甲,血rouguntang,那是始初蟲種第一次感受到溫暖。 比蟲癭還溫暖。 動物幼崽的心臟被鋒利的尾端穿透,熱乎乎的血液變成了養分。 祂甚至不愿浪費那還散發著余溫的皮rou,如貪玩的孩童般,天真殘忍的始初蟲種選擇鉆進幼崽的身體里,直到最后一絲溫度消失。 祂喜歡溫暖。 而奔跑起來的劣質蟲母也很溫暖。所以,在這片溫暖失去價值之前,祂愿意給予對方更多的庇護。 草叢后的山體可見洞xue,始初蟲種感知著青年努力壓抑的喘息,以及不住攥緊在手里的怪異器械。 簌簌。 是藏在暗處的蟲形怪物。 【滴,一只低級蟲族?!?/br> 銀白色的激光陡然出現,并不精準的瞄準令蟲子有機可逃,側身躲過攻擊,很快舉起鋒利的鉗足攻擊向弱小的青年。 激光灼燒了一片草地,焦臭味兒讓始初蟲種有些不耐。 祂感知到了母巢對山洞的渴望,便也不吝惜送給對方一些優待—— 青年努力躲過蟲子的攻擊滾到在一側,他艱難起身,試圖在危機中瞄準蟲子。 但這太難了,常年cao持實驗室的藥劑師并不是擅長格斗的士兵,他甚至無法再蟲子大開大合的攻擊下穩住攥著激光槍的手臂。 好弱的母巢。 始初蟲種慢條斯理地盤踞在青年的生殖腔內,然后緩緩勾了勾尾端。 正準備將這挑釁的劣質蟲母撕碎的蟲子忽然一頓,兩秒鐘的僵硬給了阿舍爾反擊的機會。 嗖! 驟亮的激光射線轟碎了蟲子的半邊腦袋,濺射的粘液落在阿舍爾的側臉,又被他抖著手指緩緩抹掉。 視線乍黑的蟲子晃了晃身體,它似乎還沒想明白自己怎么會被一只弱小的蟲母打敗,后一秒便轟然倒地,驚起一片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