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書迷正在閱讀:完美蟲母模擬器、我真沒在獸綜擼毛茸茸、我在狗血霸總文里當男保姆、思無涯、虐文求生游戲、師弟也重生了[穿書]、穿成科舉文男主的錦鯉妻、反派炮灰靠戀愛綜藝洗白、豪門棄夫意外揣崽了[穿書]、我和我那美強慘貼身侍衛
第104章 朝輕岫:“自拙幫新得了數個分舵。我雖是幫主, 卻還沒過去看過,阮捕頭近來若是有空,可否先替我過去瞧瞧?” 阮時風還記得,當初朝輕岫查清上官暉死亡真相后, 她曾說過, 對方有事可以吩咐自己。 如今對方提的要求也的確不違反江湖道義, 不過阮時風還是產生了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 她雖然身在六扇門,卻也懷念在江湖上那段自由自在的日子, 此行想來自拙幫度過自己剩下的假期的。 嗯……外地分舵怎么就不算自拙幫的一部分呢? 迅速做通自己思想工作后, 剛到郜方府三天的阮時風, 就直接轉道去了新分舵那邊,著手調查以往的幫派糾紛事件。 阮時風心中并沒什么抗拒的情緒,畢竟調解地方幫派與本地居民間的關系也是六扇門工作的重要一環, 只是覺得自己此次的假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顯充實…… 要是阮時風將她的感受告知朝輕岫, 后者可能會一本正經地給出回復:做兼職這種事情就跟瘟疫似的,具有很強的傳染性。 剛剛因為被免了舊賬而覺得新老大挺仁厚寬和的原白河幫幫眾聞言, 腦子又是一嗡——焦五冒名頂替多年, 白河幫內部必然會因為管理不當而混亂,平常難免有欺上瞞下的事情。朝輕岫讓阮時風過去查案,就是為了抓一些靠著關系深厚欺負人的刺頭出來, 空出的職位正好另外安排人手。 ——阮時風曾是自拙幫的人, 如今卻身在公門, 態度強硬地收拾了一批刺頭后,大可以拍手就走。 新幫眾原本有些不滿,好在安排的那些也是原白河幫成員, 最大限度地降低了這些人的抗拒情緒。 比起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的人,朝輕岫算得上棗始棗終——開頭給甜棗, 中間給棒子,最后再給甜棗。前后呼應地恰到好處。 大夏的假期固然不少,但官吏也不好長期缺崗,阮時風在自拙幫內查了一個月的舊案后,終于遺憾走人。 ——她此行收獲不小,因為時常與朝輕岫通信的緣故,聽說了不少聞所未聞的破案方法,順便還看到了《老福探案集》中的幾個有趣的故事…… 原白河幫幫眾們也漸漸認了——新老大跟不二齋關系好,就意味著有商業渠道,跟六扇門關系融洽,就意味存在秩序保障。 既然朝輕岫暫且沒表現出想要倒行逆施的一面,旁人也沒必要非得與她作對不可,雖說一時半會還沒法對新幫派產生歸屬感,起碼不會再想著跟自拙幫搗亂。 臨告別前,阮時風又特地去燕還閣走了一趟,權做道別。 她此刻已經知道,不止自己曾被朝幫主安排了去干活,燕大人上次來涌流灣時,也被朝輕岫一句話給打發到了奉鄉城那邊清查舊案。 阮時風想,朝輕岫態度如此自然,六扇門再不把她當成自己人,未免就顯得太過生分。 燕還閣二樓。 阮時風將一塊黃銅打造、長約三寸的方牌擱在桌子上:“這是六扇門的客卿令牌?!?/br> 朝輕岫微微揚眉。 客卿人者人恒客卿之,她覺得若是許白水能旁觀這一幕,說不定會覺得挺高興。 阮時風小心觀察著朝輕岫的表情,同時不忘給自己甩鍋:“牌子其實是燕大人申請的,只是讓我拿過來交給幫主?!?/br> 朝輕岫點點頭,隨后掃一眼,問:“不知此物有什么用處?” 阮時風:“六扇門客卿差不多相當于四品捕快,朝幫主是武林豪客,又與韓縣令相善,平時自然用不到此物,只是今后難免會有出門的時候,拿著令牌,跟地方縣衙溝通時能更方便些?!庇中Φ?,“燕大人申請的時候,別人都沒有反對?!?/br> 這確實是個挺值得一提的成就。 一般來說,燕雪客想要做什么,孫相那邊的人馬不知道就算了,但凡知道,肯定得想法子給人添點堵。 然而自從黃為能身亡的消息傳開后,許多平日看其眼色行事的人,都表現出了絕不輕舉妄動的謹慎特點,選擇了暫時觀望。 朝輕岫唇角微翹:“想來在下一介布衣草莽,也沒甚值得旁人反對的地方?!?/br> 阮時風想到六扇門中流言,不少人都覺得黃為能是因為得罪了朝輕岫,才被后者干掉的。 然而阮時風看過案卷,根據調查結果,動手殺害黃為能之人乃是曹鳴竹,至于朝輕岫,只是一個碰巧路過然后被選為栽贓對象的不幸路人。 不過阮時風也清楚,如果黃為能的確是死在朝輕岫手上,自然會叫人覺得她不好惹,倘若黃為能因朝輕岫而亡,卻能讓花鳥使都無從發難,就有些叫人望而生畏了。 阮時風忍不住嘆了口氣,喃喃:“其實那黃捕頭又不是被朝幫主干掉的……” 朝輕岫一本正經地點頭,笑:“在下也這么想,我一直覺得,自己性子挺溫厚和氣的?!?/br> 阮時風:“……”雖說好像沒錯,卻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她又道:“而且這塊令牌跟應山長也有些關系。當年卓大人本來給應山長要了個客卿的身份,可惜應山長不愛搭理這些事,一直推拒不受?!?/br> 說笑幾句后,朝輕岫又看了眼桌上的令牌,客氣道:“燕大人美意,朝某自然不該推辭,大家也算相熟,我就不與燕大人見外了?!?/br> 阮時風欠一欠身。 * 轉眼間又到金秋時節。 在總舵忙碌了一整個夏天的朝輕岫感覺自己已然對卷宗產生了ptsd,一翻就容易走神。 她現在每天花四個時辰習武,四個半時辰處理幫務,每日還得與人議兩個時辰的事,連與被窩相親相愛的時間都少之又少,何況娛樂。 能堅持到現在,都虧了內家高手對睡眠的需求有限。 朝輕岫覺得自己再不找機會出門放放風,自拙幫這一回得衰落于幫主因為壓力太大而退出江湖。 雖說幫派發展很重要,勞逸結合也同樣重要,她總得關心一下自己的續航能力。 朝輕岫將自己的上半身煎餅般攤在書桌上,好半天后才對徐非曲道:“我在認真思考,過兩天要不要出門跟人找茬打架?!?/br> 徐非曲聞言,露出些若有所思之色:“幫主久居郜方府,確實該抽時間去各地分舵巡查一番?!?/br> 許白水在旁邊待著,忍不住露出欽佩表情——果然徐香主是幫主心腹,若是換了自己,未必能在第一時間就將“找茬打架”理解出“去分舵巡查”的意思…… 她在心里算了下,覺得也差不多了,畢竟之前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如今去分舵走走,讓幫眾認一認新老大的面是件有必要的事情。 幫主要外出,總得先跟堂主通一通氣,朝輕岫上午才說了要出門惹是生非,僅僅過了兩個時辰,蕭向魚就跑到燕還閣求見。 蕭向魚滿面殷切之色:“聽說幫主要出門,所以屬下特來稟報……” 朝輕岫閉了閉眼,隨后懇切道:“我年輕識淺,幫內的事情,去告訴大堂主或者應供奉也一樣?!?/br> 蕭向魚先露出遺憾之色,片刻后才掌不住笑了:“幫主莫急,屬下是來告訴幫主好消息,近來幫內收入高了不少,新的四個分舵每月一共能交上五千銀,等后面情況穩定點,或許還有提升?!?/br> 五千銀的確是一筆巨款。 畢竟總舵這邊,每月能有一千銀子的結余,就已經算收入豐厚。 這倒不是因為江湖上的生意利潤低,實在是消耗也大,不提幫內弟子的衣食住行,武器的配給與修繕也是一筆不菲的費用。 交上來的錢部分歸朝輕岫私人所有,大夏的金銀比例是一比十,按照眼下的速度,她很快就能脫離“連一百五十兩黃金”都沒有的窘境。 朝輕岫點了下頭,忽然好奇:“我記得總舵這邊還賣過茶葉蛋,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蕭向魚卡殼了一下,隨后回答:“……倒也,還行?!?/br> 雖說蕭向魚回答得十分委婉,不過開口前的遲疑,以及中間的停頓,都很容易讓朝輕岫get到茶葉蛋的真實銷售額。 朝輕岫目中帶了點笑意:“居然沒有虧本么?” 蕭向魚:“多虧有許少掌柜指點,將成本控制得極好?!?/br> 朝輕岫點點頭——連許少掌柜都因此出動,可見她使用手邊材料制作的茶葉蛋,并不符合大夏人的飲食習慣。 蕭向魚將幫派收入上升的好消息告知幫主后,同一天的下午,岳得溪一臉喜悅地跑了過來,向上司道: “蕭舵主,垌白山寨那邊派了人來,要跟咱們幫做生意?!?/br> 蕭向魚:“垌白山寨?是保鏢的生意么?” 她問完后,又覺得不對——若是保鏢的生意,應該找一堂去談才是。 岳得溪:“說是想買幾批茶葉蛋過去?!?/br> 蕭向魚感受了下“幾批”這個詞代表的數量有多少,又有些疑惑:“……此事當真是垌白山寨褚寨主的本意?” 岳得溪:“屬下也有些不解,所以打聽了一下,據說褚寨主那邊覺得,自拙幫這邊的人比外面聰明,許是因為食譜有些不同?!?/br> 蕭向魚面露思忖之色。 她本不覺得此事可信,不過外人不清楚,蕭向魚卻知道,幫派中最聰明的人乃是幫主,而茶葉蛋也確實是幫主帶來的“家鄉菜色”。 由此看來,那位褚寨主所言不無道理。 一念至此,蕭向魚忽又想到,幫主的家鄉菜色不止茶葉蛋,還有一種漆黑黏稠帶著刺鼻草藥氣味可以團成丸子的、名字叫做“果凍”的東西。 ……幫主能順利長大,并非只是聰明,也十分堅強。 第105章 眼看總舵這邊一切事務都已經走上正軌, 朝輕岫自覺外出的理由相當充分,未免夜長夢多,跟幫內供奉與堂主交待過后,就動作利落地打包好了出門用的行李。 徐非曲冷眼旁觀, 有些懷疑幫主是準備外出逃難。 許白水:“幫主不打算安排護衛隨行保護?” 朝輕岫:“大部分分舵都位于壽州, 危險性有限, 而且人少一點,說不定反而更加安全?!?/br> 考慮到穿越以來, 自己陸續拉了不少仇恨在身上, 朝輕岫決定低調為主。 朝輕岫:“你二位是待在總舵, 還是隨我外出?” 許白水回想了一下之前自己埋首于賬簿中的情形,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忙道:“幫主去哪, 在下就去哪?!?/br> 朝輕岫頷首:“也好, 畢竟是去分舵巡查,總也得有個能看懂賬目的人在旁邊?!?/br> 許白水:“……”深覺自己被套路的許少掌柜艱難道:“要是我打算留在總舵, 幫主又打算帶哪位賬房?” 朝輕岫:“非曲自然能看?!?/br> 徐非曲聽見上司的話, 平靜移開視線。 ——這個回答并不讓她意外。 朝輕岫笑:“還有我也能看?!鄙焓峙呐脑S白水的肩膀,語氣真誠,“所以少掌柜肯來屈就, 在下喜之不盡?!?/br> 財務方面的專業人才, 不管是擱現代還是擱古代, 都不可或缺。 徐非曲道:“幫主自然勇武過人,但若只是帶我與少掌柜出門,只怕大堂主心下難安?!?/br> 朝輕岫點點頭:“那么再叫上關兄弟就是?!庇謱υS白水道, “少掌柜身邊也有護衛,此次也帶上一個如何?” 許白水欠身:“聽憑幫主吩咐?!?/br> 燕還閣二樓墻壁上懸著數卷書畫, 最中間是一副書法,上寫“隨遇而安”四字,后頭沒有落款,只蓋著“載欣載奔”的印章。 徐非曲自然能認出那是朝輕岫的字跡,卻一直不理解這個“載欣載奔”章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