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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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家遺產大戰# 從無數條新聞里,岑蓁大概拼湊出了孟梵川外公這段時間以來的情況。 就在她和孟梵川分開的當晚,有小道消息傳他在家摔了一跤后昏迷連夜進醫院,只是當時內地并沒有人太多網友注意,后來消息傳開了,內地多家媒體和港媒幾乎是日復一日地蹲守在醫院和莊家別墅,想要第一時間拿到新聞。 截止目前,網上沒有任何確切的平安消息。 可那幾天謝慶宗在a組跟進柏延,岑蓁在b組的竹林拍戲,連著熬了幾天的夜,根本不知道網上發生了什么。 她也終于想起后來和謝慶宗碰面時,他沒頭沒腦地問她,“孟少爺那邊還好吧?” 當時岑蓁以為對方是禮貌地問他近況,還點點頭說好,怎么都沒想到是…… 岑蓁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立刻給孟梵川打過去,收到的卻是暫時無法接通的消息。 出租車停在機場門口,岑蓁拿著行李快速過安檢,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那么想快點回滬城,第一次覺得飛機上的兩個小時過得漫長又艱難。 她想起巴士上孟梵川曾說,從小跟在外公身邊長大,最疼他的是外公,他最親的人也是他。 所以即便只是一個小生日,即便他與父親關系不和,他也要提前一天回去陪他。 明明是去開開心心地過生日,怎么會這樣。 岑蓁離開香港的那天早上,那時的孟梵川是什么心情? 她怪了他這么久,甚至給他回一通電話都不愿意。 飛機兩小時后落地滬城,即便已經快到下班時間,岑蓁拿了行李還是匆匆往公司趕。 畢竟公司是孟家的,或許他們能多少知道一點孟梵川最新的消息。 岑蓁平靜不下來,誰知人剛上車就接到了溫蕙的電話,問她,“小林說你去北城看老師,回來了嗎?” 岑蓁:“我現在剛到,蕙姨你呢?你還在香港嗎?” “這么巧?!睖剞サ穆曇袈犐先ッ黠@染著倦意,“我也下午剛到,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明天起我會繼續跟進你的工作,今天回來就好好休息下,明天公司見?!?/br> 岑蓁說好,眼看對方要收線,抿了抿唇還是沒忍住問,“那孟少爺呢?” “他也回來了?!睖剞ノ㈩D,“現在應該在別墅那邊休息?!?/br> 岑蓁心中莫名一緊。 他回來了,那外公是沒事,還是…… “好,明天見?!?/br> 岑蓁不敢往最壞的方向去想,掛了電話,也只能先改了地址不去公司,直接讓司機開回了君庭匯。 20多天沒回家,岑蓁拖著行李輸了密碼進門,家里空蕩蕩的,她在門口換鞋,卻忽然發現—— 放在這里的那雙男士拖鞋不見了。 岑蓁怔了幾秒,心中冒出猜測,她心跳驟然加速,沒管擺在門口的行李箱就徑直走進了房里。 果然,寬敞的沙發上,孟梵川正坐在那,只是人闔著眼輕靠在一側,好像是睡著了。 他又換上了黑色的西裝,襯衫,仿佛剛從一場疲憊的紛亂中回來,整個人很安靜,也有點陌生。 這不是他。 不是真實的他。 岑蓁把手機調成靜音,放輕腳步走到他面前,又不知能做點什么。 見他單薄,想拿床毯子給他,細微的動靜卻吵醒了男人,孟梵川睜開眼,與岑蓁對視好幾秒,才輕道一聲:“回來了?” 岑蓁聽出他聲線沙啞,想也知這段日子過得不輕松,心里無端蔓延出一份愧疚和心疼。 即便她并不想與他產生感情糾葛,但終究是親人出事,她不該太冷漠。 “對不起?!贬枵J真地與他道歉,“我不知道你外公……” 她不知怎么給自己辯解,“我是今天才看到新聞的?!?/br> 孟梵川沒說話。 岑蓁低了低頭,第一次主動握住他的手,“你還好嗎?” 她的手軟到好似無骨,覆上來的瞬間便撫平了孟梵川心頭的那些碎裂,他反轉握住她的,將她完全包裹在掌心,順著一拉,人便到了懷里。 “去哪了?!彼淮饏s問。 岑蓁不想瞞他,可眼下這個情況,如果告訴他和柏延一起出去了,難免又會給他添堵不快。 岑蓁知道他介意。 “大學的老師剛做完手術,我去探望?!彼蜃谒麘牙镙p輕地說。 好在孟梵川沒有追問更多,他興致不高,身體似乎透支得嚴重,岑蓁不知道他在香港發生了什么,新聞上寫得天花亂墜,仿佛在電視上才有的劇情,她不敢去猜,也沒有資格問。 只能如現在這般,靜靜地在他懷里,做好自己的本分。 “岑蓁?!泵翔蟠▍s忽然喚她的名字。 岑蓁莫名悸動:“嗯?” 孟梵川看著面前的女孩,再回憶那天那一瞬間的福至心靈,或許就是上天注定,已經走到家門口的孟梵川又回頭拿著照片告訴莊泰,“她就是蓁蓁?!?/br> 莊泰笑得很開心,直夸孫子有眼光,搵到好女仔,讓他快點把人帶回家吃飯。 好在有她。 好在有岑蓁。 讓孟梵川在瀕臨極致的絕望時有了那么一點光亮和信念去支撐,沒有放棄。 家里很安靜,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孟梵川緩緩地輕撫岑蓁,平靜地說出未說完的話,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br> “……” 岑蓁眼睫微不可察地顫了下,仿佛回到維港巴士那晚,她心跳加速,氣息紊亂,卻拼命讓自己鎮定。 “我知道?!?/br> 她當然知道他喜歡她,不然又怎會有一開始那些毫無緣由的贈與。只是他們這樣身份的人口中的喜歡,分不清真心與做戲。 岑蓁一直以為自己分得清的,可惜這一刻似乎也有些恍然,她心跳得越發激烈,手心潮濕地泛起汗,在這樣親密的距離中忽然無所適從。 “要吃點東西嗎?”她艱難地問,嗓音也干澀,“或者我給你泡杯咖啡?!?/br> 有什么在拉著自己下沉,岑蓁努力想要從這種被控制的氛圍中掙脫出來,可身體只是才緩緩有了一點想要起身的動作,環在腰間的手便突然收緊了力道,將她重新按回懷里的同時,另一只手覆上她后頸。 他這次的吻不再溫柔。 甚至沒有任何的摩挲,直接頂開她的牙關就闖進去,像是用了全力來吻。岑蓁幾乎瞬間被他吞沒,慌亂順從地接受著他,身體被迫后仰到快要折斷。 夜幕翻滾,空氣在糾纏中變得粘稠。 沙發上的吻激烈洶涌,可只有孟梵川知道,他這樣一條擱淺的魚,正拼命從岑蓁的唇舌里尋求氧氣存活。 第23章 岑蓁沒有任何技巧, 被動地跟著孟梵川的唇舌退讓,他卻步步緊逼地勾著她,纏著她,吻到襯衣凌亂, 吻到毯子滑落, 吻到懷里的人快要窒息才放開。 唇上的觸感撤離, 但他的呼吸依然在鼻息間燒灼。 “別動?!泵翔蟠ǖ种念~不松手,低低地說:“讓我再抱一會?!?/br> “……” 岑蓁莫名能感知他此刻的心情, 沒反抗, 任憑自己像被俘獲的獵物, 被他一點點抱緊,抱深,全身心地抱進骨血里。 孟梵川終于在近十天的疲倦里獲得了片刻滿足。 岑蓁很快發現他再次睡著了, 他靜靜地躺在沙發上, 似乎短暫地忘卻了所有情感。 岑蓁努力讓自己不發出動靜地起身, 可身邊的人卻好像有特殊的感應能力, 她才只是抬了下身體, 一只手就扣了過來,牢牢地環住了她。 岑蓁:“……” 幸好沙發夠大, 兩人躺著或許會稍微擁擠,但如果是抱著的姿勢, 反而顯得十分合適。 岑蓁無奈,只好伸手夠了夠毛毯蓋在兩人身上。 語音關掉房里的燈,陷入漆黑的深夜, 岑蓁第一次和一個男人相擁而睡。她能感知孟梵川的心跳, 所有感官都好似被他侵占,彼此從前那些陌生的領域在緩慢地, 微妙地互相交融。 融入她每一寸呼吸。 11月的滬城也冷了。 今夜的岑蓁卻連空調忘了開都不知道。 這種奇妙的溫暖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睡醒,岑蓁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她茫然地坐起來,依稀回憶昨晚,正以為自己是不是做了場朦朧的夢時,孟梵川忽然走進臥室。 他換了衣服,是早前就留在家里的一件黑色襯衣。 “醒了?”他邊扣扣子邊問。 這樣“事后”感的對視讓岑蓁有些不自然,垂下眸問,“我怎么睡到床上來了?!?/br> 那人卻道:“你擠得我睡不好?!?/br> 岑蓁怔住,被冤枉得臉紅耳熱,“明明是你抱著我不讓我走的?!?/br> 孟梵川系好襯衣,低頭輕輕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坐下,身體微傾,“我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嗎?!?/br> 岑蓁心跳莫名抵達喉嚨,不知道他要暗示什么,但微微停頓,還是“嗯”了一聲。 怎么不是呢。 被他捧著,用著他的資源,睡著他的房子,岑蓁當然千依百順。 可孟梵川只是一句玩笑。 如果不是情緒崩到極致難以紓解,他也不會昨天一下飛機就給岑蓁打電話,打不通,便來了家里等。 但說好了這套房子讓她住,他貿然過來已是失信,何況還留宿一夜。